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陸婉晴只覺得整顆心都被這一個字眼布控着,她甚至找不到更合適的言詞來詮釋她心底苦澀的思緒,小小的心臟彷彿被人猛地一下子給掏空了,再也找不到曾經心動的感覺。
陸婉晴僵硬的擡頭,看着面前熟悉的陌生人她竟然找不到一句想要說的話,熟悉的臉,卻陌生的相處方式,她再次蒼白了自己那張小臉。
泛白的大腦更是因爲“婚內強.奸”二字而轟的一下子炸翻了她僅存的一點留戀,如果仔細查看,完全可以看到她一直抖個不停地小手,正死死拽住她衣服的一角。
漸漸冷靜下來的情緒,多少會讓陸婉晴從新撿起冷漠的面具戴在臉上,這一刻,她腦子裡只剩下逃,再也顧不上其他的。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顫.抖着小手使勁地一個個掰開了他緊握的指尖,或許是因爲憤怒又或者是因爲迫切的想要逃離,所以,她毫無顧忌使用了渾身的力道,毫無意外的刮傷了他的掌面。
可她也只是停頓了半秒鐘,隨後又開始了更激烈的掙脫,手腕掙脫的剎那,她像瘋子一樣猛地推了一把邱少澤,就在他驚愕的瞬間,她拼命地朝另一個方向跑了出去。
“陸婉晴。”因爲毫無防備,邱少澤差一點撞到了後面的門縫上,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拉住她,可還是撲了空,這才發現掌面竟然有幾道觸目驚心的抓痕,而肇事者卻逃之夭夭不見了蹤影。
陸婉晴也不知道她到底跑了多久,當她氣喘吁吁停下腳步的時候卻發現嗓子眼乾渴得不行,可她的手提包又遺落在車裡,渾身上下連一個鋼鏰都沒有。
她坐在路邊一個石墩上,腦袋瓜子還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她就這樣一直坐了半個小時之久,如果不是對面諾大的廣告牌忽閃提示了一下時間,或許她會丟了魂的木偶一樣一直坐到天黑。
她只是動了一下又瞬間坐了回去,因爲長期一個動作時間久了就會造成雙.腿麻木,而陸婉晴輕咬着脣.瓣小心翼翼捶打着小腿,沒落下一次她都會忍不住哼唧的喊一聲好痛......
尚若說她一整天都好倒黴的話,那一秒,也只能定義爲幸運之神降臨到了她的身上。
“小姐,恭喜您獲得了我們這次活動幸運女神的稱號。”大概是三四位人,突然出現在陸婉晴的面前,完全不顧她已經石化掉的小臉,雙手捧着一頂五彩靚麗的皇冠戴到了她的頭頂。
話落,陸婉晴依然僵硬在那裡,明亮的眼睛浮現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眸光,她甚至覺得這就是一場街頭鬧劇,下一秒肯定會有更大的驚喜等着她。
她還記得,某個外國頻道經常會播放一些類似於這樣的活動,本以爲是驚喜可最後卻成了驚嚇,本來只是出手相救,可最後卻被嚇得差點尿了出來。
所以,陸婉晴並沒有把這一切當真,但,她還是一臉防備盯着眼前這幾位陌生人,雖然,他們穿戴以及肩上扛着的設備都足以證明,這不是一場惡作劇。
可,陸婉晴還是無法說服自己讓她心安理得接受這一事實,所以,她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當刺痛傳遍全身,但,她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切,依然那麼不真實。
“咔嚓”的一聲,頓時讓陸婉晴從疑惑的夢境中走了出來,她緩慢地合上驚愕的下巴,然後捋了捋散落在臉頰的碎髮,猶豫了好久,這才輕咬着薄脣,忍不住問道:“這......”
“這”了一聲,陸婉晴又止住了聲音,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根本就不知從何問起,或許是感覺到對方友好的態度,小.嘴一張,老半天又溢出了一句話:“你們......你們這是在拍戲嗎?”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妥,誰沒事在大街上拍一位失魂落魄的女人。
“小姐,我們街邊尋找幸運女神的活動已經舉辦了n期,不過,您的反應倒讓我很是驚訝,難道您平常都不看電視嗎?”何玲走上前,微紅的薄脣勾起一抹友好且有溫暖人心的笑意,她直爽的性格也導致她的回答也很直白。
“呃!”陸婉晴小臉微紅了一下,可也只是半秒之後便恢復到原樣,她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在她心裡早已暗自腹誹了幾句最近的生活:“病房電視有,可沒有信號,都是雪花她看個毛啊?難不成,沒事數雪花玩?”
