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4 動手
“李書記,經過這兩天的細緻調查,我們暫時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從現在的情況看,這是一起正常的車禍啊。”蕭鴻賓坐在李南的面前,一臉的苦笑。
這次他可是帶着任務來的,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讓人驚喜的發現。
不過,他也只能實話實說,畢竟這個事情是要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的事情,亂說也沒有任何用處。
李南也大致預料到了這一點,一方面,這個事情雖然有疑點,但是也很有可能就是一場正常的車禍,儘管有人懷疑,但是事情的真相併不會因爲人們的懷疑而有所改變。另外一方面,就算這個事情,是某些喪心病狂的人做的,可是他們既然敢這麼做,那麼肯定還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工作的,也不會輕易讓人發現破綻。
特別是,如果這個事情,是有這方面的經驗的人所爲,他事先肯定就想好了各種可能性。在做手腳的過程之中,肯定不會輕易留下蛛絲馬跡。
“嗯,那麼縣公安局在這個調查過程之中,是否提供了足夠的協助呢?”李南微笑着問道,既然這個蕭鴻賓是受周正委託到富恩縣來幫忙調查事情的,那麼自己對這個事情的懷疑,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的。
蕭鴻賓道:“這個事情,縣公安局還是比較配合的,安排了專人負責協調,對於我們的要求,也全都落到了實處,我暫時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這麼說,便是表明,在這次的調查過程,縣公安局並沒有故意爲難,也沒有發現他們做什麼馬腳。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李南道,實際上他還是不放心。因爲這個事情,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進展,請蕭鴻賓來,似乎並不是爲了證明這個車禍是正常的。
而且,在李南的心中,始終還是有所懷疑的,特別是在聽到沈從飛講了那個一家人被出車禍的事情以後。他心中的這種懷疑,就越發地嚴重了。他倒是希望能夠從馬運承這個車禍上面,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這樣的話,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
蕭鴻賓也大致瞭解李南的想法。而且他對於富恩縣的情況,也是有所瞭解的,畢竟他是市刑警支隊長,對於全市的刑事案件,瞭解的比較多,知道富恩縣是比較嚴重的地方,只是一直沒有完全暴露。而且也沒有強力的人去關注此事,因此富恩縣的狀況,一直都這麼維持的,而現在李南如果要想在富恩縣真正搞出一番事業來,那麼就要打破富恩縣這種局面。
“李南有強力的背景,說不定還是能夠成功的。”蕭鴻賓還是對李南有一定信心的,在華夏國,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有領導關注的事情,特別是像李南這種有着強大背景的領導關注,他既然動手,那麼肯定會藉助其背後的力量要針對此事,最終肯定就會得到解決的。
而很多時候,如果一個事情,得不到領導的關注。那麼就算下面的人再怎麼的努力,結果都是事倍功半。
當然,蕭鴻賓也感覺到,李南要想真的打開富恩縣的局面。壓力還是非常巨大的,畢竟富恩縣簡直就是一個泥塘,各方面的利益糾纏得十分地嚴重,就算是市裡面有些領導,也跟富恩縣的利益有着關聯,這也正是爲什麼市委最終將李南弄到富恩縣來擔任縣委書記的緣故。
這次市委本身是要貶李南的,結果由於王永寧的支持,讓林木楓心中憋屈,只好提拔李南,可是他也不想讓李南接下來的日子太過輕鬆了,因此將他弄到了富恩縣,就是想看李南在富恩縣吃癟甚至最終出問題。
如果李南自己能力不行,最終被縣裡面的人給陰了的話,那麼林木楓便不用擔心王永寧來找他的麻煩了。
