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當然。”老煙打着包票:“我們也就是聽個新鮮!”
老盛這才呼了口氣:“其實那天我看到了一點東西,但是我沒敢說,因爲第二天林場裡貴重的東西就都丟了,我怕我一說,他們都以爲是我偷的!您應該也明白,這林場裡大半年都不會來一個生人,恰好我看到點古怪,東西就都被偷了,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吶。”
我們都表示理解,這世上畢竟沒有什麼巧合,到時候丟飯碗還是小事,這年代名聲比命重要,要是一家子裡有人名聲臭了,那麼這一家子就都不用活了,所以他有這個顧慮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兒。
“那天晚上,我是真以爲有人,到了那聲音傳出來的地方,我沒看到人,但是我看到樣東西。”老盛道。
老煙立刻問他是什麼東西,老盛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自己看看吧。”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個懷錶大小的羅盤,看到這東西我們臉色全都變了,這玩意兒正常人用的少,是盜墓賊最常用的,因爲不僅方便攜帶,而且精準度非常高。
“是你撿的?”老煙將羅盤接了過來,摩挲了半晌才神色晦暗不明的問道。
老盛點了點頭:“我當時也沒多想,直到第二天大家夥兒的東西都丟了,我才覺得不對勁!當時肯定是有人的,但我不知道他藏在哪兒,這兩天我也擔心他們會回來收拾我。”
老煙將羅盤塞進懷裡:“老大哥,這東西你留着也沒有用,不如送給我吧,那些人要是找到你,你就說東西在我這。”
“那就太感謝了。”老盛沒有想到老煙會幫他,也沒有深究老煙話裡的意思,當下感激涕零道。
老煙沒有說話,我們卻明白這很有可能就是消息裡面說的那夥盜墓賊,沒想到他們兩天前就已經進了九華山,只是不知道他們現在有沒有找到九層浮屠?
從進了屋就一直默默無語的四姑娘突然道:“方便帶我去你撿東西的地方看看嗎?”
“當然當然。”老盛搓着手,撐起身體就帶着四姑娘推門而出,我和老煙覺着好奇立馬跟了上去,劉寒秋也不甘示弱的跟了上來,至於其他人則被老煙留在了屋子裡。
其實這地方也不遠,就在一排木屋的後面一兩米的地方,畢竟大晚上出來的方便,也不會跑太遠。
木屋後面空出了個院子,院子連着的就是灌木叢,這要是沒點膽量的可不敢大晚上的在這裡當護林工。
老盛撿到羅盤的地方就在院子和灌木叢的連接處,他帶着我們到了地方,比劃了一下:“當時我就站在這裡,有人的話我肯定能看到,可就是奇了怪了,壓根就沒看到人。我轉身要走的時候,腳踢到個東西,撿起來一看,就是剛剛給你們看的,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個啥,就想着好歹是銅的,說不定能換點錢。”
他越說越尷尬:“只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兒,來林場偷東西的都是膽大又不怕死的,我怕他們找上門,這東西就成了燙手山芋。”
“能讓我們單獨在周圍轉轉嗎?”四姑娘下了逐客令,老盛也不傻,自然也聽懂了,忙堆着笑說你們轉你們轉,便扭頭回了屋子。
老盛一走,老煙就趴在了地上,也不管地上已經結了冰,能將人凍傷。
他在地上敲來敲去,嘴裡唸叨着:“奇怪,按理來說羅盤這東西肯定是貼身帶着的,一般不會丟,如果老盛沒有撒謊的話,那麼當時肯定有人在這裡,只是因爲老盛來了纔沒來得及拿羅盤。”
“這裡到處都可以藏人,老盛沒有看到也是很正常的。”劉寒秋不以爲然的道,他認爲老煙不應該這麼小題大做。
老煙呵了一聲:“你自己看看周圍的環境,再想想老盛當時站着的位置。”
劉寒秋不怎麼用心的隨便瞟了一眼,隨後臉色變了變,但他卻沒有講話,老煙冷哼一聲:“發現了吧?以老盛當時的位置,他聽到動靜後過來,除非會法術,否則只有待在原地纔不會引起注意。老盛並沒有說之後還聽到動靜,這說明什麼,說明那人確實一動未動!”
“可是這麼個地方,怎麼藏人?”劉寒秋不甘心被老煙訓斥,黑着臉問道。
老煙將懷裡的羅盤拿出來,嘿嘿一笑:“幹盜墓的,最會的當然是挖盜洞了。”
“盜洞?”劉寒秋嗤笑一聲:“那麼大個洞,老盛能……”
說到一半他自己先停住了,然後吶吶的說如果老盛看的不仔細,又是晚上,那麼確實很有可能忽略盜洞。然後等老盛走了再將盜洞封起來,不,也有可能是在老盛走了後才爬出來偷東西,然後再利用盜洞跑了。
我踢了踢一旁的石子:“不至於吧,如果真是那夥人,他們偷林場做什麼?”
“混淆視線。”四姑娘突然開口:“可能是林場裡有他們要的東西,而對方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混淆視線,不讓我們知道他們拿走的到底是什麼。”
隨着他的話,老煙也順利的找到了盜洞。其實並不難找,對方並不用心的用一塊石頭擋了起來,當時可能是老盛自己嚇自己,這才被他矇混過關。
老煙卻不贊成我的話:“不是矇混過關,是燈下黑!”
我順着他的話,再將自己代入情境中一想,果然,如果是我在老盛的位置,那麼最容易忽略的也是這塊石頭。
老煙將石頭搬開,一個大約能容一人通過的盜洞頓時出現在我們面前,看着盜洞的平整度,對方應該是個高手。
“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他們費盡心機的偷,還要通過盜洞偷呢?”老煙摸了摸下巴。
就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四姑娘直接順着盜洞鑽了下去,瞬間就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吶吶的問老煙要不要跟着,老煙搖了搖頭說看看情況再說,反正我們也跟不上四姑娘的速度。
“外面可真冷。”劉寒秋叫了一句,老煙直接讓他耐不住就回屋等着,可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思,竟然不願意。
老煙也沒理他,縮着脖子在一邊研究羅盤,臉色越來越凝重。
我以爲是羅盤有什麼不對勁兒,老煙卻搖了搖頭,說沒什麼不對勁,就是上面的花紋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咳咳,你以前也做過這個,眼熟不是正常的嗎?”我咳嗽了兩聲:“再說,這羅盤我們現在不也常用嘛,光我包裡就帶了一塊。”
“你帶了羅盤?”老煙眼睛一亮。
我奇怪的望着他,羅盤算是我們的必備裝備,怎麼他能這麼激動?
老煙可沒有管我奇不奇怪,催促着我趕緊將羅盤拿出來,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回屋從包裡將羅盤給摸了出來。
我剛想給老煙送去,就發現他進了屋,拿過我的羅盤和老盛撿到的羅盤放在一塊仔細的對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