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依平靜地看着權藝萱:“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嗎?你查白惜若,又怕你的父親不高興。有朝一日,東窗事發。如果我跟你合作,你就能找我做替罪羔羊。所有的事情都會推到我的身上,你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
好處都是權藝萱的,壞的結果,自然要雲依自己承擔。
她纔不會冒這麼大的險,去知道所謂的過去。不管父親和白惜若之間有過什麼,那是他們的過去,雲依尊重父親,更尊重她的朋友。
雖然有些猜測,可她更加相信父母之間的愛情。
父親一定不是對感情三心二意的人,他的心裡,始終只有母親一個人。
“別把我說的這麼無情!能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是你想太多了。”
“權藝萱,你的心思,我還是能看出來的,你就別在我面前遮遮掩掩了。”
權藝萱笑了:“你這麼聰明,那你說說看,我今天來找陸凌天,又是爲了什麼?”她湊近了些,盯着曲雲依:“你心裡,是否在擔心,我在用什麼計謀接近陸凌天,一點點破壞你們夫妻的感情?”
她不信,曲雲依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出現。
雖然她沒興趣幫傅清媛搞破壞,可她也想看看,曲雲依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到底是不是曲雲依的威脅?
說到這裡,曲雲依坦然地笑了:“別說你現在記不起過去的事情,就算你現在記起了,我也不擔心你接近我丈夫。”
曲雲依臉上的自信刺激到了權藝萱,權藝萱問道:“因爲你肚子裡的孩子?”一般,女人都會覺得,自己懷上了孩子,萬事大吉,地位鞏固,再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權小姐的想法就這麼簡單嗎?你應該見過很多夫妻,就算有了孩子也會離婚的。如果感情破裂僅僅需要一個孩子就能解決,這世上還會有那麼多孩子生活在單親家庭裡嗎?”
“那是爲什麼?”
“當然,那是因爲,我相信我丈夫,相信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不是誰都能輕易破壞的。包括你!”
“你這份自信,有些刺眼,不過我很欣賞。”權藝萱沒有說自己來天盛做什麼,她們之間的話題也沒有繼續下去。
臨走前,權藝萱朝曲雲依招了招手:“我還是那句話,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有預感,我們會成爲合作伙伴的。曲雲依,你可別讓我失望。”
曲雲依沒有答應她,看着她走了,這纔回公司辦公室。
剛出電梯,就撞上了匆忙出來的陸凌天。
“你着急去哪裡?”
陸凌天看到她完好無缺站在自己面前,這才鬆了口氣。
“司媛說,你和權藝萱單獨出去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我擔心你。你沒事吧?”
“我和權藝萱聊聊天而已,能有什麼事。凌天,你在擔心什麼。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啊?”
“不是不放心,我是擔心你。現在你可不一樣了,我不希望你和孩子有任何閃失,知道嗎?你也別總是不放在心上,都是當媽媽的人了,別總覺得自己是個女超人。”陸凌天一邊說着,一邊拉她去了辦公室。
雲依納悶:“你拉我進來幹什麼?不用工作嗎?”
“你不問問我,權藝萱找我幹什麼。”
雲依一愣,他不提,自己差點把這件事給忘了。不過,她本來也沒打算問凌天這件事。既然他們能在公司見面,沒有偷偷摸摸的,這就證明,他們之間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曲雲依都想明白了,自己在這個時候更不該胡思亂想,保持自己愉快的心情,這纔是最重要的。
“她找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你要是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的。”
看她這麼平靜,陸凌天才算放心。剛纔,司媛說她們單獨出去,陸凌天真擔心雲依這丫頭又在胡思亂想,誤會了些什麼。
“她找我,還是爲了以前的事情。”
之前,權藝萱和陸凌天表明,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他們就算以後見了面,也應該當做不認識,尤其是在京都。雖然不知道權藝萱真正目的是什麼,陸凌天還是答應了。
他感覺得到,現在的權藝萱和以前的靈萱判若兩人,大概是環境和經歷,徹底改變了她。
只要人活着,他們各自安好,這纔是最圓滿的結果。本來,陸凌天也沒有想過再和靈萱有什麼故事,現在這樣,正好。
“爲了以前什麼事?”
“她怕我留了關於過去的東西,特地來告訴我,如果有的話,不要留着了,免得夜長夢多。”
雲依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就只是爲了這件事嗎?權藝萱好像和白惜若一樣,都不願意提起過去的事情。她有些好奇,權藝萱到底有沒有記起過去的事情。
“過去已經不重要了,所以,你也不要胡思亂想。至於你父親的事情,我在讓人着手調查,你也不要總是想着這些。”
雲依點了點頭,告訴陸凌天:“白惜若,明天就會走。雖然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可我不確定她是否信了我的話。這事,有點複雜。在白惜若面前亂說的人,就是權藝萱。爲了這事,我纔想着找她談談。”
這話一說,陸凌天也很詫異。看起來,權藝萱和白惜若的關係應該還不錯。她怎麼會這麼做呢?
分析下來,兩人都覺得,這母女倆脾氣有些古怪,八年後的靈萱,對陸凌天來說已經是個陌生的女人,他也沒有想過再和她接觸。
“說來,這都是權家的事情,我們就別管這些了。走了也好,省得你每天想着這件事。”
“走了我也會想着的,不知道,那張照片復原了沒有?”
陸凌天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你着急,那邊的人說了,明天會直接寄到公司裡來。到時候,你心心念唸的母親,就能見到她了。”
雲依突然有些緊張:“不知道,我是不是像我媽更多一些?幾十年了,我終於可以知道她長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