當然,如果林木楓知道了李南真正的背景,只怕也不會這樣做了。畢竟作爲宋老的孫女婿,無論是不是他林木楓直接動的手,如果真的在富恩縣出了什麼事情,對以後的仕途帶來極大的影響的話,那麼宋老一怒,別說是林木楓,只怕江天省有些人都要遭殃啊。
只是,目前來說,知道李南真正背景的,除了省裡面的部分領導,武陽市,卻是很少有人知道的,都只是以爲李南在省裡面有背景,其他的卻還是不是很清楚。當然這也跟李南的低調有關。
李南在做工作的時候,是比較高調的,但是在關於自己的背景上面,李南從來不去在別人面前炫耀。
他還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做一些事情,這樣自己得到的鍛鍊也就更加地全面。
晚上,李南爲蕭鴻賓一行餞行,在富恩縣呆了兩天,對馬運承的車禍進行了細緻的調查,雖然沒有發現什麼新的蛛絲馬跡,但是人家的工作還是做到了實處的,特別是蕭鴻賓這個市公安局副局長親自帶隊坐鎮,也是給了李南極大的面子,現在他們的工作告一段落,李南自然要請他們吃一頓飯表示一下謝意。
吃完飯,蕭鴻賓一行人便徑直返回了武陽市,至於說馬運承的這個車禍,他們也不會這麼快下結論,只說情況要進一步地核實,說不定還邀請省廳的專家來指導。
李南和蕭鴻賓單獨聊了大半個小時,將自己掌握的一些情況告訴給了蕭鴻賓,也提出了自己的懷疑。
實際上,蕭鴻賓對這些情況還是瞭解的,現在李南既然主動提出來了,他也就沒有隱瞞,將他所瞭解掌握的一些情況也告訴給了李南。
這讓李南再次認識到,富恩縣的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複雜嚴重得多,圍繞煤炭資源的開採,各方面的人都摻和其中,當然,其中本地周家勢力的影響,是最大的,他們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幹部。都是從縣裡面成長起來的,形成了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可以說讓富恩縣上上下下,都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共同利益體,李南要想打開突破口,勢必要得罪幾乎大部分的人,可想而知壓力有多麼的巨大。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周浩跟富恩縣地下勢力牽扯得極深,他也是周楷的最大助力,從他身上,打開突破口的話,對於下一步的工作,十分地有利。”李南心中暗自思索着。只是現在的問題,隨着自己的到來,一開始就讓市局來調查馬運承車禍的事情,肯定已經讓周浩產生了警惕之心,之前他對蕭鴻賓等人的調查工作十分地配合,那其實也是做給自己看的,也可以說是一種有恃無恐。
從種種信息分析。這個周浩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做事情都不會輕易留下證據。另外一方面,他又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只要是擋了他的路,侵害了他的利益的人,都要被他收拾。
“這個周浩,必須要拿下。”李南心中暗自想到,“實在不行。先把他從富恩縣弄走,讓另外的人來擔任縣公安局局長,這樣就算其他的那些人再怎麼團結,但是羣龍無首,自己也容易從縣公安局內部打開突破口啊。”
不過,現在李南也感覺到,自己的工作。不能太過急躁。
而且之前他也沈從飛也商量了,對於全縣小煤礦的整治工作,要儘早地推廣下去。
這也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反正無論怎麼做,都會引起很多人的反感。那麼就不要管那麼多,先強力地打擊一部分人,強迫一些人露出破綻,接下來就可以慢慢地來收拾了。
既然註定要把富恩縣搞亂了再進行治理,那就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想到這裡,李南第二天一早,便打電話給朱峰,讓他安排一下,然後陪自己前往各鄉鎮進行調研。
“李書記,要不要通知電視臺?”朱峰在電話中問道。
李南一愣,問道:“通知電視臺幹什麼?”
