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奇蹟快出來……孫燦爛茫然地在心裡唸叨着,盯着手心的玉佩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這個玉佩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良久孫燦爛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犯困了,而她依然沒有研究出這個奇蹟到底是什麼,於是在心裡發出一聲長嘆然後碎碎念着:“唉,這玉佩要是個空間,那空間裡有我需要的各種養蜂工具那該有多好啊!就算這玉佩不是空間,可是如果能變出一些養蜂的工具也成啊,總好過如今這般只有蜂,所有的工具都得自己想辦法要好多了啊。”
一邊念着一邊就欲將玉佩重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正在這時孫燦爛只感覺到眼前光線大盛,她整個人彷彿置身於一個新的環境之中,難道?難道這個玉佩真的是個空間不成?
孫燦爛有些欣喜若狂,左右四處張望頓時心裡一沉,自己這不還是坐在牀上嘛,哪裡有什麼光線?這屋子也是原來那間屋子,什麼也沒有改變啊。
難道剛纔那光線只是自己心裡的碎碎念在作怪?是自己太想得到那些前世的養蜂工具而產生的幻覺,實則什麼也沒有發生嗎?
身處在深夜,只有淡淡月光透過窗戶漏進幾絲光線,朦朧的屋子裡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孫燦爛再次長長地嘆了口氣,嘴裡輕聲嘟噥着:“唉,看來我是太累了,居然小小年紀就出現了幻覺……今兒個還是早些睡吧,有什麼難題還是留待明兒個再設法解決……”
說着就要順勢躺倒在牀上準備休息,不料人還沒倒下去,伸腳卻覺得牀上多了些東西……
咦,牀上都是些什麼東西?
孫燦爛驀地坐正身子。睜大有些惺忪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牀上那一堆多出來的東西,爾後十分不可置信搖了搖頭,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後閉眼睜眼來回了幾次,終於確信眼前看到的並非虛幻。
原本只鋪了牀釘滿補丁薄被的牀上此刻堆着一小堆物品,伸手拿過其中的一件,藉着月光她居然看到了手上的東西竟然是一把小巧的割蜜刀。
孫燦爛拿着刀就是月光。左看右瞧,這真的是割蜜刀!
呀,是割蜜刀哎,孫燦爛欣喜若狂,恨不得馬上有張蜂片讓她可以施展一下這割蜜刀。
手拿着割蜜刀在半空揮舞了幾下,想像着一刀拿蜂片一手切割的情形。在空氣中做了幾下割蜜的動作,孫燦爛這纔想起牀上還有一堆東西呢。
嗯……得好好看看都是些什麼?這會興奮的她都沒空理會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來到她牀上的,只是放下手上的割蜜刀手腳並用興奮地爬向那一堆突然冒出的東西……
蜂衣、蜂帽、面網。噴煙器、割蜜刀、起刮刀、取漿筆、蜂掃……還有巢基……除了沒有比較大型的搖蜜機,孫燦爛急需的養蜂工具幾乎應有盡有。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奇蹟!
可是這些工具能拿出去用嗎?一件件看完這些工具,孫燦爛手上抓着蜂帽發起呆來。
片刻之後,孫燦爛的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再次看了一遍牀上的物品,將在這個地方可以設法做出來的東西比如割蜜刀、取漿筆、蜂刷等放在一堆,這個地方無法做出來卻又緊着要用的比如巢基放在一堆,而這個地方根本無法做出來的比如固定巢基用的不鏽鋼絲和蜂衣等放在一堆。
這樣原本堆在一起的物品,被孫燦爛分成了三堆,看着那幾張巢基。孫燦爛心裡可是樂開了花,側耳聽了聽趙家院子內外的聲音。自是一片寂靜。
於是孫燦爛輕手輕腳地下了牀,偷偷地將自個的屋門打開,就準備着去堂屋找幾個巢框,她想試着將巢基固定在巢框裡,然後悄悄地放入蜂箱之中,讓蜂做成蜂片。這樣很快就可以有蜜了。
孫燦爛想得很好,可是她忘記了段子軒主僕是有功夫在身的,有功夫的人睡眠都十分警覺,孫燦爛這邊剛剛將門開了條縫,就已經驚醒了段子軒主僕。
由於有黑衣人的前科在,因此孫燦爛那邊屋子那怕有一絲的動靜,段子軒也不會放過,於是孫燦爛剛剛出了門,還沒閃進堂屋,就覺得面前黑影一閃,一個人出現在她的面前,驚得孫燦爛啊的一聲,身子連連後退,只差沒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是山花小姐?怎地還沒睡?”段子軒驚訝又關切的聲音響了起來,剎那間讓孫燦爛穩住了心神。
“俺……俺有些擔心箱子裡的蜂,睡不着,所以出來看看。”孫燦爛穩住身形手撫胸口,有些結巴地說出了一個有些勉強的理由。哎呀,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段子軒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孫燦爛,向堂屋方向看了看,然後將目光轉向本該放着蜂箱的石桌。這不看不打緊一看卻讓段子軒大吃一驚,那石桌上空空如也,蜂箱不見了!
