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至明繪製完簡澈的喉部傷勢圖，又接着繪製根據傷勢推算出的術後效果圖。
等他相繼完成這兩張圖，就看到周沫已經擺放好了午飯，就等他吃午飯了。
餘至明稍作洗漱，在茶几旁就坐，先按照習慣大吃了一陣，然後叮囑周沫。
“等下把我辦公桌上的兩張圖發給阿登納醫生，也發給參加研討會的其他醫生。”
周沫點頭嗯了一聲，又開口彙報道：“周醫生、沈醫生他們幾個，上午帶着龔躍把他們各自負責的病人過了一遍。”
餘至明打斷問：“只是簡單過了一遍？”
但是，老家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教學型醫院，就不太好說了。
餘至明打斷道：“直接說重點，讓我介紹骨科專家，還是整形專家？”
孔嬌嬌否認的同時，從衣兜裡取出手機遞到了餘至明的近前。
周沫嘻嘻笑道：“肯定不是簡單過一遍啊，他們四個各自挑選出了兩名病情複雜的病人讓龔躍診治，還準備了一些疑難問題。”
還未走進衛生間，他就聽到了敲門聲。
“如今的龔躍，之前的邱熠，他們都曾針對過你，但是他們在簡單的認錯和道歉後，也都獲得了你的原諒。”
下一刻，周沫開玩笑口吻問：“餘醫生，你都達者爲師了，要不要真收幾個學生？”
師徒關係，無疑是重要的牽絆，尤其在醫療圈，這個關係相當的被看重。
還有，至明醫院的設計規模還那麼宏偉，讓餘至明有一種如何引來那麼多的醫護人員和病人把它填滿的恐懼。
“哪有！怎麼可能？”
餘至明想像了一下自己被周洛幾人喊老師的場景，趕緊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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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
比如，骨不連。採用人造骨進行植骨治療，固定往往比較不夠穩定，容易引起缺血萎縮性骨不連等現象。
“餘醫生，你看，受傷的就是這個青年，是不是長的非常帥氣？”
最多取用的是肋骨，只能用來打磨或拼接成一些不算大的骨頭。像股骨頭那樣的大骨，肯定是不合適的。
“不過，段醫生說，都沒有難住龔躍。”
“生命垂危了？”餘至明打斷問。
“給他治療的醫生，技術差不到哪裡去，根據經驗和多方數據製作出來的圖樣，即便和原下頜骨有些差距，對容貌的影響肯定也大不到哪裡去。”
餘至明輕笑道：“都是成年人了，懂得取捨和妥協，只要本事足夠大，表現的又不是很討厭，肯定會被接納的。”
周沫又頗鬱悶的說：“看來，他們是接受龔醫生了，竟然這麼快。”
隨着醫用材料技術的發展，人造骨已經在臨牀取得廣泛應用。
“醫生說需要填充人造骨或是用自身骨再造一個下頜骨……”
餘至明輕哼一聲，問：“你真的不是對人家一見鍾情，才這麼的盡心盡力？”
雖說得到了華山、解放軍總醫院、協和、齊魯等幾大醫院的大力支持表態，但是這個支持力度，上下浮動空間就很大。
孔嬌嬌訕訕一笑，語調快速的說：“老大，昨天急救中心收到了一個交通事故受傷的男子，才二十六歲，一名剛畢業沒一年的重點大學的研究生。”
餘至明翻了一下眼皮，說：“就爲了這件事，特意跑來找我？”
術後有可能會引起局部感染，誘發術區疼痛、紅腫以及精神不佳等不適症狀，甚至有可能會引起人工骨難以跟自身骨結合。
“我想，周醫生、沈醫生、段醫生、隋醫生他們肯定樂意改口喊你老師。”
“我勉強算是達者爲師，要對青年醫生更加寬容一些。”
“他們年齡比我大，資歷比我老，學歷也比我高，還有輩分和我是平輩，實在不好意思一躍成爲他們的老師。”
餘至明哈哈一笑，說：“培養出一名合格的醫生不容易，厲害的醫生更是難得。”
周洛他們再努努力，成功在望呢。
只是人身上的可供移植的骨頭，大小和數量受到嚴重限制。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青年的大頭證件照，看着確實陽光帥氣。
“一見鍾情，喜歡上了？”
孔嬌嬌補充了一句，接着說：“他們已經決定用自身肋骨再造下頜骨。”
臨牀上實行植骨手術治療，一般用於骨缺損症狀。
孔嬌嬌拍馬屁道：“老大，你對身體的瞭解無出其右，你出手繪製出的圖樣肯定和原來的下頜骨一模一樣，絲毫不差。”
“這一點，唯有老大你能做到。”
“餘醫生，你擁有宰相一般的度量。”
孔嬌嬌接連否認後，又解釋說：“這個證件照是他的漂亮女友傳給我的。”
再比如，排斥反應。
下一刻，餘至明就看到隔音門被推開，一個腦袋小心翼翼的探了進來。
周沫忍着笑，說：“確實是達者爲師，周洛、段怡他們都把你當老師來尊敬。”
華山二院還好說，是實力雄厚的華山醫院的親兒子，再有餘至明的加持，即便醫資一時達不到理想中的高標準高規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還比如，局部感染。
周沫還不知餘至明爲啥軟化了這個收學生的態度，主要是他忽然察覺到一點。
而使用自身骨做移植，能有效避免人造骨的缺點。
已是國家緊急救治培訓中心學員的孔嬌嬌帶着一臉討好的笑容，進了隔音辦公室。
唉，爲了至明醫院的未來發展，餘至明可以說是掏錢又掏心掏肺，鞠躬盡瘁了……
不過，人造骨也有一些缺點。
過十二點五十分，餘至明從沙發上起身準備洗漱，爲下午的工作做準備。
孔嬌嬌搖頭道：“沒有，救回來了，就是他的臉部受傷比較嚴重。”
“老大，沒有打擾到你吧？”“有事就說！”餘至明不客氣道。
“其他頭髮都白了，名氣也不小的醫生也對你即便不是尊敬有加，也是以禮相待呢。”
吃過午飯，餘至明留在隔音辦公室小憩，周沫則又領着一幫人去練習貓步了……
周沫聽的出來，餘至明對收學生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只是不好意思。
“尤其是他的這裡……”
“老大，這麼帥氣陽光的一個青年，要是下頜骨打磨的不合適，一張臉不就毀了？”
最顯著的應用，比如股骨頭壞死的骨頭置換，都是人造骨材質。
“他的女友也很漂亮，兩人很般配。”
孔嬌嬌摸着自己的下巴，說：“下頜骨粉碎，碎的是一塌糊塗，大部分不能用了。”
停頓一下，周沫又道：“他們帶龔躍去食堂吃午飯了，說中午時間短暫不好安排，等到了晚上他們再好好的一起吃一頓。”
孔嬌嬌一本正經的說：“餘醫生，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對於美好的事物，總想看到最完美的還原。”
“孔嬌嬌，進來說話！”
一旦採用人工骨來進行植骨治療，因爲屬於外來物，有可能會引起機體出現排斥反應，有可能需要取出人工骨。
餘至明認爲，除了儘可能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之外，還要加深牽連。
“都不是！”
周沫點點頭，說：“也倒是呢，對於真正有本事的人，大家都會更寬容一些。”
孔嬌嬌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說：“老大，我說過的，他有女友的，還很漂亮。”
停頓兩秒，她又忽然道：“老大，是不是我承認一見鍾情了，你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