朱峰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個新來的領導,跟之前的那個馬運承還是很不一樣的,馬運承比較喜歡出風頭,每次到基層去調研,或者開會講話,都要縣電視臺錄製視頻,雖然明知道縣電視臺看的人很少,但是馬運承卻是樂此不疲,似乎這樣才能夠顯示出他一縣之尊的派頭來,而且他還經常關注縣電視臺的新聞,如果發現電視臺的新聞拍得不好,特別是把他的光輝形象弄得不好的話,他就會發脾氣。爲此,縣電視臺還配備了更好的攝像機,花了近百萬的資金,而馬運承卻是眉頭都沒有皺,就同意了。
“縣電視臺這段時間要做一期新聞,縣裡面暫時又沒有更多的素材,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報道一下李書記到基層走訪調研的行程。”朱峰第一時間便想好了藉口,小心地道。
李南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事情就算了,電視臺有這時間,不如多報道一些老百姓的事情,特別是跟老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可以多報道,我建議搞一個曝光臺,針對縣裡面各地的垃圾死角進行曝光,還有一些不好的現象,都可以曝光,藉此改善一下老百姓的生活環境,可以以此爲思路,多思考這方面的節目,不要總是圍繞縣領導轉。”
“好,我一定把李書記的指示傳達到位。”朱峰趕緊道,心想李南確實是一個不喜歡搞花架子的人,這樣的領導非常地務實,以後自己還是要進一步地調整思路,不要想一些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踏踏實實地幫助李南做好相應的工作,就一定可以讓李南滿意了。
按照朱峰的安排,李南一行先去毛橋鎮。
毛橋鎮離縣城最遠,情況也是最爲複雜的。
剛剛要出門,這個時侯前縣委書記馬運承的女兒馬春翠出現在了李南的辦公室門口,她臉色陰沉着,看到李南要出門的樣子,不高興地道:“李書記,你這是要出去啊?”
李南看到她那樣子,便很有些頭痛,而且也知道她來找自己是爲了什麼事情,但是現在馬運承車禍的事情,還沒有真正調查清楚,儘管市局的專家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但是李南還是希望請省裡面的專家來看看。或許就有什麼發現也不成。
但是,這還是要時間的,省廳的專家,不是像市裡面。市裡面因爲李南跟周正的關係極好,只要周正點了頭,那就會第一時間將人安排好。省裡面的專家,即使有周正去函接。也不會馬上就來。
而李南,也讓縣局按照市調查小組的要求,將相關的資料、檔案和物品都進行了完好的保存,如果出了什麼問題,就要找周浩的麻煩。
“春翠同志,我準備到基層鄉鎮去調研。馬書記的事情,我還在安排人進行調查,請你多一些耐心。”李南忍住心中的不爽道。
這個馬春翠,估計是從小就被馬運承兩口子溺愛慣了,爲人十分地強勢,說話做事一點都不客氣,同時也似乎是要仗着馬運承出車禍的事情。把他老公的工作一下子搞好,不僅要調到好的單位,還要得以提拔,對於她這樣的要求,李南也是不能完全滿足的。
至於說馬運承的車禍,到底是不是人爲造成的,這一點,必須要有嚴格的證據來證明。不然的話,李南也是絕對不會信口胡言。
實際上,李南已經十分地實事求是,而且也在想盡辦法解決問題,調查真相,但是在馬春翠看來,李南的做法。完全就是敷衍。
在馬春翠看來,雖然市裡面確實拍了專家來進行調查,估計那也是自己呼籲的結果。而且他們來調查以後,也沒有調查出個所以然。屁都沒有放一個就走了,那不是來走過場麼。
另外,馬春翠還聽說,市局的專家來調查的時候,縣局的人都安排得很好,估計是早就被縣局的人收買了。
“李書記,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了,而且我聽說市局的專家也專門到富恩縣進行了調查,我只想知道,他們調查的結果如何?那害我爸的人,抓到了沒有?”馬春翠氣鼓鼓地問道,似乎李南欠了她什麼一樣。
李南耐心地道:“春翠同志,市局的人確實是來富恩縣進行調查,而且還是市局領導親自帶隊來的,經過細緻的調查,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有些情況,還需要進一步地核查,畢竟市局的侷限性比較大,因此我們準備請省裡面的專家來進一步地調查,相信到時候一定會有一個明確的說法的。”
