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很明瞭,就是嫌棄她們因爲這點小事驚擾到他的休息,而他臉上掛着幾分不耐煩的神色徹底激怒了沐曉月。
只見她擦了擦眼淚,在醫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揪住他的領子,迅速將他拽出了病房,手臂猛地一下子甩了出去,便聽到醫生“嗷”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你,你想要幹什麼?”整個人被硬生生摔在地上,說不疼那都是騙人的,只見那個醫生在同事攙扶下,站了起來,人還沒完全站穩,邊呲牙咧嘴的喊道:“丫的,長得還挺俊,整個一潑婦。”
“你竟然敢動手打我?”
“我要留下證據等會警察過來之後,我要告你襲擊醫生,然後在拍下暴力的證據,發到互聯網讓你徹底火一把。”
說罷,醫生竟然還真的從口袋內掏出,一把扯下自己的無菌帽順手又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把自己倒持地倒有幾分悽慘的模樣,這才舉起對着自己“咔嚓咔嚓”連拍了幾下。
沐曉月安靜的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說,直直瞪着這個逗比醫生在那自拍自演,頓時有幾分凌亂,更多的是無語,簡直無法估測自己心理陰影面積到底有多少!
那個醫生拍完自己之後還不甘心,舉着對沐曉月“咔嚓咔嚓”連拍了幾張,這才勾了勾脣邊,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笑意裡面滿滿都是得意的味道。
面對眼前戲劇化的一幕,沐曉月眸光微閃,眼底竟是驚愕的眸光,脣角勉強地抽了抽,大腦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真不是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病人?”
“馮醫生,您沒事吧?”
聲音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徹底湮滅了她剛纔的疑惑,既然不是瘋子,那他就是演員嘍?可看他的樣子似乎又不像。
沐曉月在心裡找了各種藉口解釋他此刻的行爲,又都被她一一否決,她真不知道現在的醫生竟然都是如此高大上。
上得了手術檯,當得了演員,拍的一手好戲,裝的一手好逼!
“你哪隻眼看我沒事?趕緊打電話報警,我倒要看看這個潑婦見到警察之後,還能囂張的起來嗎!”醫生瞪了一眼旁邊的護士,看到她膽怯的低下頭,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頓時又大聲的吼道:“讓你報警,沒聽到嗎?”
“哦,可是馮醫生,您......”那個小護士擡頭看他一眼,立馬又低下頭,滿臉不情願的模樣,話說了一半,便又停了下來,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又顫顫悠悠的哼道:“馮醫生,您這都是今天第三次報警了。”
“叫你報警你就報,哪來的那麼多廢話?”聞言,馮醫生臉上立馬露出幾分尷尬,但,也只是幾秒功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更多狂傲的語氣:“我今天就算報十回警,他們也得過來給我處理!”
小護士呶了呶小嘴,轉過身朝護士辦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暗暗嘀咕:“草泥馬!真夠了這個馮醫生,每次一和他搭班不是替他捱罵就是替他報警。”
“捱罵也就算了她認了,可這一天報警n次誰受得了啊,現在只要一打110,她話還沒說,人家都知道怎麼一回事,你說,這鬧得讓她情何以堪?”
“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暗戀哪個公安民警呢!真是一萬個草泥馬啊.......”
“人家公安一天忙的不着家,馮醫生倒好,把公安民警當成他自己的私人保鏢,一天到晚屁大一點事都要報警解決。”
“他二大爺的,是不是下次等他蹲茅坑便秘,也要報警解決?”
小.護.士噘着嘴走到護士站,拿起電話剛準備撥號,就看院長從電梯內走出來,而他身後竟然跟着後勤部主任。
小.護.士以爲自己看花了眼並沒放在心上,她只是覺得這深更半夜的院長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除非......
“劉院長,胡主任。”還沒除非完,小護士慌亂地放下手中的電話,強硬了勾了勾脣邊,笑意裡明顯露出剛纔惶恐不安的氣息。
“今晚哪個醫生值班?”劉金盛點了點頭,簡單問了一句。
十指擰在一起,整個人表現的有幾分緊張,她想也沒想直接應道:“馮醫生。”
“人呢?把他喊出來。”這次胡主任在院長之前問了出來,眼圈內透着血絲,明顯感覺到他是被人半夜緊急喊過來,彷彿要處理什麼事情似的。
“他......他在,他剛剛和35病房家屬鬧了點矛盾。”小護士以爲院長的出現僅僅是抽查醫生是否在崗在位,所以,她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就會被直接辭退。
“什麼?”聞言,胡主任馬上大聲疑問道,反應過來之後,這才無奈的說:“這個馮醫生,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一點,醫院投訴箱內,百分之八十都是投訴他的。”
劉金盛並沒察覺到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只是聽到胡主任帶着抱怨的聲音,原本就難看的臉色這會又沉了幾分,“既然,這樣爲何還讓他在這裡上班?”
