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任何一個政治家不同,管明棠先生或許是當代中國最優秀、最具建設性的領袖人物之一,其智慧,實在是遠勝於他在政界的同齡人,甚至前輩,正因如此,外界對他的抨擊,甚至以其違背了孫逸仙博士的經濟政策,而要求政府對其作出懲戒的舉動,意義非比尋常。
雖說他是更多的時候是一個商人,而非政治家,但他傑出且富有勇氣,思想及言辭坦誠,大部分時候超然於政治之上。作爲中國“重工業之父”,他只兢兢於使得邯彰專區的工業建設,同時改善治下九百萬民衆的生活水平,以及其專區思想、教育體系現代化。
現在他之受到譴責,非關個人有政治野心,只因他敢於直抒胸臆,指出他特別質疑了去冬事件的真相。他之有罪,不是罪在見解不同,是罪在道出了真相。正如其之罪非罪於“官僚資本家”藉助政府力量盤剝民衆,於中國衆人皆知,其早在出任邯彰專區專員之前,北方公司即爲中國規模最大,不遜於日本三井、三菱、住友、安田四大財閥之大型財團。
相比於中國其它地區,邯彰專區目前應爲中國最富足、安定之區域,以至於許多學者、記者在深處邯彰專區之後常感驚奇,三年前在邯彰專區成立時,除去封閉式的北方新區之外,這裡應是河北、河南兩省最貧窮的地區之一,但是現在這裡的民衆卻生活於“近現代”生活之中,甚至當電力於中國大多數地區依然是城市場奢侈品時,專區十二縣公共電網即已經開始向農村供電。
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們,從進入這裡開始,他們就會受到最爲直觀的衝擊,這裡的城市與鄉村都得到了共同的發展——在過去的三年間,這裡吸引了來自河南、河北、山東、安徽以及中國大多數省份的三百萬移民,或許,這即是其建設最爲成功的佐證。
“水深火熱、苛盡盤剝”這是報界對其的指責之言,但任何人都無法忽視一點,管明棠在過去的三年間做到他曾許下的諾言——“消滅貧農、促進中農,普遍富裕”,也正因如此,他纔會於專區受到空前擁護。
“拋開政爭,擁護中央、專事建設。”
去年冬天的政治事件中,他再次強調了這一觀點。他呼籲中國各方停止內鬥,面對現實,稱建設乃國家強大的必由之路。另一方面他譴責政客的腐敗和低效以及政客們的自私。這些言論自然招來憎恨,不僅因其真,更因他沒有“參與遊戲之中”,而是以光潔的形象示人,更令人自形相慚,因此其纔會於去冬至今遭受到普遍的指責——而這些指責無一例外的來自包括南京在內的諸多各政治團體。
很多人企圖用指責迫使其沉默,他們成功了,而他的確沉默了。而當他們企圖用這種指責去傷害一個自己人的時候,便不禁令人害怕,不知這種褊狹何時到頭。要知道,這個受迫害者對當代中國所作的貢獻,將被永遠銘記,而迫害他的人,將早早被人遺忘。若受害人只是一介政客,此事作爲地方性事件,或許可以接受。若此人只是尋釁鬧事,鑑於當前局勢動盪,此舉或許也可解釋得通。
但是,鑑於當今中國的現狀,在管明棠冒險對國人道出實情時,他的聲音,應該是去傾聽,而不是去壓制。”
民國二十六年四月,美國的時代週刊1937年第四期的封面人物是管明棠,在他的名字前沒有任何頭銜,而背景則是高聳的鍊鐵高爐和一輛輛駛出的卡車,而標題是:“官僚資本家=中國的建設者?”,而在週刊中更是用十數頁的專題報告,去告訴美國人一個故事,一個人與一個地方的故事。
而對於許多美國人而言,這個故事似乎太具有傳奇色彩了,從這個故事中,許多美國人第一次知道風靡整個美國、歐洲的“尼龍絲襪”源自於北方公司,就連同他們家中用的“十字螺絲”等許多不起眼的小商品也是源自於其的發明。
劇作家、發明家、音樂家、詩人、商人、政治家等等,一個個耀眼光環完全籠罩在一個人的身上,耀眼到足以讓他人無法正視,因爲“只要他願意,足以在任何一個行當裡出類拔萃”——而這樣的一個人,是在美國接受的教育,是在美國成長的,由此,也使得美國人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更加的好奇起來,而對於一些人而言,這種好奇心的會驅使他們來到這個遙遠的國家。
正像此時的坐在火車上的李普曼一樣,儘管作爲一名新聞記者,他曾關注過中國,但是相比之下,他更關注美國本身和歐洲,不過在1937年,當在那個元旦過後,在他習慣性的看了《時代》雜誌的新年第一刊文章之後,他首先進入了自己的家的廚房,然後進入了洗衣間,隨後又進入衛生間,的確正像報道中說的那樣“這個人用madeinchina爲換取從事工業建設所需要的資金時,他的企業正在一點點的改變着我們的生活——不是更糟了,而是更好了!”