“你這樣說,那其實就是沒有結果,又讓我等,我能夠等到什麼時候,事情多去了這麼久,那麼說老說去要調查,可是調查結果,卻一直都沒有,對了,縣裡面確實有調查結果。竟然敢說我爸的車禍沒有一點疑點,是一起普通的車禍,這簡直就是睜起眼說瞎話。我絕對不相信,李書記,我現在只想縣裡面還我爸一個公道!”馬春翠眼中冒着憤怒的光芒,似乎李南就是害了他父親的兇手一樣。
李南也很無奈,只好再次詳細地解釋,同時讓她多一點耐心等待,正因爲事情的複雜性,專家們也不敢輕易地下結論,也是爲馬書記負責的態度。
與此同時,朱峰也在一旁幫忙勸說馬春翠道:“小馬,你就放心吧,杜對於馬書記的事情,我們都在盡力地去調查,李書記又聯繫了省裡面的專家,絕對會將事情調查清楚的,但是你要有耐心啊,省裡面的專家,可不是我們市裡面、縣裡面,說來就來的。李書記對這個事情十分地關心,這幾天,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你就放心吧。”
馬春翠瞪大了眼睛,不滿地道:“你們這樣幹,就是拖延,就是想不了了之,市裡面的專家來了,屁都沒有放一個,就走了,然後讓我等,等省裡面的專家來了,也是這樣,到時候是不是還要讓我等個一年半載,等燕京的專家來調查呢?告訴你們,我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就不信這天底下就沒有說理的地方了。我明天就去市裡面找市領導,一定要討回公道。”
朱峰道:“小馬,你這樣急躁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事情無論怎麼樣,都還是要縣裡面進行解決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啊,這富恩縣,就是你們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馬春翠就像是一隻貓被踩了一樣,猛地跳了起來,手指着朱峰道:“姓朱的。真是狼心狗肺,枉我爸之前對你那麼信任,現在我爸被人害,你跟了新主子,就對我爸落井下石了啊。”
李南皺起了眉頭,這馬春翠也實在不像話,這些說法。完全是不負責任的態度。
她在這裡這麼鬧,已經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李南聽到旁邊辦公室有聲音,很顯然一些人雖然不敢直接出來看熱鬧,但是還是擁擠在辦公室門口,不約而同地頭聽着外面的動靜。
朱峰也被馬春翠罵得面紅耳赤。他怎麼也想不到,馬春翠這麼不給他面子,當着李南的面這麼罵他,讓他十分地氣憤。首先,他並沒有做什麼落井下石的事情,而且他說的都是實情,李南確實對馬運承車禍的事情十分地上心。市公安局的專家也是李南請來的,雖然並沒有調查處有利的證據,但是至少這份工作,還是做到位了的。另外,之前馬運承擔任縣委書記的時候,雖然他是站在馬運承一方的,但是馬運承也不是對他百分之百地信任,對他還是有提防之心。既想要利用他,又不給他足夠的權力,這樣的處境,實際上讓朱峰一直比較憋屈,只是他的性格本身就十分地堅韌柔和,一直沒有爆發出來而已。
現在聽馬春翠的說法,好像他朱峰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好像真的做出了什麼對不起馬運承的事情。
這要是傳出去,那朱峰以後還怎麼在富恩縣混啊。
“小馬,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馬書記出事以後。我也是十分地痛心,儘量地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能夠幫上忙。”朱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而且,對於馬書記,我可以說做到了問心無愧,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沒有哪裡對不起馬書記的地方啊。”
而馬春翠,卻是更加地氣憤,似乎朱峰是打死不認一樣,怒道:“嗯,你問心無愧,你還有臉說得出來,我爸是怎麼對你的,現在我爸出了事,你就幫着別人來忽悠我,你還說問心無愧嗎!”
