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軒約墨修塵談話的地方,是ms集團旗下的一家酒店。
墨修塵到時,墨子軒已經到了指定的房間。
他進來,他只是擡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移開了視線,並沒有起身。
墨修塵眸光掃過他扔在一旁的外套,他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沙發裡,左手指間,夾着一根菸,剛吸了沒幾口。
嫋嫋煙霧,把他的臉隔離在後,眼底,一片雲霧。
墨修塵走過去,在沙發裡坐下,墨子軒遞給他一支菸,他接過,他又遞來打火煙,他搖頭,“我這會兒不抽。”
“喝水嗎,自己倒。”
墨子軒看他一眼,把火機扔在茶几上。
“今天年三十,你不在家陪老頭子,還約我出來,什麼事?”
墨修塵眸光淡淡地掃過他,室內溫度高,他脫了外套,只穿着裡面的羊毛衫,閒散地靠進沙發裡。
“你不是想知道肖文卿和吳天一的下落嗎?”
墨子軒坐正了身子,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說這話時,他語氣,有些冷而硬。
墨修塵聞言眸子微微一眯,不答反問:“你知道他們的在哪裡了?”
前兩天,他還告訴他,他不知道肖文卿和吳天一在哪裡,這才兩天時間,難道就知道了?
“不,我還不知道,不過,我有辦法知道的。”
墨子軒勾起一抹冷笑,那個人是他老媽,她瞭解他,他也瞭解她,只不過,他必須決定了之後,才能採取行動。
“嗯,你有什麼條件,說吧?”
墨修塵沉思了片刻,才幽幽吐口。
墨子軒大過年的把他叫出來,還問他是不是想知道肖文卿和吳天一的下落,這說明,他已經想清楚了,纔來找他談條件。
墨子軒眼裡閃過一絲情緒,不過瞬間,便隱了去,他又重重地抽了一口煙,把菸灰彈掉,才說:“我的條件很簡單,你辭掉總裁一職,並向董事會舉薦由我上任。”
墨修塵眸光一凜。
性感的脣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他的胃口倒是大,想了這麼幾天,終於做出了這個決定,就是用他老媽來換他的前程。
這也不錯。
“之前,你媽和吳天一想利用來奪取公司,如今,你反過來,利用他們來得到公司,這以其人之道還治之身的方法,不錯。”
墨子軒笑,冷冷嘲諷:“你捨不得了?還是你之前說的,不在乎名利,只在乎溫然,都是假話。”
墨修塵不說話,只是眸色深暗,猶如千年古潭,任墨子軒盯着看了半晌,也看不出其萬分之一的秘密來。
見他不說話,墨子軒臉色變了變,有些惱意:“墨修塵,你要是不答應就算了,反正,沒有我,也會有肖文卿和吳天一,你一天找不到他們,就一天放不下心,溫然的安危,就一天不能保證。”
“我不是不答應。”
墨修塵答得平靜,相對於墨子軒的情緒外露,他表情淡漠,眉宇間隱隱一層清冷寒涼,無形中,散發出的氣息,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墨子軒因爲他一句話而臉色再次變了變。
他心裡有些激盪,墨修塵若是答應了他,他就可以成爲集團總裁,以前,他對那些不在乎,可現在,他在乎了。
只有擁有了權利和地位,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纔不會被任何人揉圓捏扁,不管是肖文卿,墨敬騰,還是墨修塵……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墨修塵看着墨子軒掩飾不住欣喜的臉,輕啓薄脣,淡然吐口。
墨子軒正欣喜着,突然聽見他的話,神色一怔:“什麼條件?”
“在做這些事情之前,你要先恢復記憶。”
墨子軒驚愕地睜大眼,以爲自己聽錯了,墨修塵這是傻了?竟然讓他恢復記憶,“你不怕我恢復了記憶,和你搶溫然?”
其實,不用恢復記憶,只要讓他和溫然相處的機會多一些,他就會再一次愛上她的,不過幾次的見面,他對她,已經很有好感了。
墨修塵眸子深處掠過一絲情緒,英俊的五官線條覆上一層清冷之色,墨子軒突然感覺,室內的溫度,似乎下降了些。
再開口,墨修塵的聲音低沉冷冽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不怕!”
只是簡短的兩個字,既表明了他對自己的自信,也是在告訴墨子軒,然然心裡的人,是他,就算他恢復記憶,就算他搶然然,然然也不會離開他。
墨子軒忽然明白了。
他冷笑着說:“墨修塵,你未免太自信了。你覺得,我恢復了記憶,就能幫你一起保護溫然,至少,我不會幫着肖文卿和吳天一對付溫然,可是,我告訴你,我若是真恢復了記憶,一定把她搶回來。”
說到最後,墨子軒語氣同樣堅定,他看了那些零星的日記之後,已經知道了自己當初有多愛溫然,若是真恢復了記憶,他絕不可能眼睜看着墨修塵和溫然幸福的在一起。
到時,他又是集團總裁,有了比現在更多的權利和手段,墨修塵離開了ms集團,他什麼都不是。
“如果你是光明正大的競爭,我接受你的挑戰。”
出乎意料,墨修塵不僅不生氣,反而欣然接受。
似乎,之前他對溫然的無禮,他也可以不計較了。
墨子軒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看懂過墨修塵,如今,也是一樣,他知道,墨修塵是爲了讓他不再傷害溫然,至少,不會像肖文卿和吳天一一樣。
可是,他就和一點不在乎,他也會和搶溫然?
光明正大,他心裡嗤了一聲,若是有機會,他不在乎強硬的手段,就算當初他逼着溫然和他結婚一樣,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時候,他不信自己得不到溫然。
“好,如果能恢復記憶,我答應。”
墨子軒想了足足一分鐘,才吐口,見墨修塵神色稍緩,他臉色沉了沉,又說:“剛纔我提的條件,你還沒答應。”
“等你恢復了記憶,我會在你擬的協議書上簽字的。”
墨修塵拿起一旁的外套,不準備再和他多說,站起身,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