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給你換的衣服。”鐘鳴皓深呼吸一口氣,驀然轉身趕緊說,“我保證,我是閉着眼睛。”
“絕對沒有半點的謊言。”
白芷璇緩慢垂下手,細細看了看鐘鳴皓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眼前的女人突然之間笑了,這令面前的男人隱約有些疑惑,完全不能理解白芷璇的笑容究竟是因爲什麼。
難道是他的臉哪裡花了?
然而白芷璇單純覺得鐘鳴皓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看上去很傻而已。
“鐘鳴皓,你現在還愣在這幹嘛?”
“我要換衣服。”
這身衣服早就涼透了,溼噠噠的長髮緊貼着後背,絲絲的涼意不斷鑽入筋骨當中狠狠的抽搐着。
絲絲的頭痛令她異常的難受。
只想着快速將這頭髮弄乾,換身乾爽的衣服來恢復滿滿的暖意。
踏出門口的鐘鳴皓捂着臉,滿滿燥熱都快將他烤焦。
急切呼出幾口熱氣,儘量讓激烈的心動壓下,不再有半點的緊張,怕會說錯了話,惹房裡的小女人不高興。
小小的身影早已站在身邊,噙着一抹笑,狡黠的雙眸散發出明亮。
仔仔細細上下打量着面紅耳赤的鐘鳴皓,白子果說:“看你這副春心蕩漾的樣子,跟媽咪有了飛躍的進展?”
聽說是去參加了某個客人的宴會。
難道爸爸變聰明,終於想到法子將媽咪給拿下?
白子果雙手插入褲袋,靠着牆,得意洋洋的笑着:“爸爸,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能力,果然是寶刀未老。”
寶刀未老?
拿這四個字來形容他是不是有點不妥呢?
鐘鳴皓不覺得自己跟老這個字能拉上什麼關係,應該說是毫無關係纔對。
“你這壞性子究竟是誰教的?”
難怪白芷璇老是因爲這小子的一言一語而動怒,倘若他是她,自然也會被白子果說得滿臉漲紅,完全沒法冷靜。
白子果似乎得到了帝傲爵的優秀遺傳,這張小嘴伶俐得很。
分分鐘一個說十個,被氣得心臟病發的人肯定不是他,絕對會是別人。
“誰說誰就是。”
掩上的門推開,換好衣衫吹好衣服的白芷璇走出來,看了看白子果,又看了看鐘鳴皓,尷尬咳嗽一聲後從二人旁側走過。
低着腦袋的她不曾說過半句話。
即便鐘鳴皓坦然告知,他是比着眼睛處理那一切,如此尷尬的場面,光是浮現在腦海裡足以令她緊張得不知所措。
應該說,壓根不知要拿什麼嘴臉來面對鐘鳴皓。
吃飯的時候,異常寧靜的氣氛讓人感到一絲的詭異,絲絲的涼意從橘黃色暖陽中透出,越發的猛烈。
向來話多的白子果吃着吃着,忍不住蹦了一句話。
“你們這是成了一對後的結果?”
白子果緊皺眉頭,萬萬沒想到他們兩人成了情侶竟然會互相避諱着,完全沒有半點的喜悅或者別的。
正常人不是應該你儂我儂嗎?
“你們不是應該好好的黏在一塊嗎?”
白芷璇狠狠瞪了白子果一眼,眼神示意他收聲,再亂說話,分分鐘給他一個狠很的教訓。
“果果,再不吃東西就涼了,這對你身體不好。”鐘鳴皓適當的轉移話題。
白子果冷呵呵的笑着,一副“別想轉移話題”的樣子。
“爸爸,你要是不好好交代你拿下媽咪的經過,否則我肯定會要你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什麼時候他成了家裡最大的那個呢。
下一秒,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傳出來。
白子果受到白芷璇非一般的對待,以至於不再繼續在飯桌上亂說話,破壞了這和諧美好的氣氛。
鐘鳴皓因爲公事而離開,只剩下白芷璇兩母子在家。
白子果吃着薯片看着電視,看了看身旁的女人說:“媽咪,你今天沒工作嗎?”
