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顏想，可能現在她的臉『色』看起來應該不是很好看吧。
所以纔會讓田燕婉的臉『色』變了又變。
田燕婉一頓，臉上的面『色』一變，下一秒又不動聲『色』地恢復了原樣，“顏顏，你在說什麼呢？”
“什麼姐姐？”
殊不知對面的蘇清顏卻是將她臉上的這些細微變化給盡收在了眼底。
田燕婉的眼神帶着閃躲，話裡支支吾吾，“你……你哪有姐姐？我就生了你一個女兒，你去哪裡有什麼姐姐？”
蘇清顏眼裡的懷疑毫不掩飾，“媽媽，可是有一個女人長得跟我一模一樣。”
田燕婉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田燕婉有些憤憤不平地說道，“顏顏，是不是有什麼人在跟你胡說了些什麼事情？”
“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聽外面的人『亂』說。”
蘇清顏搖頭，“可是我都看見了，那個女人和我長得真的是一模一樣。”
“沒有的事！”
田燕婉拉着她的手，嘴上自顧自地喃喃着，“都說了是沒有的事了，顏顏你一定是眼花了。”
“一定是你眼花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情呢……”
然而田燕婉的這一舉動，在蘇清顏的眼裡看起來卻更值得懷疑了，就好像是在特意掩飾些什麼。
蘇清顏用視線在悄悄地打量着自家母親。
媽媽她……到底是想要隱瞞着她一些什麼事？
田燕婉轉頭看着女兒，語氣堅定，“顏顏，以後要是還有誰跟你說這樣的話的話，你不要相信知不知道。”
田燕婉鐵定是在騙她！
蘇清顏自然是不相信自己母親的這般說辭，她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以後還有誰會跟我說？”
蘇清顏嚴肅起臉對田燕婉說道，“媽媽，你不要再隱瞞了，我想知道真相。”
她到底是不是還有個孿生姐姐？
那個在照片上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她蘇清顏的孿生姐姐？
不然的話。
蘇清顏低垂着眸子，手上下意識地捏緊了泛白的指尖。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倆個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的人？
田燕婉只是微頓了頓，她別開臉，“你沒有什麼姐姐，我就只是生了你一個女兒。”
說着說着，她的面上微微帶上了些許的怒氣與失望，“顏顏，你是不相信媽媽的話嗎？”
田燕婉看着女兒，眼裡滿是受傷與難過，“你居然寧願去相信別人說的話，也不願意相信媽媽說的話了嗎？”
“不是的。”
蘇清顏搖搖頭，咬脣道，“媽媽，不是我不相信你。”
而是我不能相信你啊。
然而……
面前的這些所謂的“證據”就這樣鐵錚錚地擺在她的面前，一一都在像她告示着顧依依說的可能是真的。
所以……
蘇清顏垂眸笑了笑，眼睛有着苦澀。
這樣的話……讓她怎麼去相信田燕婉？如何去相信？
“你看……”
蘇清顏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裡面那天自己偷拍的照片拿過去給田燕婉看。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睛看着田燕婉，語氣強裝淡定，“媽媽，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嗎？”
這……
田燕婉看着手機上面的照片，滿目震驚。
她甚至差點都……說不出話來了。
震驚過後隨之而來的便是害怕。
蘇清顏怎麼會有……怎麼會看到這張照片？
蘇清顏咬脣，出聲苦苦哀求道，“媽媽，你就告訴我真相吧。”
她都長這麼大了，有這個知道真相的權利了。
蘇清顏攥緊了雙手。
啊……
天知道，被人蒙在鼓子裡的感覺是有多麼的不好受？
田燕婉跌坐在病牀上，臉『色』看起來宛若老了十幾歲。
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聲音裡面除了哽咽之外還帶着些許的疲軟。
田燕婉不死心地問道，“顏顏，你都知道了？”
只是這話裡卻是帶着連她自己也不能否定的堅定。
田燕婉這算是……認命了。
“我不知道。”
蘇清顏搖搖頭，出聲迴應了母親的話。
她輕聲說，“媽媽，我要是知道的話，我就不會急着想要跑來問你了。”
“唉。”
田燕婉倏地嘆了一口氣。
“也罷。”
她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疲倦，就好像是什麼被自己藏在心裡許久的秘密，終於還是忍不住要破繭而出了。
田燕婉輕輕說道，“讓你知道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總會你是有知道這件事的權利的。”
蘇清顏看着她，話裡帶上了試探，“媽媽，所以，那個叫做蘇清歡的女人，真的是我的姐姐嗎？”
“是的。”
田燕婉點點頭，“她是你的姐姐。”
蘇清顏問，“那她去哪裡了？”
爲什麼這麼多年沒出現？
爲什麼她會不知道自己有個姐姐呢？
蘇清顏心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就連她的頭腦簡直都快要發脹了。
似乎是知道蘇清顏此刻在爲什麼煩惱似的。
還未等蘇清顏問出口，田燕婉就已經自動幫女兒解了『惑』。
田燕婉抿了抿脣，擡眸看向女兒，輕聲問道，“顏顏，你……你還記不記得，你高三那年出了個車禍？”
“記得啊。”
蘇清顏點點頭。
說來倒是挺巧，也就是因爲那次車禍住院，她在當時才同季憶確定了男女朋友的關係。
田燕婉看着她，眼裡有着蘇清顏所不懂的複雜。
“顏顏，那你知不知道，自從那次車禍後，你忘了一些東西？”
“啊？”
蘇清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家母親，“媽媽，你在說什麼呢？”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什麼？”
田燕婉點點頭，“你失憶了，忘了很多人……和事。所以……”
蘇清顏的羽睫微顫了顫，輕聲說，“所以我也忘了我還有個姐姐這件事嗎？”
田燕婉一頓，許久這才緩緩地點了頭。
蘇清顏問，“媽，那我姐她去哪裡了？”
既然蘇清歡是她的姐姐，那麼她爲什麼不回來看她們母女？
還有……
蘇清顏沒敢跟田燕婉說的是，爲什麼顧依依會說蘇清歡纔是陸言深的女朋友？
是了。
蘇清顏不敢，她自己根本就是沒有那個勇氣，因爲她怕自己會接受不了從田燕婉口裡說出的事實。
然而下一秒。
田燕婉的話卻是讓她怔在當場，猶如五雷轟頂。
“你姐姐她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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