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驚訝?覺得不可思議?”白炎顯然從淺碧的表情中讀出了她心底的意思,她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可唯有一人是她的痛處,那就是千子墨。
淺碧青白的臉滿是倔強,“不,這不可能,妖界從未傳出千子墨有過哥哥,你在騙我。”
白炎挑脣看着自我欺騙的某個女子冷聲道:“是麼?莫非你沒有聽過妖宮曾有過一個大殿下的事?”他的事並非是什麼秘密,當初被魔界抓走也是因爲某個人的算計,然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至親的雙生兄弟,不爲其他,只因爲一個女人,千瑩。
手不自覺的握緊再鬆開,再握緊,白炎眼底一片寒涼。
那個女人才是禍端吧…瑚…
不過也若是當年千子墨對她沒有任何心思,他又怎麼會因爲她而遷怒自己?促使自己被魔界帶走?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女人,所以他要讓千子墨嘗一嘗,失去所愛的滋味。
淺碧是麼?仔細看來她與當年的千瑩還真是像呢鑠。
淺碧的思緒一片混亂,大殿下,荀暘殿的主人?莫非真的如他所說他就是當年的大殿下?
白炎看着淺碧的臉,低低的笑了,“看來你已經明白了,本尊卻是當年爲人所帶走,不過帶走的原因卻是不爲人知。”說罷他靠近淺碧,“淺碧姑娘想知道麼?若是想本尊可以無條件的講給你聽,當然,本尊還可以將千子墨與千瑩的故事說與你聽。”眼底閃着幾分怪異的光芒,心底卻恨得要死。
淺碧突然笑了笑,白炎蹙眉眯着看看了過去,“你笑什麼?”
“你想說,可惜我不想聽!”淺碧牽脣一笑,雖然臉色慘白,卻絲毫不影響她的風華。
‘你想說,可惜我不想聽!’
當年那個女人也是這般與他說的!
眼底閃過一絲恨意,白炎驀地伸手緊扣住淺碧的脖頸,“女人,你可知你已經觸到了本尊的痛處?”
淺碧的臉上依舊掛着笑,反正今日免不了一死,她又何必與他計較這麼多呢?脖頸處的痛意漸漸席捲全身,雙眸也漸漸疲憊了起來,淺碧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徒留一旁死氣。
白炎見此驀地鬆開手,將淺碧丟在地上,臉上露出殘忍的笑,“你不想聽,本尊卻想說,所以,你即便是不想聽,也必須給本尊聽!”
白炎說罷目光投向遠方,不去看淺碧憤恨的瞳眸。
一萬六千年前,他與千子墨還是兄弟,那時的他叫炎洛,那時的千子墨叫炎墨。
一次外出妖父從宮外帶回一個女孩,她叫千瑩,這個女孩很特殊,她非人非妖也非魔,身份不詳,元神更是無人可探。
千瑩很內向,不喜與人交談,平常都是呆在妖宮裡,然而那時的千子墨卻很自負,與白炎不同,當時的白炎沉穩內斂,雖然是雙生兄弟,但是他們的一切一切都是背道而馳。
千子墨重情迷愛,白炎則是對萬物冷漠,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與千瑩有的交流,千瑩對他的沉穩內斂很是欣賞,可是終究抵不過千子墨的柔情蜜意。
再後來,魔界不知爲何要抓千瑩,他們兄弟對千瑩的心思各有不同,白炎只是純粹的將她當成朋友,然而千子墨卻對她很是寵愛,所以他一直認爲千瑩會嫁給他弟弟。
所以在魔界一而再的窺探之下,自然知道了千瑩的所在,可是他們來抓千瑩的那天,很不巧他遇到了,但是他並沒有阻止,他覺得沒有必要因爲一個女子給挑起魔界與妖界的戰火,所以冷漠的看着千瑩被魔族人帶走。
原本這件事原本很隱秘,不知爲何被千子墨知道了,所以他們在那時有了異心。
再後來他們知道了千瑩被魔族帶走那日就自廢真身灰飛煙滅,千子墨很傷心,白炎也很是自責,不過也僅限於自責,卻毫不後悔那日的決定。
之後,他們兄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突然有一天魔族老尊使突然來了,說要將他帶走。
他不甘心,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被妖界的人出賣了,可是究竟出賣他的人是誰?不用想他也知道,只有一個人,千子墨。
淺碧趴在地上細細的喘息着,冷漠的而虛弱的聲音在白炎耳邊響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魔尊的,不去查證就給千子墨定了罪行,有你這樣的兄弟,他真是可悲。”
“你說什麼!”白炎驀地扭頭看向淺碧,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淺碧冷笑,再次說道:“我說有你這樣的兄弟,千子墨真是可悲。”
白炎目光一愣,驀地閃身來到淺碧身邊,手再次遏制住淺碧的脖頸,“女人,你在挑戰本尊的耐心?”
