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舒慶瑞在鐵州大酒店宴請譚鳴,整個包間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因爲真的要對鐵州鍋爐公司進行改制的話,肯定還是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商量的。
對於這次的鍋爐公司改制,舒慶瑞有兩個打算,一個是希望藉此機會交好譚鳴,最終跟他父親譚伯睿搭上線,這樣以後自己就有了省委領導當靠山,那麼市長的位置就坐得更加穩固了,而且對於以後的發展也是很有利的。
另外一方面,鍋爐公司賣出去,肯定是有經濟利益的,這一點舒慶瑞也要趁機分一杯羹。當然,市裡面除了他自己以外,另外的人該得的好處也不能少,畢竟有些事情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們那個薛市長,看來對鍋爐公司改制的事情不怎麼上心啊!”譚鳴喝了一口酒冷笑着道。
舒慶瑞道:“他那裡不用擔心,那傢伙只不過是想得到更多的好處而已,他之前在鍋爐公司每年要弄一些錢,所以一聽要對鍋爐公司進行改制,就心痛了。”
譚鳴便笑了起來,只要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成問題,更何況,他也不是拿自己的錢去送給別人,羊毛出自羊身上,這是他這種喜歡搞空手套白狼的一類人最擅長的手段。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多大問題了,反正這個鍋爐公司,我是很看好的,上面的政策什麼的。都不成問題,只要我們把相關手續、流程和資料做好,便不會有什麼後悔。當然,在這個過程之中,該拿出來的好處,我是一分錢都不會少的,這一點舒市長儘管放心,我做生意,就喜歡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講究的是和氣生財。我在天都也有很多的朋友。到時候舒市長到天都市去,我給你好好介紹一下,這些朋友在各方面的能量還是不小的。”譚鳴含笑道,他也大致能夠猜到舒慶瑞的想法。當然是要投其所好,反正這種空頭支票,誰都可以開,至於到時候能不能兌現,兌現多少,那也得看情況才能夠確定啊。
一聽譚鳴這話,舒慶瑞頓時喜笑顏開,心情非常地好,如今他在鐵州市的壓力也很大。市委書記張岱金穩如泰山,而李南雖然初來乍到,但是借力打力。更是跟舒慶瑞聯手起來,在各方面發力,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壓力,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穩固自己的地位。
舒慶瑞最爲擔心的是,李南仗着強勢的背景,把他這個市長的位置盯上了。故意找茬,到時候以便取而代之。所以他必須要儘快省裡面找到更大的靠山,這樣就算李南背後的人要提拔他,那也不是可以隨便動自己的。
給譚鳴倒了一杯酒,舒慶瑞舉起杯子來道:“譚總,我這個人最是喜歡交朋友了,希望以後我們更多地合作,這次鍋爐公司的事情,我想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至於李南那裡,舒慶瑞暫時不準備提出來,他準備等事情差不都的時候,再把李南牽扯進來,這樣到時候譚鳴就有更大的對付李南的動力了。
然而他不提,譚鳴卻是主動提起了李南,譚鳴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完,放下杯子道:“李南在你們鐵州市,聽說非常高調啊?”
舒慶瑞一聽,不由得一怔,他想不到譚鳴會主動提起李南,而且聽譚鳴的語氣,好像對李南不是很爽啊,如果他們之間本身就有什麼過節的話,那麼根本用不着自己在中間做什麼,譚鳴都會找各種機會對付李南啊。
“譚總也知道李南?這人啊,年紀輕,有背景,做事情根本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不好相處啊。”舒慶瑞嘆着氣道。
譚鳴嘴角露出幾分冷笑,不屑地道:“這傢伙,我也聽說過了,很是囂張,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中,不過,他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囂張,總有人會收拾他的。“
舒慶瑞心中暗喜,看來譚鳴對李南也是很不爽的啊,這倒是一個好事情,自己根本就不用去費心,譚鳴都會主動對付他。
“嗯,這一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一舉兩得,既可以對付李南,又有機會搭上譚伯睿的線,將來的路也要好走許多。”
舒慶瑞十分地高興,當天晚上陪着譚鳴喝了不少酒,然後又親自安排譚鳴到酒店裡面去享受了一番服務。
第二天一早,舒慶瑞做了一番準備以後,便將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韓景祥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鍋爐公司的事情說了一下,表示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而且已經和薛明義商量好了,並且市委書記張岱金也不反對。
韓景祥本身現在就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一聽既然市委主要領導都達成了主要意見,那自己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管這些事情,於是便道:“舒市長,這個鍋爐公司工人不少,要改制,關鍵還是要把職工安排好,這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按照政策來辦,我是沒有意見的。”
舒慶瑞開心地笑了,韓景祥的反應,完全就在他的預料之中,這樣一來,他就相當於把市政府這邊的幾個主要領導的意見統一起來了,這樣到時候去跟市委書記張岱金說的時候,就更加有說服力。
當即他便又和韓景祥商量了一下改制過程中的注意事項和重點工作,這樣的做法是爲了把韓景祥套得更牢。
隨後,舒慶瑞便來到了市委書記張岱金的辦公室,將鍋爐公司的事情說了一下。
張岱金稍坐猶豫,便表示原則上同意這個事情,但是還是要市政府這邊把具體的方案弄出來,到時候市委集體討論決定。
從張岱金的辦公室出來,舒慶瑞心情很好,他覺得自己這一次一定能夠把鍋爐公司的事情運作成功,而一旦運作成功,自己就一定能夠搭上譚伯睿的線。
“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只需要再加把勁就行了。”舒慶瑞心中暗想道,“至於李南,只要他敢跳出來,到時候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他已經決定,趁着這次鍋爐公司的事情,多給一些人一點好處,這樣也可以利用公家的利益來爲自己私人拉攏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