“這......”胡主任眼底微閃,聲音遲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過了片刻,這才提心吊膽的說:“他,是馮市長的兒子,而且,當初進入醫院還是您特許的!”
“我?”劉金盛想了好大一會,這才隱約想起,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回事,難怪,一聽他的名字就覺得有幾分耳熟。
“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潑婦我見多了,你要再敢動我一指頭,信不信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馮二蛋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指着沐曉月威脅道。
“噗......”
不知爲何,看到他一副尿憋的樣子心裡就是覺得好笑,沐曉月一個沒忍住,直接咧嘴大聲笑了出來,“難道你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
“外面下着雨,哪來的太陽?”在他驚愕的神臺下,陸婉晴抿了抿薄脣,再一次嘲笑道:“大哥,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你這病,病的不輕啊,一定要堅持吃藥,千萬不要放棄治療。”
“你.......”被嗆得一句話也說不出的馮二蛋,過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惱羞成怒擡手指着沐曉月,惡狠狠地威脅道:“你,你給我等着,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野丫頭。”
沐曉月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個臉上漂浮着得意神彩的醫生,明亮的眸子閃爍着冷冽的眸光,冷冷地落到他的身上。
很好,竟然敢指着她,沐曉月微微攥緊拳頭,掌面上清晰冒出幾根暴怒的青筋,充滿體現出她此刻的怒火。
“怎麼,怕了?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爸可是這裡的市長。”馮二蛋眼底得意的眸光越來越清晰,他勾了勾脣角,露出嘲諷的笑意,顯然爲自己富二代的身份而感到自豪。
沐曉月真是夠了這個叫馮二蛋的醫生,不過說實話,他爸還真是未卜先知,取名之前肯定就料到他這個兒子一定是個逗比中的傻逼,傻逼中的戰鬥機。
不然,他怎麼會給自己兒子起一個叫二蛋的名字?
她實在沒心情看着他在這繼續炫耀,收回眼底的怒視,雙手插在口袋內摸索了半天,這才掏出一枚硬幣,纖細的手指一彈,鋼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滾到了馮二蛋的腳邊,停了下來。
她瞟了一眼早已目瞪口呆的馮二蛋,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很自然的哼道:“逗比,姐賞你的演出費,沒事就滾吧,別在這煩我了。”
馮二蛋看了一眼掉落在自己腳邊的鋼鏰,眼底透出不可思議的眸光,這個女人剛纔說什麼?賞給自己的演出費?
想到這,馮二蛋皺着眉目看着那個女人從他身邊擦邊而過,他想也沒想,伸手就要抓住她,只是手還沒觸碰到她的身體,就已被她優先抓住手臂猛地一下再次撂倒在地上。
唯一的區別就是上次是甩倒在地上,這纔是直接撂倒在地上,力道不同,當然承認的疼痛也不同。
“哎呦,我的腰......”躺在地上的馮二蛋並沒有要起得意思,反而在地上打起了滾,一邊捂着自己的腰部,一邊假裝痛苦的呻吟道:“我要告你故意傷人。”
“隨便。”沐曉月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雙手很自然地插在口袋內,剛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便猛地一沉,根本就無法向前走去,“放開。”
連看都沒看一眼,沐曉月就料到是怎麼一回事,她只覺得自己遇到一位無賴的瘋子,而且還是一位懂醫術的瘋子。
明明是一位高大神聖的醫生,一種讓人崇高敬仰的職業,如今卻被他演繹成一種另一種畫風,她真的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不放,你騙傻子呢?我一鬆開,你肯定會跑掉,等警察來了,我上哪找你去?”此刻的馮二蛋,將無賴演繹得淋淋盡致,如果不是他那毛寸頭,一身白大褂,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哪來的要飯的。
“確定不放?”
“死也不放。”死死拽住她的小腿,馮二蛋堅決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