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當曉月問起姑蘇墨這件事情的時候,姑蘇墨有些詫異
地看着她。
別說那個地方不被允許任何人進去,就是談論,那也是不可以的。可以說,這在姑
蘇家,是一個禁忌的話題。
“我和阿霖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偶然間聽到兩個傭人私下談論這件事,哥,是不
是真的?”
姑蘇墨嘆了口氣,本來,他不打算告訴曉月這件事情,那個地方,就連自己也不允
許再上去,現在是什麼樣子,他也不知道了。
模糊的記憶裡,樓上曾經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可是如今,這個家裡沒有一
個人敢提起那個地方。
“我只記得,在母親還活着的時候,三樓纔是主臥,特別大的主臥。因爲母親是個
溫暖的人,所以,整個三樓都充滿了陽光。後來,母親出事,到去世。三樓就被父
親裝上了防盜門,鎖了起來,誰也不許上去。”
所以,那兩個傭人說的,都是真的。
那個地方真的是母親曾經生活的地方,她的東西都在那個上面嗎?
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曉月越想上去一探究竟。
“哥,你之後有去過嗎?”
姑蘇墨搖了搖頭,就算他再怎麼和父親對着來,父子倆從母親離世後,爭吵不停,
他也經常在外,沒有回家。可那個地方,一直是這個家裡誰都不允許被碰觸的禁
地,到現在都沒有例外。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試過,上去看看那裡都有些什麼嗎?”曉月不信,他沒有去過。
“當我知道的時候,我的反應和你現在是一樣的,我也試過自己悄悄上去,可是都
失敗了,總會被發現,然後,就是懲罰。”姑蘇墨笑得無所謂,可曉月似乎看到
了,他輕描淡寫的懲罰,也許是自己無法想像的。
“去的時候,就會被發現,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就算再怎麼倒黴,也不可能每一次
都會被發現吧!
“後來我漸漸想通了,有些事情,或許是老天爺註定了不讓你知道,也許就是爲你
好。曉月,就當你自己不知道這件事,不要去。”
姑蘇墨曾經歷過可怕的懲罰,那一次,他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如今,他不能眼睜睜
看着自己的妹妹重蹈覆轍。
想要找到當年的真相,還有很多種辦法。至少,現在還不是打開那個地方的時候。
見姑蘇墨這麼說,曉月也只好應一聲,沒有再說些什麼。
她知道,姑蘇墨這麼說,是爲了自己好。可現在她已經知道這個地方了,讓她當作
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她如何能夠做的到。
晚飯時候,曉月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也沒有注意到,姑蘇玉峰爲了照顧她的口
味,還特地讓人做了偏辣的菜給他們兄妹兩個吃。可曉月就是對那個禁地,念念不忘。
自從早上曉月說了家裡吃飯的規矩沒人性之後,姑蘇玉峰就沒有再讓傭人在一邊伺
候着吃飯。
一時間,似乎也感覺到了一家人一起吃飯時的溫暖,只是,他更想看到兒女滿意開
心的笑容。見她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姑蘇玉峰還覺得奇怪,難道是今天的菜,還
不合這個丫頭的胃口?
那她平時到底喜歡吃些什麼,總不能女兒回來了,在家裡吃飯都吃得不好,那他這
個做父親的也太失職了。
“今天的菜,不合胃口?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現在去做。”本來安靜的餐廳裡,姑蘇
玉峰突然這麼說話,反倒是讓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
姑蘇墨扯了扯曉月的袖子,曉月這纔回過神來,見大家都看着自己,不知道發生了
什麼事。
“怎麼了?”
“我爸問你,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再吃什麼,現在就讓廚房做。”姑蘇羽嘉有些
憋屈,以前爸爸都是顧着自己的口味,如今卻要順着別人,自己都要成空氣了。
偏偏有的人還不識趣,一臉懵逼的樣子,看着就讓人覺得生氣。
“哦,沒有,挺好的,不用做了。”
“我以爲,筷子比這些食物的味道更好。”
這恐怕是,姑蘇玉峰第一次在吃飯的時候開玩笑,還是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大家一
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回應這句話,突然覺得,這樣的姑蘇玉峰有些驚悚,一
個個都不敢出聲,悶聲吃自己的。
曉月被這麼一說,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怎麼開始吃。
她心想,一直想着那件事也沒用。
既然知道了,實在不行的話,她可以找個好的時機,自己溜上去看個究竟就好了,
總有機會的。
姑蘇玉峰見白曉月有些怪怪的,卻也沒有多問什麼,能這樣安安靜靜吃頓飯,已經
是很難得了。
一直到了晚上,總算度過了比較平靜的一天。曉月突然有些口渴,打算下樓去喝點水。
“我去幫你倒上來。”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家裡,多少有些不太習慣。雲天霖見她還是
心不在焉的樣子,有些擔心。
她就是藏不住事情,想什麼都寫在臉上了。
“不用了阿霖,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雲天霖知道,一件事她認定了,如果不讓她去
做的話,她肯定會寢食難安。見她堅持自己去,雲天霖也沒有堅持。
“好吧!你自己去。”
曉月從房間裡出來,過道上閃着昏黃的燈光,她本來沒有多想,喝完水上樓,站在
樓梯處的時候,放眼望去,整個二樓的房間門都關着,大概其他人都已經睡着了。
她不知怎麼,就擡頭往樓上看了一眼,樓梯蜿蜒着向上,透着神秘的氣息。
整個過道安靜極了,一點聲音都沒有。曉月踩着拖鞋,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出
來。她彷彿聽到了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似乎在呼喚着自己往上走。
等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踏上了兩個階梯。
看着有些失控的身體,曉月一咬牙,繼續往上走去。
她就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被鎖住了,萬一沒有鎖呢?
可想起,她的母親就是在樓上的房間裡過世的,曉月突然心裡有些害怕了起來,會
不會……
“呸!白曉月,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就算有,那也是你自己的母親,怕什麼。”曉月
有些緊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往上走了幾步。
或許是通往三樓的樓梯時間久了,她踩在上面,好像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響,配合
着這靜謐的深夜,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