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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梓脖子上的傷痕越來越重,她將碎片慢慢深入,可眉頭連皺一下都沒有。
對於她,仇天凌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真正所關心所愛的人,就只有蕭陌卉一個。
他有什麼資格去管夜梓?
“我退兵。”
仇天凌用盡自己的力氣,對着夜梓說出這句話,同樣也包含着無奈和痛心。
夜梓知道仇天凌一定會退兵,所以纔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脅他,可她又怎麼知道這是一件多殘忍的事?
夜梓丟下了手中的劍片,她脖頸處的傷口還在流血,仇天凌心疼地觸了觸。
“還疼嗎?”
“不疼,如果你想讓我剩下的日子可以好過一些的話,立刻離開這。”
仇天凌繃緊了下巴,做了個手勢,身後的魔兵全部消失不見,冷翼軒和南宮契上來扶住了他。
“魔君,您怎麼樣?”
仇天凌搖搖頭,最後看了夜梓一眼,轉身離去。他會讓仙界的人付出代價的……
夜梓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回頭看了看水淵,又看到了蕭陌卉和風臨蕭,她向他們走去。
“葉子……”
風臨蕭想跟她說話,卻被清化拉住,只得退後。
水淵進了蓬萊殿中,其它人也都跟着進去了,周圍太過寂靜了,夜梓也毫無聲響的進去。
所有弟子都圍在蓬萊殿門前,夜梓跪在那,她當初跟蕭陌卉逃離蓬萊,爲什麼還要回來?
“弟子甘願受罰!”
夜梓的聲音,傳遍整個蓬萊一樣,所有弟子都爲她深吸一口涼氣。
水淵和清化坐在上面,並沒有問起下沙的事,因爲……外面所發生的,他們在冰川中,就已經看到了。
夜梓低頭不看他們,水淵和清化對視了一下,其它門派的掌門坐在兩邊,開始竊竊私語。
“夜梓身懷神魔之力,本應在熒惑之日處死,只是今已過時期,念其將死之期不遠,免去死罪。只是,押入天牢,戴上鎖骨鏈,永不得離去。”
衆人議論紛紛,似乎對水淵的審判並不滿意,甚至有人站起來反駁。
“這夜梓的神魔之力不容小覷,只是這樣的刑罰,太簡單了吧。”
不是太簡單,是他們太狠毒!
夜梓一個女孩,讓她戴上鎖骨鏈,簡直是生不如死!
清化站了起來,爲水淵的決定作解說:“各位掌門不必有異議,這夜梓雖身懷神魔之力,但她的修爲已散盡,更何況以她凡人之軀,撐不了多久,一個月之後便會再次墮入輪迴。而讓她戴上鎖骨鏈,是要永世囚禁她的靈魂,這樣的話,只要鎖骨鏈不拿,她便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再入輪迴。這樣,也可以防止她重生之後,依舊使用神魔之力爲禍世間。”
蓬萊殿一片寂靜,幾乎沒有人敢再說話。
擁有神魔之力的人,若是化成凡人之軀,這一生就只能活十六年,即便再入輪迴,也是一樣。
可……現在卻要去囚禁一個人的魂魄,永生永世,只是爲了防止她重生墮魔,這樣對一個女孩,剝奪她生存下去的權利,到底是有多殘酷?!
“爹!葉子已經自願受罰了,關她入天牢還不夠嗎?爲什麼還要給她戴鎖骨鏈?您不能……”
“風兒,這沒你的事,下去!”
風臨蕭還沒說完,就被清化打斷了,爲此,水淵好像沒作出任何反應。
風臨蕭瞪着水淵,他又回頭看了看夜梓,她的表情這麼鎮定,似乎一點也不怕。
“弟子甘願戴鎖骨鏈,永生永世,直到魂枯腐朽,再不入輪迴!風師兄不必爲我求情。”
不知道爲什麼,夜梓她變得不一樣了,她的眼神總是那樣孤獨,好像根本沒有誰可以進入她的心。
蕭陌卉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當他聽到“魂枯腐朽”這四個字,他的心,就好痛。
只有十六年又怎樣?下輩子他照樣會去找她,可現在,連魂魄都要被囚禁了。
如果真是如此,倒還不如死在誅仙柱下,或者死在血殘的刀鋒之下,這樣的話,魂魄立刻散碎,也不用受那麼多煎熬。
可現在,被鎖骨鏈鎖住,她的**會隨着時間慢慢腐化,可魂魄卻怎麼也逃不走,永遠被囚禁。
“請仙人開恩!放過夜梓!”
