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小劉的電話,是墨修塵打的。
他剛送了溫然回醫院,白筱筱已經醒來了,溫然陪着白筱筱,讓他先回家。
墨修塵坐在奢華的阿斯頓主駕座裡,一手拿着手機,一條手臂搭在降下的車窗處,修長的中指和食指間,有煙霧嫋嫋升騰。
他眉宇清俊,神色慵懶,即便那樣隨着靠着椅背,也是一派優雅、性感。
小劉的聲音入耳,墨修塵深眸驀地一眯,輕啓薄脣,嗓音低沉吐口:“小劉,你在哪裡?”
“我,在程佳家裡,她下午不舒服,我給她送點飯菜。”
小劉的聲音不僅緊張,心虛,還有着某種情緒不穩,墨修塵隔着電話看不見小劉的表情,心念轉動,語氣卻滲進一絲銳利:“程佳又勾/引你了?”
“大少爺,我……”
墨修塵眉頭皺起,手臂彎曲,指間的煙喂進嘴裡重重地吸了一口,“你要是真想和她斷了,就不要禁不住誘惑,她那裡,我會替你處理。”
“大少爺,我懂了。”
小劉猶豫了下,不知是被程佳剛纔撩撥的,還是捨不得孩子。
“一會兒回家找我。”
墨修塵不再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病房裡,溫然歉意地說:“筱筱,對不起,我不該把洛昊鋒和你單獨留下的,剛纔我已經警告過他,這段時間,都不許他再來了。”
白筱筱笑笑,她的氣來得快,也消得快:“然然,我又不是被你氣的,你道什麼歉,其實,也沒完全怪洛昊鋒,是我自己脾氣有些差,太容易動氣。”
“最重要的,是傷口太容易被牽動,不單是生氣,就算是太高興,激動什麼的,也會疼。”
“那你還要不要吃點東西?”
溫然心疼地看着她,她變成這樣,都是因爲她。
“不吃了,然然,我還有些困,還想睡覺。”
白筱筱輕輕打了個呵欠,她身子虛弱,很容易疲倦。
溫然點頭,替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你睡吧,我在這裡陪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對了,我剛纔就想說,你在醫院陪我好多天了,墨修塵一個人在家,會不會不高興,你不能因爲我冷落了他,要不,你今晚回去睡覺吧,白天來陪我就夠了。”
白筱筱體貼的說。
“這怎麼行,你出院前,我都要在這裡陪着你,不過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在哪裡睡覺不都一樣,我在這裡,睡得安心些。”
她一天不康復,溫然心裡的內疚,就一天不會散去,自然要陪着她的。
“然然,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你覺得我受傷是爲了你,所以整天的照顧我,其實,我當時就是條件反射地推開你,沒有你想的那麼偉大,好吧,最主要的是,整天都你守着我,我都審美疲勞了。”
白筱筱軟硬兼施,不希望溫然一直這樣照顧她。
溫然嗔她一眼,站起身,走到旁邊另一張牀上躺下,打趣地話傳來:“你對着我一個人審美疲勞,那明天開始,我每天請一個帥哥來看你,睡吧,夢裡有美男。”
“然然,你要怎樣才肯回家去啊?”
白筱筱噘嘴,“那個程佳天天和墨修塵一幢大廈工作,你不看緊點,就算墨修塵沒有想法,程佳也會想方設法制造機會的啊。”
溫然笑笑,閉上眼睛,不說話。
“討厭的然然!”
白筱筱拿她無法,盯着她看了片刻,只好也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B市,郊區別墅
肖文卿摸着臉上的痂,眼裡,濃濃地恨意往外溢。
吳天一從浴室出來,大步走至她面前,手扣上她肩膀,彎了腰,從鏡子裡看着她臉上的疤痕,“文卿,再過幾天,你臉上的痂就會掉,然後長出新肉,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好如初了。”
“疤痕那麼深,真的能好嗎?”
肖文卿擡頭望着吳天一,儘管已經年近五十,她依然愛美,容不得自己變成醜八怪。
吳天一笑着回答:“當然能好,傅教授的醫術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他現在正研究能使人基因轉變的藥物,或許,不久的將來就能成功了。”
肖文卿稍微放了心,抿抿脣,又問:“G市那邊情況如何了,你還沒有和子軒聯繫嗎?”
吳天一臉上的笑斂去,神色變得嚴肅,這些天,G市警方正追查那起撞人事件,墨修塵料定了是他們所爲,墨子軒被人二十四小時監視着,電話,肯定也被監聽的。
“等過了風聲,我再和他聯繫,墨敬騰已經放棄了他,過些天,墨修塵的人撤離,沒人監視他的時候,再讓他來B市。”
吳天一對墨子軒並不喜歡,但爲了肖文卿,他不得不勉強自己接受墨子軒。
“嗯,等墨修塵放鬆警惕的時候,我們再把溫然抓來。”
肖文卿眼裡迸出狠毒的光芒,那天,本來就不是讓人撞溫然,而是衝着白筱筱去的。
巧合的是,溫然和白筱筱在一起。
不過,最後受傷的人還是白筱筱,肖文卿並不遺憾沒有撞到溫然,相反的,她覺得很好,白筱筱居然能不顧自己生死,那以後,她要抓溫然,就更容易了。
吳天一臉上也浮起冷笑,“嗯,不急,一切等你臉上的傷好了,先讓墨修塵擔心一段時間,讓他也體會一下提心吊膽的滋味。”
話落,他把肖文卿從椅子上拉起,拉進懷裡,吻着她朝那張大牀而去,前些天,好臉上的傷沒結痂,他怕傷到她,現在,她臉上結了痂,他又可以對她爲所欲爲了。
肖文卿沒有拒絕,而是很熱情的迴應,兩人很快就跌進了大牀,一室淫-糜瀰漫……
G市的深夜,受寒流影響,忽然颳起了風,雨夾着雪花,飄落!
客廳裡,溫暖如春。
真皮沙發上,墨修塵優雅地喝了口咖啡,把手機放到茶几上,玄關處傳來聲響,帶起一股涼意,接着,小劉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大少爺!”
小劉脫了身上的外套,高大的身影站在沙發前,耷拉着腦袋,等着他家大少爺的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