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章、番外 情深以晚06 無恥!你洗澡爲什麼不穿衣服
?被蘇維延囚禁在醫院小黑屋的那段日子,
沈馨每天都過得極是戰戰兢兢、惶恐不安,身心上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與莫大的痛苦。
以致於,直到今天,“小黑屋”這三個字,還在她心裡殘留着可怕的陰影。
那個時候,她不但每天都在擔心振宇哥的安危,還得時時刻刻地提防着突然發病發狂的蘇錦年償。
因爲蘇錦年一旦發起瘋來,力氣大得就連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都難以架得住她——
因爲蘇維延只吩咐保鏢看守蘇錦年,卻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母親的。
所以,在面對蘇錦年失去理智地瘋狂襲擊時,
保鏢們難免就很被動挨打,根本不能有效地牽制蘇錦年。
而蘇維延的律師事務所很忙,蓄謀已久的報仇大業讓他更忙,
不可能每天都過來醫院,更加沒人治得住蘇錦年的瘋病。
有好幾次,沈馨只是遠遠地看着,
可蘇錦年還是像受傷的野獸一樣,尖銳地嘶吼着掙脫了保鏢們的束縛,瘋狂地朝她撲了過來!
劇烈撕扯她的頭髮、騎在她的身上暴打,用牙齒咬破她的血管……
這些血腥而可怕的事情,蘇錦年都曾經對她做過。
曾經一度,沈馨也覺得自己快瘋了!
每天跟蘇錦年這樣的重度精神病患者關在一起,不瘋纔是奇蹟。
不過,後來她就細心地發現了,蘇錦年雖然每天都是瘋癲狂躁,病情時好時壞,
但她的病發時間卻也是有規律可循的:
通常白天的大部份時間裡,蘇錦年都是瘋病狂作的。
可一到了晚上,即便醫生沒有過來給她注射鎮定劑,蘇錦年也絕不會發出那些慘絕人寰的嘶吼聲,
反而是滿目驚恐,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綣縮成小小的一團,嘴裡還一直在嗚咽着求饒,
“二爺,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沈馨曾經聽蘇維延約略地提過一些,有關黎亭候變、態凌虐蘇錦年的事情,
便嘗試隔着鐵柵欄跟她對話,耐心地聽她傾訴,以女性獨特而細膩的感知去安撫她、開導她,
也將那些被她刻意壓抑,選擇性遺忘的曾經美好的記憶,一點一點循律漸進地輸入到她的認知裡……
大概是因爲有了可以說話談心的人,蘇錦年發病狂躁的時間在漸漸縮減,
每到天一黑就非要拉着沈馨跟她聊天說話。
醫生說,這是因爲沈馨給了她一定意義上的安全感。
過去的每個夜晚,蘇錦年可能都一直活在黎亭候帶給她的毀滅性創傷中,以致發狂發癲,躁鬱難安。
而沈馨的出現,讓她慢慢地意識到,自己不用像以前一樣獨自面對黎亭候,心理和情感上都得到了莫大的安撫。
沈馨的每夜相伴,也成功喚回了她體內殘餘不多的理智。
蘇錦年被醫生確認身體各項指標都趨向正常,安排出院的那一天,沈馨纔敢跪在她的面前失聲痛哭!
她把自己被蘇維延凌辱,和姚時輝夫婦被他“陷害入獄”,
以及振宇哥因爲他而被迫流落南洋音信杳無等所有姚家發生的不幸,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蘇景年,
並且,請求她看在振宇哥當年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份上,不要再讓蘇維延傷害他。
蘇錦年看着當時被他們母子折磨得渾身之傷的沈馨,不禁又想起了當年自己被姚時輝和黎亭候殘忍迫害的那段黑暗歲月,
與沈馨抱頭痛哭之後,便毅然決定放她走,
並嚴厲勒令蘇維延不得再以任何理由繼續糾纏她,也不得再報復姚家的其他人。
蘇維延答應了,又命人親自把沈馨送回了姚家。
沈馨本以爲,自己的噩夢會到此結束。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蘇維延在放走她的次日,就公然前往監獄,把沈馨假孕的事實告知了姚時輝,
“你們夫妻爲虎作倀,惡行昭著,還指望姚家能留後嗎?”
