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卡眉頭一挑,要說什麼,就感覺到蘇子悅拉了拉她的手臂。
她微蹙着眉。看了蘇子悅一眼。
蘇子悅朝艾卡搖頭:“不用理她。”
艾卡冷哼一聲,往後一靠,果真不再說話。
蘇依歌不知道艾卡的身份,她的目標也是蘇子悅。
“蘇子悅。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堂姐!”蘇依歌這話說得一點氣勢也沒有。
她只是不甘心。
曾經她以蘇家大小姐的身分爲傲,可。蘇氏被收購了。
後來,她覺得自己至少還是宮家的少奶奶。這個身份在雲州市也不算低。
但是,宮書哲竟然是誣陷蘇意之的殺人兇手。
突然之間,她就失去了一切。
肚子裡還留着一個孽種。
那次她去找蘇有成的時候,蘇有成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的孩子差點就沒有了。
可是這孩子命大,還是活了下來。
接着,宮書哲出事。她想打了這個孩子。
可是醫生說,這個孩子要是打掉了,她以後都難懷孕。
她不想做不成母親。至少。她生下這個孩子,宮家還會認下來。
宮澤陽不會傻到把他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捅出來。
她現在唯一能倚靠的也只有宮澤陽了。
“堂姐?”蘇子挑眉。淡聲道:“我爸爸已經死了,我和蘇家也沒有關係。”
叮——
電梯門在此時打開。
蘇子悅拉着艾卡就出去了。
宮澤陽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衝了上來,問蘇子悅:“我爸死了,你開心了吧!”
“我的開心還沒有那麼低劣,需要建立在別人死亡之上。”蘇子悅看見宮澤陽就覺得煩。
“如果當時,不是你和秦慕沉逼着我爸公開道歉,他就不會在牢裡面死!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爲什麼就要糾着不放呢?你……”
蘇子悅冷眼看着宮澤陽,打斷他:“你真的是因爲你爸去世而難過嗎?你是不甘心從宮家大少爺,變成了殺人犯的兒子吧。”
“你!”
蘇子悅一下子戳中了宮澤陽心中所想,他面色慘白的看着蘇子悅,面色難看異常。
“還有,不管事情去多少年,我想要的,一直都是還我爸爸一個清白,就算他已經去世了,也一樣!”
蘇子悅提高了音量,聲音裡帶着一股子愴然。
她真的特別慶幸,以前她喜歡宮澤陽的時候,宮澤陽對她沒意思。
要是她真的和宮澤陽走到了一起,和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還不是一樣!你之所以一直想查爸爸的事,也還不是一樣不想頂着殺人犯的女兒的頭銜過一輩子。”
宮澤陽覺得,蘇子悅和他其實沒有什麼兩樣。
“請不要將你那崩塌的三觀,套在我身上,如果我爸爸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我會爲他贖罪,可他沒有,他既然沒有,我就一定要查清楚還他清白,宮澤陽,你如果一直這個樣子,宮氏就真的會毀在你手裡。”
蘇子悅覺得,哪怕是再多看宮澤陽一眼,就覺得倒胃口。
到了包廂,艾卡也沒問蘇子悅,剛剛是怎麼回事,而是和她閒聊了起來。
等到秦慕沉過來,看見兩個女人相談甚歡的情況,他的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他眯着眸子,眸子裡閃過戾光:“你不是要晚半個小時纔到?”
艾卡回看了他一眼,碧色的眸子顯得很誠摯:“可我想提前來和子悅聊聊天,你知道我在z國沒有朋友。”
“你在z國沒有朋友,關我女人什麼事?”
艾卡揚起下巴:“你女人就是我的朋友。”
蘇子悅輕咳了一聲說:“好了,吃飯吧。”
蘇子悅發話,兩人才安靜了下來。
因爲蘇子悅一隻手受傷了,所以整個用餐過程當中,秦慕沉都在給她夾菜剝蝦,照顧得周全。
艾卡在一旁看得眼睛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這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秦慕沉嗎?
見鬼!
她有點明白之前在景城的時候,蘇子悅一臉篤定的說秦慕沉不會打她的樣子。
簡直是——可怕!
包廂門在此時被打開。
南川推門進來。
他是專門來送酒的。
老闆平時極少親自招待客人,所以之前老闆吩咐他來送酒,也沒有多想。
“老闆,酒要倒上嗎?”
“嗯,倒上。”秦慕沉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神有些微妙。
南川就拿着酒瓶從艾卡那邊倒。
他轉頭看清艾卡的臉的時候,面上閃過震驚:“艾卡公主!”
“你認識我?”艾卡看着南川,眼神異常的明亮。
南川的聲音有些發顫:“當然。”
他是j國人,當然知道王室唯一的公主。
艾卡公主,他的女神!
秦慕沉勾了勾脣裝作沒看見似的,繼續給蘇子悅夾菜:“這個是剛出的新菜品,你嚐嚐怎麼樣。”
“哦。”蘇子悅好奇的轉頭去看艾卡和南川。
秦慕沉伸手將她的腦袋扳過來:“乖乖吃飯。”
……
飯一吃完,艾卡和蘇子悅說了聲“再見”,就溜得沒有影子了。
蘇子悅的心情有些複雜,艾卡之前不是還挺喜歡找她聊天麼?怎麼現在吃完飯就跑了。
秦慕沉一看她的小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伸手揉了揉蘇子悅的發頂,說:“她去找南川去了。”
蘇子悅訝然:“艾卡找他做什麼?”
秦慕沉一臉意味深長:“因爲他是男人。”
“……”
這算是什麼回答?
蘇子悅扭頭看了秦慕沉一眼,她怎麼覺得秦慕沉這個樣子看起來很陰險呢?
雖然她沒聽明白大概是什麼意思,但她隱約明白,南川似乎是被秦慕沉坑了。
秦慕沉牽着她朝外走:“不用管她,她自己會給自己找樂子。”
“哦。”蘇子悅好像明白了什麼,只是不知道,秦慕沉說的“樂子”,是不是她以爲的那個“樂子”。
秦慕沉轉頭見她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不滿的捏了捏她的臉:“我說了讓你離她遠點,你怎麼不聽?”
“你不是說她去男人那兒找樂子去了麼?估計也不會再來找我了。”蘇子悅不以爲意的說。
秦慕沉聞言,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問她:“還會舉一反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