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驢剛剛進了辦公室坐下,屁.股都沒熱乎呢,辦公室的門被咣噹一聲踹開了,一看是錢多多,張小驢的心裡一哆嗦,難道是自己佈置的謊言局這麼快就被揭穿了?
“你幹嘛?”
“吃了沒?”錢多多問道。
“吃了,這麼晚了誰還不吃飯?”張小驢說道。
“再吃一頓吧,以後不要吃早餐,我幫你帶來公司裡吃”。錢多多說着,將手裡提着的方便袋扔在了桌子上,張小驢看的一愣一愣的。
“什麼,什麼意思?”張小驢問道。
“演戲啊,既然是要演,我們總得做點啥吧,不然的話我媽怎麼會知道呢?”錢多多問道。
“啊?”張小驢一愣。
“我媽在公司裡也是有耳目的,所以只要是我們倆在公司裡表現的親密點,她估計很快就知道了,到時候不就像是你說的,你不就解脫了嗎?”錢多多問道。
“哦哦哦,說的也是,聰明啊,錢多多,沒看出來,你這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嘛?”
“什麼意思,我腦子啥時候不好使了?”
“秦總總是說你心眼不夠數,看來不是真的……”
錢多多聞言,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看那樣子馬上就要爆發,但是被張小驢及時的抓住了她的手,搖搖頭,說道:“息怒息怒,別忘了我們現在是情侶,你在這裡大呼小叫的,這哪像是情侶,公司裡的人還以爲你是爲你.媽找我報仇呢,他們會說你不敢去打秦思雨,就打我這個秦思雨的狗腿子,對吧?”
錢多多這才漸漸平息下來,張小驢站起來走過去開了門,這麼關着門誰能看到他們的親密關係,還有就是,關上門和她單獨待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
張小驢正在安撫錢多多的時候,微信接到了趙可卿的電話。
“我這裡給你開好藥了,你抽個時間來拿吧,加快進度,不然的話,有你好看”。趙可卿道。
“好,我待會就去找你拿,不過現在秦思雨不在,好像是出去商量賣地的事了,我得等她回來請假”。張小驢說道。
趙可卿擔心秦思雨把公司裡值錢的資產都賣掉變現,那樣的話,通過做賬就能把這些錢全部平掉,這些都是公司副總齊文海告訴她的,錢多多所謂的趙可卿在公司裡的耳目無疑也是齊文海,但是現在齊文海不得勢,所以沒少背地裡給錢洪亮前妻和現任夫人兩頭上眼藥,他代表的原來公司的老員工也是一派,於是,美安泰地產現在內部是風雨飄搖,都在爲自己打算,但是唯獨沒人爲公司打算,更是沒人爲錢洪亮打算了。
既然喬招娣親自給她打了電話,不去不合適,她無數次的告誡自己,現在自己就是一隻兔子,美安泰地產公司就是一根帶刺的長鐵叉子,無疑,自己現在已經被這根鐵叉子穿透了,隨時都會被架在各種火上烤。
沒有信任的人,沒有可靠的資源,只有靠自己。
自己是大學老師,商學院的副院長,有自己美麗的皮毛,無論誰看自己,都是一隻美麗的,潔白無瑕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可是現在呢,這身迷人的皮毛將被無情的烘烤,他們不但是要把自己烤焦,還要榨乾自己身上的最後一滴油。
秦思雨做好了對抗的準備,哪怕你是副市長,但是你在背後做的那些事,不像是一個父母官該做的事,乾的都是一些強盜勾當,我雖然也是個女人,但是爲了捍衛自己的利益,誰咬我一下,我將加倍的咬回去。
我們時常聽到的一句和稀泥的話就是,狗咬了你,你還能咬回去嗎?算了吧,不,算了?不行,狗咬我,我雖然不能帶着毛咬回去,但是我一定要把狗打死吃狗肉,怎麼就不能咬回去了?
喬招娣的辦公室佈置的很有女性特色,包括辦公室的陳設,都是從女性的角度去佈置的,據說這是黃雲鵬花了大價錢爲她佈置的,現在一看,果然是不錯,從這個陳設看,這裡不像是一個副市長的辦公室,倒像是一個私人的書房。
喬招娣也沒她想的那樣跋扈,進了她的辦公室,本來正在辦公的喬招娣立刻站起來,繞過了桌子,老遠就向秦思雨伸出了手,兩個女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秦思雨能感覺到她的手很熱乎,有些潮溼的感覺,但是自己的手卻有些涼,雖然這是因爲室內外兩個環境的溫度差問題,但是這又何嘗不是她們兩個此時所處地位的一種詮釋呢。
權力的火熱能把一切不服從的東西融化,重新塑造,無論你是多麼的強硬,但是在權力的面前,都會化成溫柔的液體,想把你改造成什麼樣,你就是什麼樣,這一點永遠不要懷疑。
“不好意思,秦老師,這麼早把你叫來,我昨夜忙了一晚上,待會就要趕往機場去北京開會,我想在我走之前見見你,把有些事說開了,那樣的話,有利於你們企業的發展,你說呢”。喬招娣擺擺手,秘書端上來兩杯咖啡。
“謝謝喬市長這麼忙還關心着我公司,不知道喬市長有什麼指示嗎?”秦思雨問道。
“指示談不上,就是聽說你們公司最近遇到了麻煩,錢總出事,我們都感到很驚訝,我記得去年我和他還吃過飯,還是我給他頒發的雲海市傑出企業家獎牌,現在居然出事了,這說明我們的企業家還不懂得怎麼和政府官員打交道,這一點很重要,每年地方官員出事,每每都會牽出來一大批的商人,但是沒人會吸取教訓,這是很大的問題……”
秦思雨不吱聲,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喬招娣裝逼。
人人都有一張面具,有的人是在外面戴着,回家就摘下來,有的人是在家戴着,出去摘下來,但是有的人出門忘了摘下來,或者是回家後忘了摘下來,慢慢的,這張面具就長在臉上了,偶爾想要摘下來都難了,萬分的難受。
但是有的人就永遠也沒有想要摘下來的時候了,因爲她們自己相信那就是自己,活成了面具的樣子,完美的合在了一起,就像是此時的喬招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