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一推門進來便聽見席寵兒在講電話,然而,這兩句話清晰的落入她耳中,她腳步一頓,想繼續聽下去,但席寵兒似乎已經發現了她,急忙摁了掛斷,眸色慌張的收好手機起身,“你回來了?周童童他們呢?”
靈敏的耳朵捕捉到那兩句對話其中的兩個字,‘陰謀‘。雖然她和席寵兒之間還相隔了一段距離,但視力極好的她,卻依然察覺到席寵兒臉上有着一絲不對勁,她忍不住出聲,“剛纔,誰打電話給你?”
席寵兒一徵,她該不會聽到了什麼吧,不會的不會的,她掩飾了下來回答的輕鬆,“哦,情深打電話跟我說,他中午不回來吃飯。”
潛意識裡感覺到她在撒謊,可是……她和席寵兒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瞭解她的爲人,她質疑誰也不可能質疑她,她冷靜了下來,沒有追問,“嗯。”
席寵兒給她遞來一杯牛奶,“周家的人來找你,是想讓你幫他們?”
許歡顏接過抿了一口,點頭,“嗯。”
“他們讓你回顧宅向顧笙世求情保住周氏?”
“是。”
席寵兒一臉憤怒,“周家的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之前安暖心臟病發住院,可不見他們奉獻過什麼,現在自己公司出大事,就想到找你來解決?”
他們當歡顏是什麼?無所不能的提款機?他們可曾關心過歡顏?她現在自己都過得夠狼狽,周家還指望她幫什麼忙?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該不會……爲了周家要回到顧宅那個監獄吧?”
席寵兒內心在大喊,不要啊歡顏。
事實上,她也曾有過一秒的猶豫想要回顧宅盡最後一份力挽救周家,但周家的人從未真正的意識到她已經在很努力的遷就和忍讓他們的自私自利所做所爲,周家的人一直一致認爲,她虧欠了他們太多,爲了挽回周氏她放低自尊卑微的去哀求顧笙世幫忙保住周家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可她又憑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任由着他們得寸進尺?最涼不過人心,蓮姨最後那一句話說的什麼?讓她去找莫流年幫忙?呵……
她搖頭,“不,我拒絕了他們。”
席寵兒瞬間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自己都過得苟延殘喘,哪有精力去幫助別人,再說周童童那個小賤人太囂張了,就該讓他們嚐嚐落魄的滋味,雖然排除了她陷害你的事,但是……她以前對你耍的小心眼也不少,不值得……更何況,周明遠並不是因爲生意上失敗才導致周氏破產,我聽情深說……他好賭,欠下賭場老闆幾個億,他的合夥人怕公司被他挖空才紛紛退股的……這是他自己作賤自己,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換作她是許歡顏,哪怕她有那個條件,她也不會幫!因爲她一點也不在意周家的人怎麼看待她!
許歡顏手裡握着那杯溫熱的牛奶沉默了許久,纔出聲,“你能想象到,究竟有多深的傷害,才能促使我撇下親情不顧這麼決然的下定決心離開他。”
她的心已經死了。
像一顆冰冷的石頭,怎麼也捂不熱了。
她寧願艱辛的咬牙走完前方的路,也不要狼狽不堪的回頭,去擁抱滿身荊棘的他弄得自己渾身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