(3更)
看着兩邊一個又一個熟悉的村莊,秋號心情,越來越激動,快到家了。
“秋號,你馬上舒服了,我就慘了。”李文軍看着這昔日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如今遠遠甩開他的好友,順口而出。
“怎麼了?”享受着車窗外吹來滿載鄉土氣息的風,望着那久違的景色,秋號隨口問道:“你快下車了,李文軍到鎮上回家,還要走幾十分鐘路程呢!”吳浩明嘿嘿笑着。
李文軍看着吳浩明笑的那個樣子,無由來的有點火,回家的歡快早不知道跑哪去了,反譏道:“你腦子進水了,還笑,你也不要走二十幾分鍾嗎?真是妄自尊大、恬不知恥、無恥下流、下流無恥……”說着說着,李文軍也“噗嗤”一聲笑起來。
秋號驚訝地回頭,這兩個活寶,笑的東倒西歪,立即摻和進去。
“全暈倒吧,還是兩個高材生,真是活脫脫地五十步笑百步的現場表演啊。”
“你是二十步!”李文軍、吳浩明異口同聲道。
“矣,這臉變的還真夠快,剛纔還在撕咬,轉眼間就狼狽爲奸,連體兄弟,同穿一條褲子?”秋號用異常驚訝、怪異的表情對這兩人說。
這時,前面一個婆婆可能不認識路了,就用柺杖敲了一下司機屁股問:“這是哪兒?”
(李文軍笑嘻嘻地小聲說:屁股)
司機大聲道:“這是我的屁股…”
衆乘客雷倒。
……
見到這一幕,恰好同車回來的廖大福,忽然感覺自己遠離了這個圈子!曾幾何時,他也是其中快樂的一員,深深嘆口氣,望着前面的廖家村,似乎嬉鬧的童年記憶變成一條毒蛇在噬咬他的靈魂。
“廖大福,下車了。”秋號的一聲呼喊,纔將他從痛苦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擡頭一看,是的,車子正停在廖家村路口。
“秋號,放寒假了啊?有時間到我家玩玩。”剛下車,路旁從不願意搭理他家人的村書記,廖萬年就笑呵呵道。
“啊!是廖大爺啊,你好!有時間我一定去。”說着,秋號放下揹包,打開,拿出一包紅塔山遞給廖萬年,說:“這是孝敬您的!”
車子裡的李文軍噁心地望了秋號一樣,靠,沒這麼玩的吧?一下車就用香菸砸人!
拿着香菸,廖萬年臉上笑容更多了,“哎呀呀,秋號你跟我客氣什麼啊。快回去吧,說不定立民弟早就在家等着呢,哦,記得春節和你爸一起來喝酒。”笑眯眯地撕開,抽出一支,點着吸起來,好煙就是好煙啊,味道真純。想到自己是一村之書記,也不過抽的是兩、三塊錢一包的紅梅。這小子,廖萬年心中嘀咕着,前途無量啊,剛到學校不久,就能結識富家子弟,一中都是縣城裡達官顯貴家孩子最集中的學校啊。看來幾月來對他家關照的還不夠啊。
瞧都沒瞧一眼隨後下車的廖大福,揚長而去。
“爸、媽!我回來了。”推開大院門,秋號就喊道。
“快點包,小四回來了。”
“大弟呢?秋飛,去吧你哥找回來,這時候還亂跑。”
“小四他媽,把上次你藏的那瓶酒給我找出來,今天我要好好喝兩盅。”
……
從堂屋衝出來的秋飛,滿臉高興地拍了一下秋號,就跑出去了。遠
遠地聲音傳來:“我喊大哥去。”
聽着堂屋的交談聲,看着一陣風跑出去的秋飛,秋號感覺這是最幸福的一刻。
進屋放下揹包,看着滿頭滿臉都是麪粉的姐姐,秋號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笑,還不是秋飛,哼,晚上再收拾他。”秋琴咬牙切齒道。
劉甜梅放下擀麪杖,過來摸着秋號臉,眼淚就嘩嘩地流下來,哽咽着:“長胖了,能照顧自己了,長大了,好啊,好啊!”
“都回了,還哭什麼哭,一寒假夠你看的。”秋立民不滿道。
看着秋號半邊花臉,秋琴嘻嘻大笑,趕緊又補上一把,說:“看你還笑我不?”