李南的臉色變得無比地凝重,眉頭也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感覺現在這馬春翠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沉聲道:“春翠同志,剛纔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對於馬書記的事情,縣裡面並不是置之不理,我們也在積極地進行調查,只是還需要時間而已,你這樣到縣裡面鬧,對解決事情一點作用也沒有,希望你能夠理解。”
他的心情被這無理取鬧的女人弄得很不好,這女人如果有點頭腦,她也不至於跟自己鬧,畢竟他父親的事情,確實還是需要縣裡面去協調調查處理,她這樣動不動就倒打一耙,要是換一個人,對這個事情不聞不問,就讓她去市裡面找領導,甚至是去省裡面,又有多大的作用呢。
此刻,李南隱隱有點動怒了,身上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那股氣勢,頓時將馬春翠鎮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口口水,聲音也低了幾分,道:“可是,你們不能讓一等再等啊。”
李南道:“我們都在盡最大的努力,但是事情的複雜性,導致調查需要耗費一點時間,而且,在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之前,我們都不能妄下結論啊。春翠同志,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的心情,其實跟你一樣,也希望能夠儘快地把真相調查清楚,所以我們也會一直努力的。有什麼突破,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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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就再等等。可是我老公的工作?”馬春翠又把話題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面。
李南皺了皺眉頭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暫時他可以先請假,等我熟悉了縣裡面的情況,會給予調整的。”
他這也是實話實話,畢竟他不可能隨便調整幹部,要調整就要起到作用。另外,如果僅僅只是調整他老公的工作,那也是對機會的浪費,李南擔任富恩縣縣委書記以來,調整幹部僅僅只是爲了他馬運承的女婿,說出去,只會讓人詬病。
“我老公想去財政局,他以前做過財政工作,在鄉鎮,又管過財管所,經驗豐富。一定可以搞好財政局的工作。”馬春翠這完全就是獅子大開口,好像富恩縣就是她家一樣,她老公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而且按照她的說法,是想讓她老公去擔任財政局的局長,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要知道富恩縣的財政局局長,一直都是縣長周楷的人。之前馬運承也想換上自己的人,結果根本就沒有機會。
而且對於李南來說,如果真的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調整財政局的幹部,他肯定會將財政局人選安排成自己的,但是肯定是需要真正有能力,能夠去把財政局的各項工作抓起來。很顯然馬春翠的老公樑進峰完全不適合。
“春翠同志,你丈夫的工作安排,我會進行慎重考慮的,你稍等幾天吧。”李南淡淡地道。
他實在是被這無知的女人給打敗了,而且不想在跟她廢話。
“那好吧,我就等李書記的好消息。”馬春翠也感覺到了李南的態度變化,咬着嘴脣道。
隨後。她纔不情不願地下了樓。
送走了這傢伙,李南終於鬆了一口氣,這女人,完全不知道她腦子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完全是難以溝通啊。
朱峰憤憤不平地道:“李書記,這馬春翠,是無理取鬧啊。”
他也是被馬春翠給氣壞了,從來沒有誰當着他的面這麼說他。讓他一顆原本柔韌的心,也有一種受傷的感覺。再加上之前他其實也是頗多憋屈,只是一直沒有表達出來而已,現在馬春翠這麼一說,他感覺自己心底裡面壓抑的火山,終於有一種要爆發的感覺了,但是考慮到自己在新的領導面前說以前老領導的壞話。肯定不好,因此也就強烈忍住了傾訴的感覺,只是發出了馬春翠無理取鬧的感慨。
李南點頭道:“沒有頭腦啊。”
這算是對朱峰的認同,朱峰心中頓時一鬆。感覺李南似乎成了自己的知音一樣,心頭似乎好受了幾分。
李南道:“好了,我們走吧。”
如果不是馬春翠來耽擱,他們此刻應該在去毛橋鎮的路上。
下了樓,司機馬旭早已經等着了,等李南他們上了車,便發動車子,緩緩地駛出了縣政府大院。