“邱少澤你個混蛋,要不是你,我今天至於這麼丟人嗎?差一點就鬧出了笑話!”
“幸運女神有獎品嗎?”她停止了抱怨,忍不住問道。
陸婉晴絲毫不顧及旁人對她投來什麼樣的眼神,更加不在意她會獲得什麼樣的大獎,她只希望能否現在給她一瓶礦泉水喝,哪怕只渴一口也可以!
何玲在那邊稍微愣了一小會,方纔尷尬的氣氛也因爲她的聲音也隨之飄散,“當然,我們會滿足您一個小小的心願,無論什麼樣的要求我們都會......”
“快......快......快,先給我來一瓶礦泉水!”陸婉晴左手掐着腰,右手也不客氣伸了出去,聲音因爲口渴而顯得有些沙啞,“我快渴死了!”
圍觀的各位工作人員:“......”這位小姐的大腦是不是有點問題?八成是出門忘了吃藥,不然怎麼會爲了一瓶廉價的礦泉水而浪費了這一次千劫難逢的機遇?
何玲似乎也有些驚愕,一般來說獲得幸運天使的人員,大都會要一些珠寶首飾或者一些高檔潮流的包包,而她竟然只要了......
“沒有嗎?”何玲的想法再一次被陸婉晴給打斷了,她摸了摸小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些人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個都盯着她看個不停?
難道,她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
話落,就看到何玲側臉和身旁的助理嘀嘀咕咕說了幾句,然後就看到那個男人轉身離開了。
“有,稍等一下。”何玲微微挑着眉頭,低沉柔和的聲音透着一股疑惑的口吻:“我的幸運天使,您真的只要一瓶礦泉水嗎?”
話音之下,明顯是提醒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要爲了區區一瓶水而損失這麼好的一次機會......
陸婉晴不是不明白她話裡的含義,可對於一位即將快要渴死的人來說,救命水大於一切精神上的物質,再說了她也不需要那些東西。
然而,她並沒有把這些情緒掛在臉上,卻仍舊笑得一臉無公害又風輕雲淡的神色,她抿了抿乾澀的脣.瓣,然後艱難得從喉間溢出了一句話:“謝謝您,我真的只需要一瓶礦泉水即可!”
“好。”何玲開始對眼前這位女人刮目相看,或許可以理解爲是這個女人刷新了自己對她最初的認識。
陸婉晴勾了勾薄脣,簡單的勾了一抹弧度,然後低沉沙啞地說道:“謝謝,您的幫助。”
何玲在離開之時還是不甘心繼續問道:“我的幸運天使,您真的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嗎?”微閃的眸光依然盯着她的小臉,想要試圖看穿她硬撐的表情,“我們完全可以把您親自送過去,而且......”
“謝謝,真的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做到。”一瓶水下肚,陸婉晴不僅覺得嗓子舒服了許多,甚至感覺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但,對於何玲的幫助,她還是毫不客氣回絕了,哪怕她真的很需要有人把她送到父親那裡,然而,陌生人的幫助還是讓她提高了警惕。
也許是因爲不想在這節骨眼惹出任何不必要的禍端,或者,是擔心某些人看到會牽連到無辜的他們。
何玲站在那裡愣了好大一會兒,而她身旁的同事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角,這才把她拉回了現實,面對陸婉晴直白的回絕,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最後只說了一句:“希望,有朝一日我們還會在見面。”
“呃?在見?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彆扭?話說,還是不要再見了爲好!”陸婉晴暗自嘀咕了幾句,小手還是朝某個地方不停地搖擺。
......
陸婉晴等了好半天才攔了一輛出租車,當她可憐巴巴告訴司機大叔她忘記帶錢包,可否用頭頂的皇冠抵押車費的時候,那位司機大叔竟然點頭同意了。
那一刻,陸婉晴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好怕司機大叔會毫不留情把她丟出去,然而她並不知情她頭頂那展皇冠竟然價值七位數。
七位數,七位數,七位數啊!這個敗家娘們竟然爲了幾十塊錢而抵押了價值不菲的皇冠,而在某個地方,某間豪華五星級總統套房內,某個男人正在無比心疼品嚐着杯中猩紅的酒液,而傻樂個不停。
而,何玲就站在他的身旁,目光幽深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這個男人太過於神秘,且又冷漠無情,或者用殘暴一詞形容他更爲貼切。
何時,他會爲了一個女人而煞費苦心設計這一場鬧劇,只爲了讓她感覺到一點溫暖又能暫時抹去她記憶力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