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法師不相信趙國慶會就這麼甘心把錢交給警察,相信趙國慶肯定把錢藏了起來。可是,他在趙國慶被抓之後,把醫院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錢。
就在這個時候,顧知書出現了。因爲懷疑,他跟了顧知書一路,自然是看見了顧知書給丫丫奶奶錢,聽到顧知書說的話,他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
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趙國慶竟然把錢給了顧知書!
不管趙法師心裡有再多的怨恨,現在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錢都已經交到了醫院手裡,他是怎麼都拿不回來了。
憤恨地瞪了顧知書一眼,趙法師轉身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裡,趙法師隨意洗了洗就窩進破爛發臭的棉被裡面準備休息,他唯一的娛樂就是賭博,現在沒錢去賭也就只能天天在家裡睡覺。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忽然被人從牀上踹了下來。
“哪個王八羔子的來打攪老子睡大覺?”趙法師揉了揉被踹疼的屁股,氣呼呼地一躍而起破口大罵道。
來人冷哼一聲,一腳又將已經站起身的趙法師再次踹了一個馬肯屎:“你看清老子是誰,你叫誰王八羔子呢?”
趙法師一聽,擡起撞到地板有些蒙圈了的腦袋,迷迷糊糊地看清了眼前站着的一幫人,馬上就清醒了,趕緊在地板上跪起來:“原來是龍哥啊,都怪我睡迷糊了亂說話,該死,我該死!”
趙法師說完,還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巴掌。
一把年紀,六十多歲的趙法師,竟然叫面前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哥”,這還真是令人覺得可笑之至。但是,趙法師卻沒有覺得有什麼,被叫“龍哥”的人也是司空見慣。
龍哥悠哉地踱步到剛剛趙法師睡覺的牀邊——整個屋子裡面唯一能坐的地方,看到牀上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被子,立馬嫌惡地皺起眉頭。
在龍哥的跟班準備上前打理的時候,趙法師已經很有眼色地率先站起身,一臉諂媚笑容地說道:“我來,我來就好。”
趙法師說着,馬上將那些被子掃到一邊,然後才用自己的袖子使命地擦拭了牀邊的一塊地兒,然後纔對着龍哥點頭哈腰:“龍哥,你坐。”
龍哥看了看那張牀,勉強在剛剛趙法師擦拭過的地方坐下,趙法師這才咧開嘴站到一邊。
龍哥翹起二郎腿,抖了幾下,這才說起今天來這兒的主題:“前兒個你不是說今天就弄到錢給我們送過去嗎?左等右等太陽都下山了還不見你來,哥幾個還以爲你落跑了呢!”
“龍哥說笑了,我哪敢!”趙法師馬上陪着笑臉,心裡卻在暗暗叫苦。
前幾天被逼急了,賭場叫囂着要剁了他一根手指頭,他靈機一動纔想到今天去醫院逮趙國慶,誰知道錢落下了顧知書手裡,現在他那裡來的錢給龍哥他們。
龍哥斜了一眼趙法師,吊兒郎當地伸出手:“既然如此,拿來吧。”
趙法師面色一僵,原本笑嘻嘻的臉一下子變得爲難起來:“這……龍哥,我……”
聽到趙法師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龍哥一挑眉,不悅道:“你不要告訴我,你之前是耍我們的?”
“當然不是!”趙法師急急舉起手保證道,看到龍哥臉色並沒有因爲他這句話而有一絲一毫的緩和。只能苦着臉解釋:“我本來是真的計劃着今天就能拿到錢,但是,中途出現了點問題……”
龍哥對於趙法師的解釋一點興趣5也沒有,他只在乎結果,打斷了趙法師一肚子的解釋,他直接說道:“總之,你現在拿不出錢來就對了!”
趙法師無奈,只能低着頭:“恩”了一聲。
“哼。給我打!”龍哥一招手,跟着來的幾個手下馬上一擁而上。
趙法師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只能用雙手抱住腦袋,將身子躺倒到地上任由幾個混混拳打腳踢:“龍哥,求你放過我吧,我一定會再想辦法籌錢的。哎呦!”
