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飛白扭頭就往那個房間跑去,既顧不得頭上的傷口,也顧不得自己剛醒過來時腳步的虛浮。
關住刑貝寧的房間門口,特意有着兩個人人把守着,就是爲了避免出現意外,這是他們的所有人的保命符啊。
見到溫飛白過來,兩人似乎已經得到了囑咐,並沒有阻攔他進去,反而主動的將門打開。
他們這個樣子非但沒有讓溫飛白放心,而更是讓他的心跟着迅速下沉,正常情況下,他們絕對不會允許他去卡司徒苡的,現在這般做,是否說明,司徒苡已經出了什麼事情。
司徒辰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他不斷的將屏幕放大,在放大,定格在司徒苡的頭部,期望着她能擡起頭來,讓他好好看看,觀察一下是否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沒有,她一直就這麼抱着自己坐在牆角,就像一尊石化了雕像。
“快點進去啊,在門口磨、蹭什麼?”司徒辰忍不住在心裡發怒着想道,看着站在門口愣住的溫飛白。
溫飛白這一刻心裡全是慌亂,如果房間裡的小苡出了什麼事情,他該怎麼面對,他該怎麼面對?一頭撞死在她跟前嗎?可以嗎?
足足愣了有一分多鐘,他才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她在裡面的情形如何,他都要去面對的。
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溫飛白直接踏入了關押司徒苡的房間。
這和關着他的那間房間不一樣,他的那間房間好歹還有一張牀,牀的旁邊還有一張沙發和小桌子,上面好歹擺了一點水果,而這間房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用一次來形容的話,家徒四壁。
他並沒有看到司徒苡,直到扭頭看向角落的方向,然後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這麼大一個房間,她小小的身影就蜷縮在牆角里,那般的不顯眼,就像是被塵世遺忘的一粒塵埃。
溫飛白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放輕了腳步向她的方向走去,生怕嚇着了她。
好不容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輕聲喊了一句小苡。
沒有反映,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映。
他伸出手,他明顯的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開始顫抖,緩緩的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輕柔的動作像是在撫摸着稀世珍寶一般!
“小苡……”溫飛白又輕聲喊了一句。
還是沒有反映。
溫飛白慌了,坐在遙遠的電腦屏幕面前的司徒辰也慌了。
這段時間,溫飛白在小苡的心裡佔的分量有多大,他是知道的,現在溫飛白走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反映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這次真的嚇到了她,她下意識的將自己給封閉起來了,這樣她能感覺安全一點,但是,她的自閉程度將會大大增加。
根據司徒辰對自閉症的瞭解,或許小苡從此以後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會理會,再也恢復不了她以前的那個程度了。
司徒辰放在腿上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上面的青筋弩起,足見他此刻有多憤怒和悲傷。
溫家,很好,你們非但註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而且,我還會將你們給挫骨揚灰,這就是你們招惹小苡的代價。
“小苡,你看看我,我是溫飛白啊!”溫飛白慌亂的喊道,像是一根木頭一樣的司徒苡徹底打亂了他的神經,讓他方寸打亂。
完全拒絕和外界交流的司徒苡自然不會回、復他任何話語,哪怕是一個眼神。
那個主動的開朗的單純善良的司徒苡或許從此已經消失不見了,溫飛白心中大痛,他不管不顧的將司徒苡抱到自己的懷裡,然後擡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向自己,“小苡,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司徒苡擡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陌生,不熟悉,不想理會,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前,這個姿勢她不舒服,她難受,刺得她不舒服。
她木然的推開溫飛白,然後再次蹲坐在方纔的那個角落,將自己頭埋進膝蓋裡,只有這裡,是她安全的港灣。
溫飛白不知所措,他雖然不知道司徒苡一直是個自閉症患者,但是卻知道她受到了驚嚇,她此刻的行爲定然是驚嚇過度所導致的。
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溫飛白坐起來,狠
狠舉起巴掌扇自己的耳光,都怪他。
司徒辰氣的恨不得將筆記本狠狠的摔倒地上,現在能讓司徒苡快速回、復到以前的狀態,而病情不再次加重的唯一辦法,就是刺激她,用她以前的事情,她喜歡的事情,狠狠的刺激她,讓她感知到從自我封閉的狀態裡出來,讓她感覺到外界的存在。
但是溫飛白不知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他手足無措只能自我懲罰的樣子,此刻的司徒辰也只能乾着急沒有辦法,就算他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此刻的溫飛白定然後小心翼翼的看着小苡,只知道不讓她受一點傷害,不讓她再受一定刺激。
溫飛白沒有在動小苡,生怕她再受一點刺激,他惶恐的坐在她旁邊,以這種方式陪着她。
“營救情況準備好了嗎?”
司徒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司徒苡還在狼窩裡,不過他通過溫飛白剛纔的表現,差不多可以猜測出溫飛白對他家裡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他對小苡也只是單純的喜歡、愛戀,沒有其他的險惡的目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對它們來說是個意外,雖然是個必然的意外,但也是意外。
“還需要半個小時!”白龍無奈的回答道。
從地下通道過去很容易,只是這低下通道卻沒有直接通往關押司徒苡的地方,他們必須得挖地道,他們必須準備最齊全的物品,保障用最短的速度將那兩人給營救出來。
工廠的大監控室裡,大部分溫家人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到了關押司徒苡的那個房間裡,就連表面一直鎮定的溫老爺子此刻的眼睛裡也忍不住流露出擔心的目光。
這個司徒家的女娃娃可不能出事啊,沒了她當擋箭牌,司徒家就會再無顧忌,到時候他們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命運。
“之前送水和吃的東西進去了嗎?”溫老爺子冷聲問道。
“飛白看她之前,已經送過了,但是她根本不理會,就這樣坐着,連動都不動,不然也不會讓飛白去看他,看現在這個樣子,是連飛白都不理會了,爸爸,你說她是不是被嚇傻了?”溫飛白的姑姑忍不住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