難得看見媽咪沒工作。
平常大大小小的案子都是找媽咪處理,爸爸像是無業遊民似的,要不是有那牌子,怕早就被人忘卻他是律師的事實。
“嗯,我休息。”
白子果重重嘆了一口氣,似乎對這個表示很不滿意。
明明媽咪的工作能力這麼好,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能好好休息過,怎麼在這種時候突然之間休息呢。
其中肯定有陰謀。
圓溜溜的黑眸泛着明亮的光芒,狡猾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芷璇,非得從她身上找出一個所以然。
早就感受到這小子的目光。
稍微有些莫名其妙的彆扭,最終只能選擇合上電腦,直接走出大門。
碰的一聲巨響,白子果興奮起來。
終於能一個人在家好好放縱。
要是媽咪在隔壁的話,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被盯着看,實在是很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他做的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媽咪看見,否則,事情一定會很嚴重很嚴重。
閒着沒事幹的白芷璇獨自一人走在路上。
乘着風的走着,踢着小石子,一副很是悠閒自在。
不得不承認,沒案子處理,實在是悶得慌,悶得她都無法習慣這種異常的安靜,很想立馬有案子做。
如此一來,帝傲爵就不會繼續浮現在腦海裡。
漫不經心走到大馬路上的她一不小心被幾個陌生男子拖上車子,嘴巴被緊緊捂住,連發出嗚咽求救都來不及。
白芷璇倒是一副平靜,完全沒有半點的躁動。
打劫這種事她見多了,就沒親身體驗過而已。
仔仔細細打量着左右兩側的男人,穿着的衣服似乎挺貴的,淡淡的古龍水香氣蔓延了整個車子。
被拖上車的瞬間,清楚看見這車子的標誌是法拉利。
真不知道是哪個打劫犯這般有錢招搖,竟然命人開法拉利去綁架他人,實在是讓白芷璇哭笑不得。
唯一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怕只有一個人。
被帶入五星級飯店的白芷璇看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幾個陌生人爲了放置她逃走,前後左右夾攻,不留一點縫隙。
打着哈欠的白芷璇扔下一句話:“你們能不能走快點?我都困了。”
實在是一點都不願意浪費時間。
除了他,不會有人做出這種無聊的事情。
白芷璇一心認爲做出這種事的人是鐘鳴皓,不曾想過,出現在眼前的男人竟然會是深愛了四年有多的
男人,帝傲爵。
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看着面前的男人。
大叔?
大叔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竟然會做出這種行爲,實在是讓人費解。
白芷璇不願意相信帝傲爵會在四年後變得這麼幼稚,一心認爲是鐘鳴皓弄的,爲了逗她開心。
看來她還真是高估了這男人。
帝傲爵揮了揮手示意保鏢們退下,雙手緊握放在大腿上,嘴角上揚,抹着燦爛無比的笑容。
目不轉睛看着面前的女人,深深的。
彷彿除了她再也不會有人有資格進入他帝傲爵的眼裡。
白芷璇第一時間選擇逃離。
坐着的男人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完全沒有半點的擔心,自信滿滿的認爲白芷璇絕對會再度出現在眼前。
半分鐘的時間還沒夠,白芷璇就被人駕着回來。
“帝先生,你無聊不無聊,大費周章命人帶我過來,難道你不知你剛纔的行爲足以入罪?”
白芷璇冷着一張臉,以幹練的口吻說。
帝傲爵勾脣輕輕一笑:“我知道。”
“白芷璇,我請你過來無非是想讓你來做個見證。”
見證?
白芷璇的心咯噔一下,一下子跌入深淵當中不能自拔,周身的寒意越發的犀利,鑽痛了筋骨。
該不會是見證他跟蘇冉登記結婚的瞬間?
大叔,你就真的對她沒有絲毫的感情?
白芷璇完全不知要如何應對,一心只想着說些藉口離開,不願繼續留在這令她呼吸困難的地方。
連呼吸都不順暢,怎麼可能能夠滿心歡喜的用餐呢。
桌面上全都擺放着白芷璇愛吃的食物,似在言明,他,帝傲爵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一直一直都念着。
“帝先生真心找我做見證必須通過正常的邀約,並非採取強硬手段。”
“這一次,我可以不計較,下一次,可沒這麼便宜。”
白芷璇落下話便轉身離開。
朝着大門走去,距離一步之遙,敞開的大門突然之間緊閉起來,密不透風。
別說沙子沒能從縫隙中飛入,她更不可能。
白芷璇緊皺眉頭,轉頭滿臉厭惡盯着帝傲爵,玩不動面前的男人究竟懷揣着怎樣的心思。
是蘇冉沒時間呢?
還是崔巧巧早已被他摧殘得累得無法下牀呢?
腦海裡浮現出的畫面全都是兒童不宜。
發愣的她連帝傲爵何時來到面前也不知,直到那陣陣的熱氣不斷噴灑在臉上,絲絲的瘙癢讓人難以忍受。
瞬間反應過來的白芷璇不分理由甩了帝傲爵一巴掌。
清晰的五指掌印深深烙印在帝傲爵的臉上,火辣辣的感覺灼熱得厲害,像是被火焰燃燒着。
刺痛得越是清晰,越是讓帝傲爵清醒過來。
揉了揉臉蛋的帝傲爵嘴角掛着一抹輕笑,深邃的黑眸裡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清晰落入白芷璇的眼中。
如同漫天繁星,深深吸引着。
長臂一撈,無法及時做出躲避行爲的白芷璇跌入熟悉的懷抱,陣陣的溫度從掌心傳遞到身上。
掌心緊貼着帝傲爵的胸膛,心臟跳動的頻率是如此的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