一路上,朱峰向李南詳細介紹着毛橋鎮的情況,他作爲縣委辦主任,雖然不是縣委組織部長,但是對全縣的幹部情況,還是心中有數的。除了這個,對全縣各鄉鎮的發展、經濟狀況,也瞭解得比較多,畢竟他主要是作爲縣委的大管家,實際上也就是縣委書記的助手,只有掌握了相關的情況,才能夠起到參謀的作用。
九點半點左右,車子已經進入了毛橋鎮的邊界,前面有一個收費站,這條路是武陽市到榮州市交通要道,而這個收費站,原本是在毛橋鎮的另外一邊,只不過收了十多年的費以後,又把收費站換了一個地方,重新開始收費,這也是武陽市乃至華夏國的普遍情況,反正一些收費站一開始說收二十年的費,但是二十年以後,收費站就會換一個地方,又開始收費,就從來沒有看到哪個收費站是真正停止了收費的。
“怎麼回事?”李南皺起了眉頭,前面停了幾輛車,關鍵是將收費站的過道都堵死了,過道圍着一些身着制服的人,似乎在叫嚷着什麼,那些人一看就是收費站的收費員。
馬旭第一時間將車子停了下來,李南下車前去查看一個究竟。。
“媽的,敢攔老子的車,不想活了啊,兄弟們,給我打,讓他漲漲記性,免得認不到他老子是哪個。”一個異常囂張的聲音傳來。
李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很顯然,這是一起惡性的打人事情,不用調查,僅僅從這個囂張的聲音便大致可以確定事情的經過,這個囂張男子因爲過收費站被收了費,不忿之下,便帶着人毆打收費員。
首先不管這個收費站的合理與否,這個囂張男子的行徑,就是違法的。而且如果打傷了人,那是要負心事責任的。
而在收費站收費口處,停着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跑車,車頭離那阻擋槓大約只有十釐米了,很顯然是因爲收費員放下欄杆,這車子纔不得不停下來的。
李南擠進去一看,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只見前面幾個年輕人。正圍着一個收費員拳打腳踢,那收費員被打得哇哇直叫,而那幾個打人的年輕人嘴中卻還在破口大罵。
“幹什麼?”李南憤怒地道,“都給我住手!”
“哼,小子關你屁事,滾開。”一個年輕人憤怒地道,伸手就去推李南。
他的脖子上。還掛着一根小手指頭粗的金項鍊,一看就是土豪,估計家裡靠着煤礦賺了不少錢。
李南身子一側,怒聲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圍毆別人,打傷了人。這是要觸犯法律的!還不給我住手!”
“靠,真是沒完沒了啊。”那男子氣憤地道,一擡腳踢向李南,很顯然對於突然冒出來的李南,這傢伙很生氣,自己正帶着人收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收費員呢,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傢伙。竟然來給自己講法律,“在這富恩縣,我就是法律。”
李南一側身,便讓過了那男子的腳,心頭對這男子的囂張氣焰很不爽,再加上先前出發之前,被那馬春翠弄得心情不好,這個時侯心中忍不住有氣。直接就一腳踢了過去。
“嗵——”那男子被李南踢到,頓時倒在了地上。
這還是李南控制了自己的力道,不然的話,那男子怎麼可能承受得了李南的一腳之力。不過即使這樣,那男子還是摔得氣暈八素的,氣急敗壞地叫嚷了起來:“兄弟們,都給我收拾這小子。往死裡面弄,弄死了算我的。”
他這麼一喊,正在打那收費員的幾個年輕男子,紛紛住手。然後其中兩個男子,翻身從旁邊一輛寶馬車上,摸出了雪亮的匕首,一臉猙獰地盯着李南,步步緊逼。
而旁邊圍觀的人,也發出一陣陣驚呼。
“這不是葛皓祥的兒子葛天嗎,那人怎麼惹上他了,這下壞了,那些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人要吃虧了。”
“是啊,怕又是一個血案,那幾個傢伙弄了人,到時候一跑,公安局又怎麼找得到,再說了,公安局也不會真的去找人啊。”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都在替李南擔心。
李南也聽出來了,這個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男子,竟然是毛橋鎮鎮委書記葛皓祥的兒子,之前在車上的時候,朱峰向自己介紹了毛橋鎮的情況,特地說明了葛皓祥的兒子的事情,簡直就是一個小霸王,仗着自己家裡面有錢,完全就是胡作非爲,做了很多的壞事,只是縣裡面有人罩着,竟然一直沒有被繩之以法。
想不到自己還沒有進毛橋鎮,就在這裡碰到了這個小霸王,既然這樣,那也算是好事,自己收拾葛皓祥也有了很好的理由啊。
朱峰見到那一夥人竟然拿出了匕首,看他們的樣子,很顯然拿出匕首來不是嚇人的,是真要動刀子的,頓時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道:“你們幹什麼,這是我們縣縣委書記,你們想幹什麼?”