……
深夜,在空曠的野外,兄弟三人,如三道黑旋風,翻滾、纏繞在一起。尤其是其中一道更顯得虛無縹緲,飄飄忽忽,無所不在,又似什麼都不存在。
秋虎徹底無語,曾經氣吞山河的身手,曾經無可抵擋的鐵拳,在這裡失去了用武之地,因爲他無論如何追擊,無論鐵拳如風,都碰不到秋號,那怕是一片衣角也沾不上,更是數次被秋號順手一帶,就向遠方跌去;秋飛數次被擊倒又被秋號拉起,每次想趁機給秋號重重一擊,可是目標轉瞬即逝。那如鬼魅般身體明明就在眼前,可一拳打過去,就在念想升起時候,背後一股無法抵擋的力量就猛推過來,就又趴在地上了。
兩人乾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呼呼喘着粗氣。
“看你怎麼打到我們,嘿嘿……”秋虎嬉笑着道。
“不打了,不打了。”秋飛上句不接下句說。
“這幾月你簡直是坐火箭在飛哦,記得在去縣城前,我們兩人至少還能撐上幾個回合。可是,現在……”秋虎嘆口氣道。
“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嗎,”
秋號深深知道,在學校每晚,至少要比在家多修煉1——2個小時。尤其是那豐富的體育器材,真是讓秋號開心死了,在這些體育器材的幫助下,和內功相結合,秋號身體抗打能力、力量、爆發力、速度等等呈幾何倍數遞增。如今,就是不用內功,兩個哥哥也不是在一個檔次上。
“這一寒假,趁着我在家,你們就把先天一元功突破第四層吧。”秋號對這兩個哥哥說。
“哦,對了,你們沒有在外人面前顯露內功吧?平時你們走路要注意,不可太快。”
秋號又回頭對着秋飛道:“今天我看你跑出門時候,就已經不是常人的速度,以後切切小心!要知道,既然我們能修煉這內功,我相信這個世界上肯定有別人在修煉,而且說不定有比這更好的內功心法!”
“知道!我們以後一定會小心!”秋虎、秋飛終於有些明白,想起如果有日遇到像弟弟那樣的對手,心底不由一陣膽寒。趕忙保證道。
“其實啊,我在外面打架,一直保持未練內功前的功力,否則,那還了得,不把他們嚇死。弟弟,你現在第幾層了。”秋虎自我感覺良好地說。
秋號神情肅穆地說:“第八層了,但是我感覺,要突破至第九層,至少還需要一年。”
“聽你講的那個張飛不錯,和比我如何?”秋虎似乎來了精神般問道。
“這怎麼說,這樣說吧,如果你不用內功,也許他還能支持一、兩回合,但是他根本沒機會使出什麼同歸
於盡的招數,如果用上內功,就如同我和你一樣。張飛不僅爆發力兇猛,而且速度也驚人,但這兩項,在我們面前一點優勢都沒有。”
“你一個人能對付幾個張飛?”秋虎又問。
“不知道。”秋號盯着秋虎的眼睛說。
“你問我能對付多少隻螞蟻,叫我如何回答?”秋虎倒吸一口涼氣,忽然,感覺渾身很冷,很冷。
“開始修煉吧。”秋號說着就閃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同時間,遠在300多裡外的灈鶴市,郊外的一個大宅院子,大院們外兩邊各站着2個彪形大漢,手持一把半米長的大砍刀。院中小路兩旁,每隔一米就站立同樣的兩個彪形大漢,握着大砍刀,紋絲不動。圍牆角落似乎也有黑影。
中間大堂上燈火通明。上首虎皮大椅上,坐着一個滿臉胡塞、面如鍋底、眼如銅鈴的大漢,正對下面兩旁坐的一些幫衆發火。
“幾個月了,就調查這點資料,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
粗喘了一口氣,大漢連聲道:“看看,看看,秋號,濠州縣第一中學高一(一)班在校學生,從未打過架。就這麼簡單?我們都是整天在刀口上混的人,容不得半點麻痹,稍不留神,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唉……”
“灈幫主,那只是一個學生,從小就沒打過架,我想就是個書呆子而已。秋家比較棘手的是老大秋虎,當地都稱他爲“鐵拳”,從無一合之將,下手果斷狠辣,但從來沒有傷殘,力道掌握已達爐火純青地步。我懷疑就是他把黑旋風八人打殘的,因爲是他們打劫他他爸爸,又打傷了,所以出手不留情。至於老二秋飛,,還嫩點,沒有那身手,任何一個堂主都能對付。”右上首的一清瘦中年男子搖了搖手中的芭蕉扇,接着又說,“他姐姐就不用提了,就是一個村姑,他的媽媽也是一個農婦,做點農活還可以;至於明州老家,從沒出現什麼厲害人物,雖然有幾個喜歡鬧事的,不過是普通地痞;其他親戚、朋友中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人物。”
“哼,你也聽黑旋風描述了,我幫上下都沒有那樣人物,就是我出手,打倒他們八人,至少需要幾分鐘。但是那人,居然……居然幾秒鐘就把他們全打殘了,而且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灈幫主沉聲說道。
清瘦中年男子對面一個面若桃花,身披狐毛大衣的女子笑着說:“老大,也不能光信黑旋風一面之詞,我想他是怕被你責罰,故意誇大。我相信鶴一梟軍師的分析。這個秋虎就是此人。想除此人,只有請章護法出手了。幫主貴體,實不宜輕涉險地。”
灈幫主回頭看了下虎皮大椅後牆上,那懸掛的一幅青龍畫,大手一罷說:“此事我自有分寸,我再考慮一下。紅繩啊,你明日即刻啓程,帶領青龍堂、雲霄堂及兩位堂主速去西帕州,幫助章護法,將那裡的事情儘快擺平,然後立刻趕回,我們共商對付秋家之事,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不瞞你們,一提到秋家,我就會心驚肉跳,這很不正常,想我灈長風縱橫江湖幾十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秋家透着詭異。我相信我的直覺,你們不可輕舉妄動!”
徐大炮他在寒假同樣沒閒着,如今,他反而對秋號、吳懿飛等一點仇恨都沒有,卻對當日無視他講話的張飛狠上了。可誰又知道,秋號一定能脫離這一個窩窩頭引發的漩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