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牧那句“也許修塵很快就回來了”讓溫然臉色微微一變,他,真的很快就會回來了嗎?
“墨敬騰不會傻到讓修塵回來收購昊宸吧?”
她無法相信。
墨敬騰當初強勢帶走修塵,還和程佳逼得她答應他們,永遠不再去打擾修塵,他應該讓修塵避他們遠遠的纔對。
怎麼會讓修塵回來收購昊宸。
覃牧眸底掠過一絲冷意,英俊的眉宇輕凝,“這個,我也不確定。不過,以墨敬騰的爲人,他應該是會讓修塵回來收購昊宸的。”
“爲什麼?”
她不解地問,墨敬騰不怕修塵和他們這些人一接觸,會想起過去嗎?
“難道,他是爲了報復修塵當初離開ms集團?”
覃牧點頭:“墨敬騰是不是報復修塵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會報復我們所有人,在他看來,修塵是因爲我們,才離開的ms集團,並且帶走了ms集團一部份精英,之後,昊宸搶ms的生意,以及種種競爭,都是修塵的意思。”
溫然眉心輕輕蹙起,開口的話,帶着一絲惱意:“如果墨敬騰真那樣做,他就太過份了,他已經搶走了修塵,我也答應不再去打擾修塵。他爲什麼還要讓修塵來對付我們,他報復我們的目的,不還是報復修塵嗎?”
潛意識裡,溫然覺得,墨修塵早晚有一天會記起過去來的。
墨敬騰讓修塵收購昊宸,讓他對付他們,等他想起來的時候,他會內疚自責,會難過的。
見溫然情緒有些激動,覃牧放柔了語氣,安撫地說:“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墨敬騰不會那樣做,你不用難過。再說,就算是修塵回來,我也不會讓他收購了昊宸的。”
墨敬騰應該知道昊宸不是他輕易能收購的。
他猜想墨敬騰會讓修塵來收購昊宸,就是因爲這一點,覺得,墨敬騰會利用修塵和他們的關係,他出面,他們就不會反抗。
“可是,你現在還不能出院,覃牧,要不你過幾天再出院,我先去昊宸上班,有什麼情況,我打電話告訴你。”
溫然想到他的身體,立即又嚴肅起來。
覃牧微微一笑,平靜地說:“我沒事的,修塵手術後不到一月就開始工作了,我這都休息兩個多月了。”
一提起這個,溫然還想再勸他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覃牧如願地出了院。
因爲第二天是星期天,顧愷正好休假,便留覃牧在顧家住兩晚,星期一再去c市。
覃牧之前的家,已經很久不曾住人,他離開後也沒有讓人定時打掃,想着下週又要去c市,沒有必要再辛苦地打掃後住兩晚上,便住進了顧家。
雨過天晴的夜晚,天空分外明淨,清新的空氣裡,滲着淡淡地花香,坐在院子裡的藤椅裡喝着茶,下棋觀棋,都是十分愜意的事。
只是,這份愜意被某些人的電話打擾,就很影響心情了。
周琳的電話打來時,顧愷和覃牧正廝殺得激烈,溫然坐在一旁嗑着瓜子,喝着花茶,欣賞兩個象棋高手的廝殺。
因爲是一串數字,溫然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周琳打來的,接起電話後,聽見周琳的聲音傳來,她不由得蹙起了眉。
一旁,覃牧和顧愷雖然沒有停止廝殺,但眼角餘光都注意着溫然,見她皺眉,覃牧眸子眯了眯,顧愷則是乾脆停下來,端過一旁的杯子,喝了口茶,看着溫然。
“你有什麼事,就在電話裡說吧。”
溫然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一聽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不是她喜歡的人。
對朋友親人,溫然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覃牧和顧愷相視一眼,心裡各自猜測是誰給溫然打的電話。
很快地,他們就知道了對方是誰。
“墨子軒是成年人,他應該爲他自己的錯誤買單,至於法律怎麼判,那和我沒有關係,我也幫不上忙,你與其來找我,不如給他請個好律師。”
溫然拒絕得已經很明確了,可是,電話那頭的周琳卻還不死心地繼續請求:“然然,我知道子軒差點害死了你,他自己都後悔死了,你看在我和孩子的面上,能不能原諒他一次,然然,只要別讓子軒坐牢,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溫然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想說什麼,電話那頭響起嬰兒的哭聲,周琳的聲音透過嬰兒的哭聲傳來,比剛纔更加悲傷可憐:“然然,我知道自己強人所難,可是,我愛子軒,就像你愛墨修塵一樣的,如果換了墨修塵,你願意讓他一輩子都被毀了嗎?子軒已經知道錯了,然然,我不想自己的女兒沒有爸爸,更不想她長大了,因爲有一個坐牢的爸爸而被別人看不起……”
“然然,手機給我。”
身旁的顧愷忽然出聲,溫然一怔,轉頭看去,他卻在這時伸手過來,一把奪走她手機,沉冷而嚴厲地出聲:“周琳,你想救墨子軒是你個人的事,你不要用這件事來爲難然然,更不要欺負然然善良,你若再打電話騷擾然然,我保證墨子軒在裡面待的時間只會更長。”
他說完,便直接掛斷電話,也不管電話裡嬰兒的哭聲和周琳的解釋,長指在手機屏幕上操作完,把手機還給溫然,剛纔的凌厲氣勢如潮水般迅速褪去,換上一臉的溫和心疼:“然然,我已經把這個號碼拉黑了,不管她怎麼求你,你都不要搭理她。”
溫然眨了眨眼,忽然笑起來。
顧愷被她笑得一頭霧水,不解地問:“然然,你笑什麼?”
溫然抿着脣,笑意明顯,“哥,你變臉真是比變天都快,剛纔那樣子嚇死人,轉眼又溫潤優雅了。”
顧愷皺眉,故作不悅地說:“你哥我還不是爲了你,不想你被人欺負,你居然敢嘲笑我。”
“阿愷,你這就是冤枉溫然了,她不是嘲笑你,是誇獎你,對吧,溫然。”覃牧嘴角噙着淺淺地笑,眼神溫和地看向溫然。
溫然笑着點頭:“嗯,覃牧說得對,哥,我真是誇獎你的,你比那些變臉譜的人都厲害。”
“你還敢說!”顧愷伸手去彈她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