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告訴簡父,他和夏初感情很好,而且簡母也已經接受夏初了。
突然,男人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微揚起下巴,雲淡風輕地說道:“哦對了,你應該知道了吧,夏夏懷孕了。”
怎麼會不知道,他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簡父眼看對於夏初這件事,是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不免有些氣急敗壞。
他剛想說點什麼,門外忽地傳來一道悅耳尖銳的女聲:“簡逸,在嗎?安安和洛風找我們去玩。”
語罷,門被打開了。
夏初第一眼,便看到了站着的簡逸,沒有一絲猶豫地踏進了書房。
可是當她看到坐在位子上的簡父,那似暴風雨般不寧靜的表情,頓時就讓她臉上的笑容僵硬,直至慢慢褪去。
夏初的腳步,已經停止,纖細的腿讓她感覺特別的沉重,讓她怎麼也擡不起來。
天!
她這是在幹什麼?她進來幹什麼?
夏初心裡是欲哭無淚,要是她知道簡父在的話,她是打死也不會進來的,簡父可是比簡母還要可怕得多啊。
都怪顧安安,沒事打電話吵醒她幹什麼,就讓她安靜地沉睡在,沒有惡魔的世界不可以嗎?
簡逸見夏初定在原地,心知她在緊張,朝她招了招手,輕聲說:“夏夏,過來。”
男人溫潤的聲音,少有得宛若魔力一般,瞬間讓沉浸在哀怨的夏初清醒過來,她愣愣地“哦”了一聲後,艱難地提起腳步,緩慢無比走到簡逸身邊。
兩個強大的男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一高一低,都用不同的眼神看着她,讓夏初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顯些窒息。
夏初的位置,是正對着簡父的,她實在是不敢看簡父那凌厲黑暗的眼神,只能低着頭,假裝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手上。
簡逸的眼神,在簡父和夏初之間遊走了一會兒後,他伸出寬大結實的手牽起夏初,無形之中給了女子一股強大的力量。
夏初怔怔地望着交織的手,頓時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擡頭,衝男人莞爾一笑,似是在告訴簡逸,她沒事。
想來自己從來沒有好好地努力,特別是在愛情上,她是能避則避。
她想,從今以後,她是不是也該好好地像簡逸一樣,勇敢地面對所有問題。
打定主意後的夏初,轉過臉堅定地對上簡父,優雅一笑禮貌地叫了一聲:“爸。”
簡逸聽了,滿足地垂眸看着她,柔情蜜意。
可在簡父看來,實在是刺眼,他沉着臉衝夏初冷嗤一聲,諷刺地說:“別叫我爸,我可從來沒認你這個孫媳婦兒。”
夏初聽了心裡是一沉,不過卻是面不改色。她笑眼若有若無地彎起,雲淡風輕地回答着簡父:“呵呵爸您真愛說笑,逸是我丈夫,還是爸您的兒子,所以於情於理我都應該喊您一聲爸。”
壯着膽子的夏初,已然沒有往日那麼的膽怯,就連那流利的口才也是展現出來,一針見血。
簡逸的嘴角,聽了小女人的話,止不住地揚起一個弧度,露出隱秘的笑容。
行啊,這女人,平時在簡父面前像個不敢吭聲的小女孩一樣,現在一反抗,比誰都驚人。
這樣的感覺,不僅僅是簡逸的,就連簡父也是這樣覺得的。
一時之間,他竟無言以對。
因爲夏初的話,邏輯性實在強,她和簡逸是夫妻不錯,而他和簡逸是父子也是事實,如果不承認她的話,那麼就是不承認簡逸是他兒子。
他沉默了許久,想着可以反駁夏初的話,可想了許久也只是硬硬地回答了一句:“說什麼也沒用,反正我是不會承認你的。”
夏初的眼皮垂了一下,睜起時一臉嚴肅又顯得輕鬆地問:“理由,給我一個你不認可我的理由。”
簡父似乎是自始自終都占主導地位一樣,他搖頭淡淡地說:“沒有理由。”
“哦?那伯父你可真特別,哪個人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爲了活命而吃喝拉撒,爲了富有而拼命工作,難道伯父你討厭我就沒有理由?”
夏初眉飛色
舞地用流利的話語,反駁着簡父的話,總之就是一句話:“她不信。”
緊接着,她的語氣又軟了一下,苦口婆心地對簡父說:“所以說啊爸,你就放寬心,讓我這個媳婦兒好好伺候你。”
說完,還一臉恭維地走過去,套近乎地幫簡父垂起肩膀來。
簡逸見狀,劍眉不禁揚了揚,握着拳頭遮住自己的嘴,極其自然地掩蓋住了那憋不住的笑。
他怎麼就從來沒想到呢,夏初可以這麼對付老爸,這樣的怪招,恐怕簡父是一時之間難以應付了吧。
果然,簡父的臉變得更加深沉了,但卻無所作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地,不知道要做什麼。
怒斥夏初?推開夏初?這不是明顯地告訴別人,他破功了嗎。
夏初的熱情,並不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銳減,這樣的畫面,一直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女子一直是不厭其煩地幫簡父捶背,還左右兩邊交替執行,全方位地按摩,貼心服務。
最後,簡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行了行了,給我滾回去那邊。”
夏初聽了,頓時得意地瞄一眼男人,乖巧地衝簡父“哦”一聲後,重新回到簡逸的旁邊。
簡父用打量的目光,一一掃在對面的兩人身上。
可以看的出來,兩個人是彼此相愛着的,特別是他的兒子,實在很愛夏初。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一切。當年的他,風華正茂,意氣風發,但也是年少輕狂,以爲愛了便是一輩子。
高中時,他暗戀着一個女孩子,也是像簡逸一樣,很愛很愛。
畢業後,他本來以爲不會再相見了,可是奇妙的是,他們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於是,再次相遇後,他對她進行了猛烈的追求,直到大二那年,他們交往了。
接下來的幾年,他們都過着甜蜜的小情侶生活,他也曾發誓,他以後一定會娶她。
直到有一天,她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消失了,彷彿她從未來過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