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強和傻膘開車帶我到五環上兜了三圈後,然後送我回到了豐臺。
當我欲要打開車門下車時,不料,傻強衝我澀澀地傻傻地樂了樂。
傻子畢竟是傻子,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我看着他那幅模樣,不禁,我說道:“要不我請你倆去吃碗炸醬麪吧?”
然而,不料,傻強極不滿意地看了看我,忽然道:“傻子才吃炸醬麪吶!”
啊?我倏然暗自一愣,不會吧?難道傻子要求更高?
看着他,我想了想,懵懂地問道:“那你……想……怎麼樣啊?”
“唉!”他不禁嘆了口氣,“哥們,我怎麼覺得你比我倆還傻啊?現在是經濟時代嘛,當然是要實惠的囉。”
“啊?”我一愣,“可我口袋裡只剩三十八塊八毛現金了誒。”
“唉!”他又嘆了口氣,然後忽然一樂,用手指了指我,“嘿,哥們,你,一個字——真是傻子!”
啊?我又是一愣一愣的,心想,真是傻子?不是四個字嗎?
“嘿嘿,”他又詭異地樂了樂,“我覺得你的IQ是傻子的負數。”
“啊?!!”我更是瞠目結舌了。
“還啊?瞧你那眼神都顯示出了IQ的數目——負零點八。”
“喂,”我忽然迷惑道,“哥們,你……不妨直說吧?”
“唉,我看你傻得比我還厲害,好吧,我直說吧。我的意思是,記得在伊小姐面前替我倆表功,只要她一高興,出手就是上千塊的。誰要你那三十八塊八毛啊?連半包中華煙都買不上。再說,拿了你的那三十八塊八毛,跟搶劫有什麼區別啊?”
“哦……”我終於明白過來了,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心想,說傻又不傻,說不傻又傻,真是鬱悶!
他揮手在我眼前一晃:“喂,傻了啊,哥們?是我沒表達清楚,還是你理解不了啊?”
“哦……”我忽然看了看他,“明白,明白,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倆表功的。”
說着,我下了車。
他不禁傻呵呵地補充了一句:“嘿嘿,看來還是你比我倆聰明,悟性高,一點就透。”
“嘿,”我會意一笑,衝他倆打了個手勢,“再見!謝謝。”
“嗯。”他傻乎乎地點了點頭,“再見。對了,記得明天不要在醫院出現哦,否則碰上了我老闆,我倆就不曉得怎麼交待了哦。”
“嗯。”我也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辦了。”
……
第二天,星期天,我也只好在家睡大覺了,嘗試在夢中去見伊燕。
然而,不料,一早被一個陌生電話驚醒了我的美夢。
我睡意朦朧地拿起手機,然後便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我說道。
“你好,是曾囈嗎?”
啊?聽着,我忽然清醒了過來,心想,這好像是伊燕她媽的聲音吧?她……她怎麼會……莫非是從伊燕那兒要了我的手機號?可她找我……能有什麼事呢?應該,或許,大概是……黴運降臨了吧?
“你好,是曾囈嗎?”她重複道。
“啊……嗯……”我焦慮地想了想,忽然道,“對不起,機主目前不方便聽電話,如果您要掛機,現在可以掛斷,如果您要留言,對不起,不能留言!”
隨着,我“咔”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然後,我立即關機了。隨後,我心想,現在我關機睡覺,看你又能怎樣?
可誰料,忽然“咚咚咚”地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我不禁推開被子,探頭朝門望了望。
隨着,門又“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我不禁焦急地想了想,不會是伊燕她媽吧?沒道理啊?這貧民區她都能找到啊?不可能啊?
然後,門又被“咚咚咚”地敲響了。
“誰啊?”我忽然嚷道。
“是我,傻強。”
是他?我想了想,然後下牀披了件衣服,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看着傻強,我忽然欣喜道:“我還以爲是伊燕她媽吶。”
“是啊,是她媽讓我敲的門啊。”
“啊?!!你?!!”不禁,我擡頭一望,只見伊燕她媽站在傻強身後側,隨即,我感覺兩眼是金花四濺。
……
沒有辦法,我也只好敞開門,讓他們進來。不管怎麼說,來者即是客嘛。
伊燕她媽進屋後,忽然莫名地、氣惱地瞅了瞅傻強,質問道:“你不是說送他去非洲了嗎?”
“啊……嗯……”傻強這回可是傻眼了,無言以對。
“哼!”她媽又瞅了瞅他,“啊什麼啊?傻要承認,不要用兩句謊言冒充機靈。也不想想去非洲要多長時間?你以爲你騙得了我啊?”
“嗯……我……他……”
“好了。”她媽倏然囑咐道,“別愣在這兒了。出去等我吧。”
“嗯。”
忽然,傻強猶如光速般退了出去。
……
接下來,我戰戰兢兢地瞅了瞅伊燕她媽那副母老虎般的模樣,然後倍感不自在地走到門前,將門關上了。
可怎麼說,她也是客啊。所謂說,待客有方,這是我們中國的傳統,所以我也絲毫不敢怠慢。
隨後,我走到屋內唯一一把椅子前,將椅子上的髒衣服隨手扔到了牀上,忙着用袖子蹭了蹭椅子上的灰塵,然後搬到她老人家跟前,禮貌道:“您請坐!”
她漫不經心地低頭瞅了瞅椅子,然後坐了下去。
可誰料,隨着她一落座,只聽見“咔嚓”一聲,椅子後退折斷了,摔得她個四肢朝上。
啊?瞅着,我頭頂都麻了。
不禁,我慌忙上前,將她老人家扶了起來,一邊致歉道:“對不起,阿姨!我沒想到它會……這麼脆弱。可能是我太溺愛它了,平時只用它放衣衫,從未坐過人,所以頭一次坐人,它可能還不情願,所以耍了點兒小脾氣。”
她也只是哭笑不得,窩着一肚子火。
待她站定後,先是拍了拍臀部的灰塵,然後氣惱地瞪了瞪我。
看着她那模樣,我趕忙道:“要不……您就坐牀上吧?”
她又瞪了瞪我,然後慢步到了牀前,坐了下來。
看她坐定後,我又想了想,忽然道:“不好意思,我這兒只有我一個專用杯子,要不……您先坐坐,我去給您買瓶礦泉水?”
她又瞪了瞪我,忽然道:“不用了。”
“那……”
“你剛剛爲什麼要掛我電話啊?”她倏然質問道。
“啊……嗯……”我想了想,然後走到牀前,拿起手機,“可能是沒電了吧?我看看手機。”
然後我打開了手機,補充道:“誒,有電啊?可能是……”
“可能是怕我,對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