“蜂箱呢?怎地不見了?”段子軒快走兩步來到石桌前,石桌上的確空空如也!會是誰將蜂箱拿走了呢?除非是個比他們主僕功夫更高的高手,否則不可能在不驚他們主僕的情況下,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拿走蜂箱,除了孫燦爛發出的聲音,他們可是一絲動靜地都沒有感覺到!
這樣一想段子軒心裡有些緊張了,到底是誰要對趙家或者山花不利呢?連這蜂箱也不放過?
“那個……那個段公子,俺忘記說了,那蜂箱被俺拎進俺屋子裡了。”正在看着石桌出神的段子軒突然聽到身邊孫燦爛有些弱弱的聲音,顯得孫燦爛爲自己的行爲感到十分汗顏。
段子軒回身看着一臉羞赧的孫燦爛,心裡真的感到十分無語,面前這個女娃子總能讓他感到與衆不同,時不時總是讓他覺得她是如此的特立獨行。
哪個女娃子屋裡不是放些花啊什麼的,就算要養什麼寵物,也應該是養只可愛的小貓小狗什麼的,哪裡有將那會叮咬人的蜂兒拎進自個閨房的?
看着段子軒臉上那不可置信又明顯不贊同的神色,孫燦爛大約也能猜到段子軒心裡的想法,可是她又不能多說什麼,只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孫燦爛臉上的表情落在段子軒眼裡可愛又懵懂,讓他很有一種伸手掐她一把的衝動,好在他良好的家教讓他守住了這男女之防,阻止了自己衝動的行爲,否則這一出手以後兩人之間相處就有些尷尬了。
“我看還是將蜂箱拎外面來吧,這萬一蜂跑出來咬你咋辦?”段子軒說着就示意小廝進孫燦爛的屋子去將那蜂箱拎出來。
這可不行,絕對不行!她那牀上還有三堆這個地方沒有的東西呢,如果讓他們看到可沒法解釋清楚,孫燦爛小腿連忙向自己住的屋子移去,擋住了段子軒主僕的去路。
“山花小姐,我們只是進去把蜂箱拿出來,沒有別的意思。”那小廝見孫燦爛擋着門,就是不讓他們進屋,不由地撇了撇嘴,有些不耐地說道。
在小廝眼裡,孫燦爛不過只是個莊戶人家的孩子,生活環境還不如段府的小丫環,能夠得他們叫一聲小姐已經算是擡舉,要不是段子軒一直對孫燦爛敬重有加,以小廝看來孫燦爛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這屋子自然也算不上什麼閨房,那麼他們進去拿下東西又有何不可?
其實小廝還真是冤枉了孫燦爛,在現在的孫燦爛眼裡人與人之間還真沒有什麼高下之分階級區別,如果沒有牀上的那三堆東西,別說她現在人在外面,就算她人在裡面,讓他們進去坐坐也沒什麼不可。
可是現在不成啊,那牀上的東西怎麼也不能讓他們看到,要不然她沒法解釋啊!
看着孫燦爛憋紅着一張小俏臉,段子軒頓時覺察到自己的行爲不妥,怎麼說那也是孫燦爛的閨房啊,他們作爲男子怎麼也不能進去,於是一拉小廝往後退了兩步,對着一臉倔強的孫燦爛抱拳致歉:“是子軒冒昧了,山花小姐請多原諒,不過爲了山花小姐的安全,子軒還是希望山花小姐能夠將那蜂箱移出屋子。”
看着孫燦爛微微點頭,段子軒深深地看了一眼孫燦爛,率先回到了他們主僕暫住的屋子,既然孫燦爛是安全的,他們還是回屋子休息爲好,總歸他們是客,孫燦爛是主。
目送段子軒主僕進屋,孫燦爛又在院子裡呆了片刻,這才怏怏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看來今天是沒法給巢框上巢基了。
回到屋子,看着牀上那三堆物品,孫燦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沒有工具的時候愁,這工具來了,一樣還是愁。
沒工具的時候發愁到怎麼加工工具,又到哪裡找誰加工工具?現在有了工具又要發愁麼將這些工具合理化,在合理化之前又該收藏在哪裡……
雖然這愁的內容不一樣,可同樣都是一個字“愁”!
孫燦爛這樣想着,在屋子裡到處找能夠收藏這些工具的隱密地方,可是這個屋子十分簡單根本沒有可藏私的地方,該藏到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