蓬萊的弟子是要造反了嗎?居然通通跪下替夜梓求情?就連其它各派的人,不認識夜梓的人,也都在同情她。
“大家不必爲我求情,我這是自願的!”
多少人已經開始佩服夜梓了,這樣恐怖的事情,在她眼裡,好像都變得很輕鬆。
夜梓擡頭,看着高高在上的水淵和清化,她的目光不再那樣冰冷無感情,而是充滿懇求。
“掌門,水淵前輩,不知弟子在入天牢前,可否與師兄姐弟們道個別?”
水淵一直是閉着眼睛的,他微微點頭,這已經讓夜梓很感謝了。
夜梓從地上站起來,她慢慢走向人羣,偷偷看了蕭陌卉一眼,怎麼感覺離他那麼遠呢?
雨雙和蘇淺沫早就哭得不成樣子,唯獨林妙菡一個人站在那,離他們遠遠的,就怕髒了自己的衣服一樣。
“雨雙,蘇師姐,你們是夜梓最好最好的朋友,夜梓會永遠記住你們的。還有,要好好照顧自己,尤其是雨雙,整天偷懶,不肯認真練習法術,以後被人欺負了,可怎麼辦呢?”
雨雙握住夜梓的手,眼淚嘩嘩的流,一個勁的說知道,還罵了夜梓幾句:“你怎麼就那麼沒良心呢?我還打算從家裡回來了,帶些好吃的給你呢!現在,那些吃的都要浪費了!”
夜梓沒有哭,她一直都在笑,笑得很僵硬,很勉強。
她又看向風臨蕭和藍奕世,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好像是要下達什麼命令一樣。
“臨蕭,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你一直陪着我玩,我承認,你是整個蓬萊島上,最不無聊的人!蘇師姐她來蓬萊,是客人,人家好歹是掌門的女兒,你可要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她。還有,藍師兄,別老是擺着一張臭臉,雨雙真的很喜歡你的,我替她告白了。以後,你要多陪她說說話,你要是再敢把她弄哭得話,我的魂飄來,也要找你出氣!”
藍奕世不說話,風臨蕭忍着淚,他可是堂堂蓬萊少主,怎麼可以哭呢?!不準哭!不能讓葉子嘲笑他。
夜梓慢慢轉頭,她看向蕭陌卉,緩步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卻什麼也不敢說。
停留了許久,她打算離開,可卻被叫住了。
“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比如那天的事,應該解釋一下吧。”
夜梓拋過去一個嘲弄的眼神,然後頭也不回的說了句:“沒有。”
蕭陌卉真的搞不懂,她到底要幹什麼?非要這樣冷眼相待嗎?她對別人怎麼就不一樣呢?
還是……她只討厭他?
夜梓乖乖地走向天牢,藍奕世他們也都跟了過去,雨雙和蘇淺沫也捨不得,非要去看。
蕭陌卉……一個人……
站在那,他就快死了嗎?
爲什麼這麼難受……
——“事實是……我曾經愛過你,但現在……已經不愛你了。”
雨聲敲打着地面,穿過了他的心,不斷敲擊着。
面色慘白的他,指間流淌着鮮血,血染紅了地面,或許……身體的疼痛,可以超越內心的疼痛。
他一個人走到天牢附近,路過草地,他送給她的那棵小桃樹已經死了。
他倚在天牢的牆邊,他就在天牢的外面,是夜梓即將被關鎖的那個牢籠外,只隔着一道牆。
他雙眼閉上,或許這樣可以一直陪着夜梓,希望不要有人發現他在這裡,他希望一直陪着她。
——“你怎麼能這樣傷害別人呢?你總是這樣,傷害了一個又一個人,到最後,所有人都爲你瘋,都愛上你,最後的結局該怎麼收場呢?你知道這樣被傷害的感覺,會很難受很難受,會死的。”
這句話,他永遠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