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病~毒的發作,許歡顏立即推開顧笙世,下了牀朝浴室那邊走去。
來的太快,只是一瞬就將她身體僅有的力氣抽空,一個踉蹌,整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捲縮着身子,想要繼續朝前爬行,不願顧笙世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可,剛剛配合滿足了他的需求,全身軟弱無力,只能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這一幕,落在顧笙世眼裡,就猶如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心臟般,生生的疼着。
病~毒不會因爲發作的次數而減輕痛苦,只會越來直痛。
她的臉蒼白的幾乎沒了血色,連指尖都在泛白。
顧笙世顧及不上沒有穿衣,立即下牀靠近她,可許歡顏卻在他將要擁她入懷的那瞬,冷聲,“不要靠近我。”
傻瓜。
她都這樣了,他怎麼能不靠近?難道要他眼睜睜看着她一個人承受痛苦嗎?
他知道,她害怕他目睹她容顏變老的整個過程,可是,該見的早就已經見過了,不是嗎?
沒有聽從他,顧笙世毅然上前,將她抱起,抱回牀~上用被子緊緊裹住。
許歡顏顫抖着,小手狠狠抓着自己的手腕,用疼痛來減輕疼痛。
顧笙世不願再看到她手上留有任何的傷疤,強行將她分開,大掌裹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着。
許歡顏眼角有過溼潤,她頭一歪,張口狠狠咬在他胸口上,越是抽搐,咬的就越深。
她很疼。
他也疼。
將近一個小時才送走了病~毒,此時,許歡顏倒在他懷裡已經奄奄一息。
顧笙世將她那些碎髮挽到耳後,憐惜的輕撫着被汗水浸透的恬靜小臉。
腦海裡一直重播着戴安娜在地牢裡說過的那句話。
‘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好好珍惜你們現在的相處,因爲每一天都在臨終告別’
正如莫流年所說的,許歡顏和他在一起,究竟得到了什麼?
他給了她幸福?
快樂?
並沒有!
他,只給她帶來了無限傷害和痛苦。
而她。
卻始終顧及到他的感受,害怕連累他而提出離婚。
他深知。
她內心裡也不捨。
許歡顏。
不管我做出什麼決定,你都不要恨我,好嗎?
我答應你。
今生今世,只愛你一個人。
但是……
……
因爲顧笙世的一次衝動忍不住碰了她而讓許歡顏在牀~上躺了三天。
腹部一直在隱隱作痛,佐衣替她做檢查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但好在,孩子是保住了。
可,她一直在遭罪,身上、手上,插了很多條管子,在嘗試着化療,能不能緩輕病~毒的惡化。
當然。
這些結果,佐衣和顧笙世對她,向來都是迴避的,從來不會在她面前袒露病況,她已經習慣,且,無謂了。
四個多月大的小寶寶,已經接近一個雞蛋大小了,她看着平板上記錄下來的片子,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再堅持五個月,就可以見到寶寶了。
她告訴自己,要加油,撐下去。
這天清晨,在顧笙世還在熟睡之時,她穿戴好衣服出了顧宅,想回世顏小屋看看證婚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