“呵呵……”淺碧輕笑,對他的威脅一點都不覺得害怕。
“真想不到魔界至尊竟然這般好騙。”
淺碧冷冷的嘲諷像是打在白炎的臉上一般,白炎將淺碧提了起來,手上緩緩用力,“看來本尊與你說的這些話完全沒有影響到你對千子墨的感情,真想不到千子墨的女人緣這般不錯。”
淺碧呼吸困難卻依舊斷斷續續的說:“呵……千子墨,他……他至少待那女子真心,而你……”
白炎的動作微微一僵,他沒有真心的待過人?想想,也的確是如此,可是那又如何?他是魔尊,魔界至尊,他只需要忠誠不需要真心。
手不自覺的送了許多,淺碧喘了幾口氣,繼續嘲諷,“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沒有真心對待過任何人。”對於千子墨與千瑩的故事,她不在其中,也不知當時是他們是什麼心思,不過她在白炎的言語中聽得出來,其實他對千子墨還是有一絲兄弟之情的,否則以魔尊嗜血的生性,知道了迫.害自己的人是誰,又怎麼會留着千子墨活到現在?
一萬六千年前,那個時候的她好像還沒有出生。
淺碧忽地看着白炎的雙目,認真的問:“其實,你還是愛着這個雙生兄弟的吧?”
聽到這句話,白炎驀地收回思緒,手再次用力,捏着淺碧的脖頸,直到她的臉上泛紅,纔開口:“不要自作聰明,否則你會死的更早。”說罷將她狠狠的丟在地上,沉着臉朝着妖王神殿走去。
白炎的身影漸漸模糊,淺碧的眼眸也漸漸闔上,好累……千子墨原來我終究與你無緣。
想到明日的大婚,她是期待的,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淺碧疲憊的闔緊雙眸,沉沉的睡去……
黑霧散盡,千子墨在榻上驀地睜開眼,手撫着心臟的位置,方纔那一瞬痛的他幾乎要窒息,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爲什麼他會夢到兄長與千瑩?
手揉了揉額頭,紫眸裡滿滿都是疑惑,在千瑩死後他責怪過兄長,可他那樣做也是爲了妖界,他知,所以他只是與他冷戰,卻從未去怪罪與他,可是他還是在他身邊消失了。
眼底滑過一絲傷痛,千子墨朝着寢室外出了聲:“來人!”
幾個婢女踩着小步子垂着頭走了進來,施了一禮,“妖王殿下。”
千子墨不耐的揮手製止,“妖后去了哪兒?”心底隱隱有着幾分不安,總覺得有事發生。
幾個婢女面面相覷,一個膽大的說:“妖王殿下,妖后在神殿前殿,她方纔將我們都趕走了,要自己整理明日大婚所用的一切。”
聞言,千子墨露出一笑,心底如漣漪般不停的泛起,這個丫頭,竟然瞞着自己做這些瑣事,不過他很高興她願意爲他們的大婚用心。
“好了,你們下去吧,本尊自己去找她。”
“是!”幾人婢女稀裡糊塗的又走了出去,實在不明白妖王殿下怎麼就一下子心情好的不像話,不過礙於妖王殿下的身份,也沒人敢說什麼。
千子墨起身,撫了撫自己的臉頰,走到銅鏡前,細心的整理了儀容,才朝着前殿走去。
……
白炎一路沉着臉挽着手臂走在妖王神宮的路上,周身散發着的,不如以往是怨恨的氣息,此刻卻多了一絲深究。
他是否真的誤會了千子墨什麼?
他也知道千子墨層派人去找過他的下落,不過他一直認爲他是做給外人看的。
不知不覺走到了妖宮密室外,擡頭看了眼厚重的鐵門,白炎不耐的揮了揮手,門緩緩打開,白炎大步走去了。
魔一魔二低頭看着地面,嘴上恭敬道:“魔尊!”
白炎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