“哈哈哈,縣委書記,哄老子沒見過縣委書記啊?有這麼年輕的縣委書記嗎?兄弟們,給我傷,也不要弄死人,將他弄慘好了,到時候丟點錢給他,讓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好了。”那葛天這個時侯已經站了起來,站在一旁,一臉囂張地吩咐着他那些手下。
面對這種情況,李南一點都不慌,前面這幾個小混混,完全不放在李南的心中,以他的身手,對付起這些花拳繡腿的小混混,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他擺了擺手,對朱峰和郭鬆道:“你們不要慌,老朱,你打電話,給派出所報案!”
之所以這麼說,李南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把派出所的人一起裝進來,到時候一起收拾好了。
朱峰也一下子聽出了李南的意思,看到李南的樣子,心中略微放心,想必李南對眼前幾個年輕人,還是有些把握的。
他一邊拿出手機來,一邊注意着李南那邊的情況,這個時侯一個小混混已經揮舞着手中雪亮的匕首刺向李南的胸膛,那傢伙面目猙獰的樣子,似乎恨不得一下子就將李南刺倒在地一樣。
朱峰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嘭嘭嘭地跳動着,心臟似乎要跳出胸膛一樣。雖然也經歷了一些事情,但是現在的局面,可不是他能夠控制的,萬一李南有一個什麼閃失,那可真是大事情了。
這時候只見李南閃電般地探出手來,隨即啪啪兩手,撲上前的那個男子,便飛了出去,他手中的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而李南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好像什麼都沒有做一樣,只是臉色沉重,顯得十分地氣憤。
“這……”朱峰徹底驚呆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李南竟然有這樣的身手,剛纔他可是連李南怎麼做到的都沒有看清楚,只覺得李南的手快速地動了幾下,似乎比閃電都要快,然後那撲向他的年輕男子便飛了出去,“這也太恐怖了吧,難怪李書記一點都不擔心的。”
至於一旁李南的秘書郭鬆,這個時侯也被驚呆了,手中的手機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而剛剛真準備上前幫忙的司機馬旭,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目光灼熱地盯着李南,似乎看到了絕世珠寶一樣,臉上也流露出崇拜的眼神。
馬旭是退伍軍人,對於武力還是很有興趣的,而且在部隊的時候,他可是見過真正的高手,看他們過招,那種動作、氣勢,讓他震驚。
可是,剛纔李南出手,那身手,完全超過了他之前的見識。
“高手,高手啊,想不到李書記竟然還是這樣的高手,我一定要向他學習,一定要學習。”馬旭心中興奮地想到,這個時侯他已經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司機,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夢寐以求追尋着名師的人,現在忽然看到了一個絕世高手站在自己的面前,現在能夠忍住不衝上前去,已經算是很有自制力的了。
“我草——”葛天嚇了一跳,忍不住伸手擦了擦眼睛,又轉頭看了一眼被李南打飛的男子,感覺自己剛纔是不是眼花了,那傢伙有那麼猛嗎,一眨眼就把自己的一個兄弟打飛了?
而此刻,另外幾個男子,被李南剛纔的身手嚇了一跳,隨即又回過神來,有些惱羞成怒,揮舞着匕首,分散開來,準備圍攻李南。這些人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以爲幾個人一起上,就可以對付李南了。
李南冷哼了一聲,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動手了,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這幾個傢伙又是長期爲非作歹的人,而且還跟李南動刀動槍的,李南也就出手不留情,看到幾個人圍過來,快步迎上前去,然後拳打腳踢,嘭嘭聲中,三兩下就將那幾個年輕男子打倒在地。
之前李南對付葛天的時候,還有心留手,可是現在幾個傢伙竟然動用匕首,李南出手就更重了一些,其中兩個男子,直接被李南給打暈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四周的人,頓時被這一幕給驚呆了,目光呆滯地看着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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