“你別作夢了,沈馨根本就沒有懷孕,就算她真懷了,那也只能是我蘇維延的孩子!”
“……”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不但狠狠地侮辱了姚家門楣,讓姚時輝氣得差點腦瘀血慘死在獄中,
也讓沈馨在姚家從此變得寸步難行。
姚夫人派人來狠狠地教訓了沈馨一頓,嚷嚷着要把她扒、光了拉去遊街示衆,
讓全香江的人都看清楚她這付“蕩、婦”的下賤嘴臉。
若不是振宇哥正好從南洋回來,平息了這場混亂,也和她走起了正常的離婚程序,
沈馨都不知道,自己會被蘇維延的惡意挑釁害得慘成什麼樣子。
如果說,振宇哥對她避之如同蛇蠍,
那麼,能讓她沈馨避之如同蛇蠍的,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蘇維延這個魔鬼能做到了!
爲了避免跟蘇維延再意外糾纏上,她甚至動過移民、國外的念頭。
若不是振宇哥的事業還需要拼搏,她不忍心讓他一個人孤身奮鬥,也不會一直耽擱至今,未能成行。
可是,蘇維延這個泯滅人性的禽、獸!
他怎麼能在害得她受盡屈辱折磨之後,還說得出讓她“每到週末過來陪他上牀”這種無恥透頂的話來!
……
橘黃色牀前小燈的迷離光暈,淡淡地覆滿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一片旖旎而美好的寧靜。
原本靜躺在牀上淺寐的沈馨,卻被氣得一下子憤怒地爬起來!
顧不得鼻子裡的血絲還在潺潺地往外流,她氣沖沖地往外跑——
她剛纔在房間裡聽見蘇維延在洗澡的水聲,
衝出臥室之後,見對面的浴室門打開了,便直接衝了進去,
“蘇維延,你這個出爾反爾的混蛋!我——”
後面的話,卻硬生生地被卡在喉嚨裡!
沈馨在一陣目瞪口呆後,“……”
又蒼促轉身,一手捂着鼻血越發淌得更歡的鼻子,狼狽至極地逃了出去!
“蘇維延,你這個死變態!你洗澡爲什麼不穿衣服……”
哦,不!
是……
是他洗澡爲什麼不關門?!
她明明是看見門開着,才闖進去的,誰知道他竟然沒穿衣物!
竟然赤條果立的佇在浴室裡面!
神經病!
誰想要看他身、下那醜陋的破玩意兒,也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
嚶嚶嚶……
浴室裡。
蘇維延冷峻的面容忍不住抽了好幾下:
這女人什麼邏輯,有誰會穿着衣服洗澡的嗎?
再說,誰讓她闖進來的?
他只是想在浴室裡晾乾身體,再出去找衣服穿——
剛纔在客廳裡要她的時候,衣服全都被扔在地上了。
也不知道公寓裡還有沒有留下一兩件可以穿的衣服?
……
再走進臥室的時候,蘇維延身上已經穿了一件沾滿血跡的襯衫,那是剛纔在客廳裡他給沈馨止血用過的。
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看得沈馨怔怔地回不了神,“……”
蘇維延冷眼掃了一記平躺在牀上以阻止鼻血外流的女人,卻是譏誚地牽脣諷笑道,
“在牀上躺好了,不要亂動,更不要激動。”
“滿屋子的血腥味,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就算我身材再好,你也不用激動得一直流鼻血吧?”
“……”
沈馨:“——!!!”
這人的思維怎麼能,無恥強大到這種匪夷所思的境地?!
簡直沒辦法交流!
她會流鼻血,是被他摔的!
摔的!
不是看他的果體激動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