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雲薇一口氣就喝了半瓶。但是再多也不敢喝了,她害怕喝完這瓶水,門口的人就不會再給她了。
深夜裡,簡雲薇凍的瑟瑟發抖。她的外套雖然潑了一些水,但腰部以下的倒也沒有溼。她先將外套脫下,用下襬勉強着將頭髮擦乾。然後站起身來在地上走來走去。沉重的鎖鏈被她牽着走,拖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有些刺耳。但是她不能放棄,因爲她不可以真的睡着,要不然的話第二天一定會感冒的。她始終保持着活動,讓身體微微發熱。海風透過窗戶吹進來的時候,她也不覺得冷的那樣刺骨,雖然還是很冷。
不過她的體力始終有限,加上晚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到了後半夜,就有些撐不住了。沒有辦法,她只好走到靠在門邊,儘量離窗戶最遠的角落裡,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才沉沉的睡去了。
而這邊簡雲薇好不容易睡着,在米蘭她定住的酒店裡,卻是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咱們簡總到底去哪了?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簡雲薇的助理緊張的問道。
“我聽說這裡有很多的小偷,可是小偷只要錢。也不可能抓走簡總啊。”
英子在屋子裡來回走着,想着一切在意大利可以找到的人脈,打着電話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找到簡雲薇。
看着大家紛紛六神無主的樣子,夏宇面色冷沉。沒想到,這才第二天,就出事了。看來簡總身邊潛伏的危險還真的是不少。讓人防不勝防,如果簡總真的出了事情,他還有什麼臉和陳先生解釋。
他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一個人離開了酒店。他要去找陳先生放在這邊的人手,原本他們是明天早上到位的,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出事了。如今,他需要和那些人好好商量商量,要怎麼樣才能夠找到簡總。
但願簡總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簡雲薇依然覺得很困,可是腹內的飢餓和寒冷還是讓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舔了舔乾澀的脣,簡雲薇打開水瓶喝了幾口水。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想着這個時間辰辰是不是已經去上學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了。
來人並沒有進來,而是在地上放了一個盤子。盤子裡有一個三明治和一瓶水。放好後那人又隨手將門給帶上了。
如果是以前,簡雲薇絕對不相信自己會因爲一個三明治而激動的兩眼放光。可是現在,這個三明治就好像是一場及時雨般,她吃着手裡的三明治,覺得好過世上任何的美味。哪怕這食物也不是溫暖的,卻好歹能夠讓自己的胃不再那麼飢餓。讓她可以抵禦一些寒冷。
要不然的話,她就算是不餓死,也要凍死了。
她還不能死,她還有辰辰需要照顧,她還想看着自己的兒子將來考上大學,結婚生子。所以哪怕現在再是危險,前方處境再是絕望,簡雲薇都不想放棄自己的生命。
下午的時候,簡雲薇就被帶了出去。她猜想,一定是炎烈來了。她真的是做夢也沒有想過,五年後的再次相見,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之下。
簡雲薇被帶到了客廳裡,沉重的鎖鏈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發出摩擦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雷諾,你竟然敢對薇薇用鎖鏈,是不是不想活了。”
炎烈遠遠的就看到簡雲薇被人帶了過來,當視線落在她腳下的時候,眼中只覺得一片刺痛。尤其是她的腳踝處已經被鎖鏈磨損成紅。不知道已經傷成了什麼樣子。這才一個晚上的時間,他的薇薇就變成了這樣,炎烈雙目赤紅,眼中殺意盡顯,只恨不得立刻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泄憤。
雷諾卻很喜歡看到炎烈這副模樣,因爲這與他認識的那個冷靜淡逸的炎烈太過不同。這讓他發現,原來炎烈也是有煙火氣的人。不過是因爲他在意的人太少,所以才很少表露出來而已。
“原來你也有這樣表情的時候。也難怪姐姐會爲此而不惜整容,也要變成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模樣。不過,今天我可不打算放過你們。”
雷諾突然擡起手,打了一個響指。簡雲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突然覺得腳腕處一陣電流竄遍全身,讓她痛苦的忍不住喊叫出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跌坐在地,才知道原來這個鎖鏈並非是一個普通的鎖鏈。腳踝處安裝了導電體,由人爲的遙控着,一旦按下按鈕,電流就會立刻竄遍全身。帶來死亡一樣的痛苦。
“雷諾!”
炎烈咬牙切齒的死死盯着雷諾,卻看不到那個用着遙控器的人。想必一定是隱在暗處,這樣纔可隨心所欲。而雷諾的響指就是一個信號,每當他響指一次,薇薇就會承受一次痛苦。
“放心,我不會讓她真的死的。電流的伏數是不會要了她的性命的。不過——。”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就看到雷諾又打了一個響指。簡雲薇這一次連坐都坐不住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抱成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薇薇。”
炎烈立刻就要衝着簡雲薇的方向跑過去,可是雷諾卻喊住了他。
“如果你現在過去,她可能又要馬上承擔一次電流的壓力了。雖然電流伏數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可她到底也是一個弱女人。這樣連續的電着,恐怕身體也是吃不消吧。”
因爲雷諾的話,炎烈一步都不能夠上前。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開條件吧?”
在談判桌上,這是最忌諱的。因爲說出這樣的話,就等於將主動權交到了別人的手裡。炎烈從來沒有將自己把柄交到別人手裡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卻顧不得這麼多,他沒有時間和雷諾刷詭招周旋,因爲雲薇被控制在他的手裡,讓他慌亂了心智。
雷諾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
“我的要求很簡答。只要你和我姐姐埋在一起,永眠於地上,你肯嗎?”
簡雲薇聽到雷諾的話,驚訝的擡起頭來。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意思是要將炎烈給活埋了,他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