好奇心,對於這個東方國家和那渾身閃動着耀眼光環的人,他產生了好奇心,也正是這個好奇心促使着他來到了中國。
不過和大多數記者不同,李普曼並沒有選擇前往上海,然後由上海前往邯彰,而是首先乘郵輪前往菲律賓,隨後又乘船來到廣州,經廣州乘去年剛剛修通的粵漢鐵路北上。
“我要了解的不僅僅是管明棠,還包括這個國家!”
所以一場漫長的旅行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不過這場旅行似乎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麼“美妙”,因爲幾乎是在國民政府知道大名鼎鼎的李普曼將訪問中國之後,立即派出了要員迎接,即便是遠在中國,也知道這位擁有5000萬讀者,能夠讓包括美國總統羅斯福在內各國政要親自迎接的“無冕之王”,於是立即派出了中央宣傳部副部長董顯光等人前往廣州迎接,這一路上,有了中央政府“熱情招待”,加之乘坐“要員車廂”使得李普曼想借機瞭解中國的願望化爲了泡影,不過作爲一名記者,他還是得到了許多他所需要的信息。
或許是因旅程太過漫長的原因,使得他更渴望到達那個對於許多中國人象徵着“未來與希望”但是卻又被一些中國的報界同行們稱爲“水深火熱、苛盡盤剝”的地方,在這一路上,人們總是會在無意中提到,那裡對這個國家產生的變化。
“……我們剛纔過去的地方,那裡正在建設一批工廠!”
或許是因爲在株洲等待的太過漫長的原因,董顯光主動向李普曼解釋道。
“一批工廠?”
不過對於李普曼來說,他並沒有注意到時間過的很快,在等待通行的時候,他在火車站同不少普通中國人聊了天,比如在列車站員的口中,他知道他所搭乘的火車是由中國人自行設計、建造的,顯然被列車站員視爲驕傲,特意向他這個外國人提起。
“是資源委員會在株州投資的一批工廠,我們正好碰上了貨運列車下貨,現在北方公司提供的設備速度很快,而爲了裝運設備,他們佔用了鐵路線!”
又一次,李普曼從外人的口中聽到了“北方公司”,在這一路上,他總會聽到這個名字,而另一方面,這個企業名又與他此行的目的——管明棠緊密相關。
“南京不是有一些人對管明棠持以批評態度嗎?爲什麼你們還會採購他的企業的設備呢?”
這個……李普曼的問題只讓董顯光的神色變得有些尷尬,因爲他也是批評人之一,但作爲中央宣傳官員,常與記者打交道的他在瞬間的尷尬後,立即回答道。
“政治上的分歧並不妨礙建設國家的觀點,在這一觀點上,南京和邯彰是共通的,至於採購北方公司的設備,主要是因爲他們的設計廉價而且性能良好,當然,我們同樣歡迎外國投資,在湖南有許多工廠,都是德國、意大利投資興建的,我們同樣歡迎美國企業在中國投資!”
對於這種官方式的回答,李普曼只是笑了笑,此時他更希望能夠快點到達邯彰專區,然後與管明棠見面,他希望那個人不會讓他失望。
幾天後,在邯鄲火車站,一個看起來似乎有些簡陋的火車站的月臺上,一下火車,李普曼便看到管明棠,只是第一眼,李普曼覺得的這個年青人和大多數年青人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呢大衣,頭上戴着頂呢帽,站在雪地中,他的面上帶着笑容,與太多的政客有過接觸的李普曼在看到那個笑容的時候,人不由的有些詫異,因爲在他的笑容中,他看不到一絲的虛假與做作,有的只是一種發自於骨子裡的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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