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琳溫和地答道,“媽,我也想着,找時間約我表姐出來,問問她的一些情況。”
“我去找她。”
唐漾忽然站起身來。
“唐漾!”
安琳立即叫住他,唐漾神色微僵地看着她。
“還是我去吧,你現在身份敏感,如果真是姚家做的,那你去找我表姐,他們肯定會懷疑。”
唐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會的,我自有分寸。”
“讓安琳找個時間約封婉鳳吧,漾,你查你的案子,別和封婉鳳扯上關係。”
覃牧最好的朋友除了墨修塵,顧愷和洛昊鋒之外,就是唐漾這個發小了。
只是這些年,一個從商,一個從軍,兩人見面次數有限。
唐漾對封婉鳳的那份執念,在他們圈子裡,從來不是什麼秘密,覃牧自是知道。
他不想唐漾過份接觸封婉鳳,不是怕他公私不分,而是怕他受到傷害。
安琳斂眸,剛纔覃牧拒絕他母親時,她心裡泛起的那份暖意,不知不覺地消散了去。
也許,被傷害過一次,她就特別敏感。
覺得覃牧在她和唐漾之間,選擇了保護唐漾不受傷,而讓她去冒險。
抿抿脣,她站起身,輕聲說了句,“我出去打個電話。”便出了休息室。
唐漾看着安琳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轉頭又看了眼拿起筷子準備吃飯的覃母,終究什麼也沒有說。
安琳並非出來打電話,而是出來透氣的。
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見覃牧頎長的身影站在洗手間門口,似乎是特意等她的。
安琳眸子眨了眨,臉上泛起三分茫然,“你怎麼不吃飯,跑來這裡?”
“你在洗手間裡都快半小時了,再不出來,我都要進去找你了。”覃牧視線越過她,看了眼她身後的洗手間,又停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有那麼久嗎?”
安琳雲淡風輕地問,擡步朝前走。
覃牧並肩和她一起往回走,微側了臉看着她,輕聲解釋,“我媽太擔心我爸了,纔會提出讓你去試探封婉鳳。安琳,這件事如果真是姚新民,那你可能會面臨危險。”
安琳聞言,停下腳步來,側目看他。
覃牧面色平靜,黑如瞿石的眸子裡,無波無瀾,“我已經告訴漾,從別的地方入手,你不用去找封婉鳳。”
“放心吧,我不會把事情搞砸的。”安琳淡淡地說,
“封婉鳳到底是我表姐,我不希望這件事跟她有關係,但之前,姚夫人來醫院看望爸,是我表姐給我打的電話,我也希望害爸遇襲的幕後主使者早一點落網。”
前天晚上,她聽覃牧說,姚家嫌疑最大的時候,她心裡咯噔了一聲。
就像她剛纔說的,姚新民的老婆來醫院,是她陪着一起的。
如果,覃牧的父親再出什麼事,又真的是姚家所爲,那覃牧肯定會恨上她。
“安琳,剛纔我不讓漾去找封婉鳳,是不想他爲難。”
覃牧眉峰蹙了蹙,他覺得,安琳誤會了他。
安琳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他竟然會解釋了?
她淡淡地牽動脣角,“我知道,我表姐確實配不上唐漾,她是一個帶着孩子的離婚女人。”
最主要的是,她從來不曾喜歡過唐漾。
而唐漾不知鬼迷了什麼心竅,竟然一直忘不了封婉鳳。
安琳和覃牧一起回到休息室時,唐漾已經離開了。
覃母見他們回來,關心地問,“安琳,你剛纔去哪裡了,阿牧不見你回來,飯都沒吃飽,就去找你了。”
“媽,我打電話去了。”
安琳淡淡地解釋。
覃母目光在他們兩人臉上轉了轉,又說,“安琳,剛纔是我太急了,只想着早一點查出想害阿牧他爸的兇手,才讓你去找封婉鳳的。”
安琳擡眸看了眼覃牧,雲淡風輕地道,“媽,我知道的。”
話落,她又看向覃牧,“你趕緊吃吧,吃完,我再帶回去。”
安琳沒有回覃家,而是回了安家。
安爸爸正好要出門,見她回來,關心地問了幾句她公公的情況。
因爲覃父是悄悄轉院的,除了他們幾個,連安琳的父母都不知道,她便沒有告訴他,只說還沒醒過來。
倒不是信不過自己父母。
安琳是覺得,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父母不知道,也是好的。
畢竟,她們家和姚家,也有一些來往。
如今這樣的形式,她希望她父母不被牽扯進來。
安爸爸離開後,安琳陪着她媽媽上樓,回到房間,她狀似不經意地問,“媽,我表姐回來了,沒來看你嗎?”
“你表姐回來了,她不是去旅遊了嗎,怎麼這麼快回來?”
安媽媽面露詫異。
安琳瞭然地笑笑,看來,媽媽還不知道。
“媽,你坐下,我給你按摩按摩。”她說着,把安媽媽按坐在布藝沙發裡,自己站到沙發後,雙手搭上她肩膀,輕輕按摩。
“我中午給阿愷送飯的時候,在醫院碰到了表姐。”
安琳一邊給安媽媽按摩,一邊隨意地說。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自己是說剛下飛機,家都沒回就直接去了醫院,不知道是不是騙我的。別說看我公公,就是看我,她也不可能那麼積極啊。”
安琳的語氣,帶着三分調侃.
安媽媽好笑地道:“你說得對,你表姐不可能一下飛機就去看老覃,要是姚德緯住院還差不多。”
“媽,你這話要是可別讓我表姐聽見,她和姚德緯都離婚了,現在肯定不會對他那麼好了。”
安琳眉眼間染着一層溫柔地笑,純粹就是話家常。
“就你表姐那沒出息的樣,即便是離了婚,只要姚德緯朝她勾了勾小手指,她也會屁顛屁顛地跑到他面前。”
安媽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雖然封婉鳳不是她女兒,但因小時候經常住在他們家,她便一直視如己出的。
“媽,你上次不是說,姚德緯和我表姐離婚,給了她一筆鉅額贍養費嗎?”
安琳輕笑,一副人家姚德緯沒那麼渣的口氣。
安媽媽哼了一聲,“錢有什麼用,女人要的,是一個可以依靠,陪伴自己到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