“你以爲我還會再相信你的話嗎?”龍哥冷哼了一聲,就這麼冷眼看着,直到暴力毆打持續了半個小時,趙法師只能縮着身子呻吟而再也無法動彈,這才揮了揮手讓幾個手下退下。
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把刀,龍哥起身,在趙法師躺着的地上慢慢踱步:“看開你是不吃點教訓不行,今天暫且留下你一根手指頭,再給你一個星期,如果你在拿不出錢來,我也只能拿你肝啊腎啊之類的去賣了。”
聽到龍哥散發着寒氣的話,躺在地上的趙法師驚恐地瞪大眼睛:“龍哥,求你,不要,再給我……”
“啊!”趙法師花尚未說完,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就從趙法師破落的小院子裡傳了出來。
龍哥根本懶得聽趙法師繼續廢話,手起刀落,伴隨着趙法師的慘叫,他的小手指頭已經和身體分了家。
趙法師尖叫完,直接暈倒了事。
龍哥嫌棄地踹了一腳躺在地上的趙法師,不屑道:“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站起身,吩咐手下人給趙法師簡單地包紮了一下,這人還沒還錢呢,可不能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失血過多見了閻王爺。
處理好後,龍哥就離開了趙法師的家。
趙法師直到天已經全部暗了下來纔再次轉醒,看看地上自己的手指頭,他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都怪顧知書那個臭小子橫插一腳,不然他的手指頭不會就這麼沒了!一臉憤恨的趙法師把事情都算在了顧知書的頭上,並且發誓要讓顧知書雙倍償還。
趙法師傷口好了差不多之後,因爲斷糧好幾天所以就去找了趙錦麗混口飯吃。趙錦麗一看見趙法師,馬上就跟他抱怨之前顧知書到自己家來威脅自己的事情。
趙法師看着喋喋不休的趙錦麗,忽然一個邪惡的想法在心中升起。
“你想不想讓唐糖後悔一輩子?”趙法師打斷了趙錦麗讓人厭煩的抱怨,忽然這麼說道。
趙錦麗聞言一愣,但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你有什麼好主意?”
趙法師陰測測一笑,一個惡毒的陰謀在趙錦麗家裡醞釀出來。
唐糖本來以爲顧知書週末回來找自己,誰知道左等右等,太陽都落了山,還是沒有見到顧知書的人影,唐糖也由原本的興奮期待慢慢變得有些失望鬱悶。
秦朝等人看出了唐糖的不開心,看看日子猜測就知道是因爲顧知書。秦朝私下裡便給顧知書去了電話,但是都是無人接聽。
也因爲是無人接聽,秦朝總算是幫顧知書找到了一個可能的原因。
“大嫂,老大怕是恰好有大手術吧,你看,連電話都打不通!如果有時間的話,怕是馬上就要飛過來了!”秦朝拿着無法接聽的手機到唐糖面前晃了晃,一臉認5真地說道。
唐糖也是聽秦朝這麼一說才猛然想起,自己要找顧知書完全可以打手機啊,沒必要坐這裡傻等。不過,秦朝既然說了打不通顧知書電話,那唐糖現在一時也不用打了。
“我知道,沒事。工作要緊。”唐糖擡頭給了秦朝一個輕鬆的笑容,然後就帶着笑笑和大家道別進了自己的房間。
笑笑隱約有些聽得懂大人們的談話,因此在唐糖將房間門關上的時候,笑笑才發問道:“媽媽,是爸爸在忙嗎?笑笑好想他!”
雖然才一個星期不到,但是笑笑就是覺得自己爸爸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面了。
唐糖牽着笑笑的小手回到了牀邊,溫柔地輕聲道:“嗯嗯,爸爸很忙,要幫助別人呢,我們乖乖地,等爸爸忙完了就來找我們好不好?”
笑笑懂事地點點頭:“笑笑最乖。”
母女倆聊了一會兒天就都睡下了。
在唐糖和笑笑睡得香甜的時候,顧知書正在醫院裡面忙得焦頭爛額。本來他在手術室外的門口等丫丫,誰知道手術出了問題,大出血,又是輸血又是治療,愣是折騰到了晚上月亮都怕上了烏漆嗎黑的天空。
因爲丫丫奶奶終於頂不住了,在丫丫出了手術室的時候都沒辦法照顧。顧知書就擔當起了親屬的責任,忙前忙後。好不容易折騰好了丫丫和丫丫奶奶,顧知書也累癱了。
給丫丫他們請了一個護工,顧知書總算是能抽身回家休息。回到家,顧知書直接累攤在了沙發上,覺得自己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有情有義了,之後丫丫的事情,也就只能交由她奶奶多多費心照顧。
想完了眼前的事情,顧知書拿出手機,發現自己早上的靜音狀態忘記關了,手機裡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秦朝抓狂打了不下五個,唐糖試探性地打了一個。但是秦朝的一系列未接電話被顧知書自動選擇性遺忘,顧知書的目光只是定在了唐糖的那個未接電話上。
她爲什麼要給他來電話?是要說什麼事情?
胡思亂想的顧知書真的很想現在馬上就給唐糖一個電話問清楚,但是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理智還是及時地阻止了顧知書。顧知書只能嘆口氣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