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件事是真的嗎?”帝傲爵瞳孔放大,暗沉中透出一絲的明亮。
大手微微顫抖着,卻加重了幾分力道緊抓着,捂着臉,緊皺眉頭,從未有過半分的放鬆。
咬了咬牙的他重重闔上雙眸。
心底隱約泛起了陣陣漣漪,八分喜悅二分低沉,這消息對他來說,應該算是好消息。
是不是上天出手相助?
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還存有一絲的機會呢?
“嗯,是真的。”秘書淡淡的說。
“帝總,這事你要如何處理?”秘書爲此而起了一分的擔憂。
畢竟公司裡的董事們對帝總已經起了意見,凡是一件小事都能掀起風波,而這風波或許會導致公司一無所有。
無需秘書提醒,帝傲爵心裡很是清楚。
公司那羣老古董就是等着捉住他的小辮子,怎麼能讓這件事公開呢?
再說,他今日纔跟媒體記者宣佈跟蘇冉訂婚一事,倘若白芷璇懷孕這事宣揚出去,必定是前後是禍。
“這件事,你必定要守口如瓶。”
“如果有半點風聲走漏,從今以後,你甭想找到立足之地。”冰霜滿腹的帝傲爵冷冷道。
幾乎不存有半點的溫和。
隔着電話也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寒氣呼呼吹入耳朵,如同鋒利的刀刃鑽入,刺痛耳膜,令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意識到這事是大事,秘書乖乖應許了,不敢有任何的違抗。
掛上電話,帝傲爵的嘴角向上,抹着笑,從未有過的喜悅侵蝕全身,凝固的血液因熱度而融化,甚至沸騰起來。
白芷璇懷了他的孩子。
這簡直就是驚喜,完全不能壓下這心中的雀躍之情。
帝傲爵的腦海裡浮現出一系列的美好,而這份雀躍維持了三分鐘後徹底降低下來,捂着臉坐着。
深深嘆了一口氣,陰霾覆上臉龐,不斷的加深,徹底將方纔的光芒全給吞噬。
如今白芷璇懷了他的孩子又如何?
他們之間始終有着一道不能跨越的銅牆鐵壁的存在,終究還是沒辦法在一起,更不會有所謂的幸福可言。
那件事,帝傲爵寧可自己承受也不願告知白芷璇。
他不想看見這小丫頭怪罪自己,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只會讓他的心越發的疼,越發的收縮。
帝傲爵回想起白芷璇今日那副瘦弱嶙峋的樣子,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走,不留有任何的餘地。
懷孕的女人不是該好好吃東西補補身子嗎?
有鄒季然和莫藍藍在旁邊候着照顧着,怎麼還會落得這般憔悴消瘦的模樣呢?
握了握拳的帝傲爵瞬時咬牙不忿,倘若是他守在這女人身邊的話,絕對不可能會讓白芷璇受半點的委屈。
帝傲爵再怎麼恨,一旦看見白芷璇,再硬的心也會在一瞬間軟下來的。
面對管家的再次進入,帝傲爵換好衣衫,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少爺,你去哪裡?”
“管家,你帶人去山莊那兒打掃乾淨,這段時間,白芷璇會在那裡住下。”帝傲爵冷着一張臉說。
管家的瞳孔驀然放大,稍稍有些吃驚。
“白小姐不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如果白小姐真的有心回來的話,早就回來了,又怎麼會等到現在這種時候呢?
管家對這一點很是相信。
怎料受到帝傲爵冷厲的瞪眼,嚇得身體顫抖了幾分,陣陣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頭頂,完全沒有半點的暖意。
彷彿增添再多的衣衫也無法抵抗直接衝來的巨大寒氣。
“我說她會住就會住。”
帝傲爵邁開腿徑直的離開,不曾有過半分的猶豫。
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皇,任何事情,只要他決定了,絕對不可能會有改變的可能性。
與此同時,待在醫院裡的白芷璇臉色蒼白的坐着,面對發出陣陣香氣的食物沒有半點的食慾。
連喝一口水都不願意。
眼看着她的雙頰因消瘦而不斷凹下,雙眸佈滿了血絲,瘦骨嶙峋,手腳都能看見骨頭,沒有半點的肉。
這樣的白芷璇,真是叫人擔憂着急。
莫藍藍始終守在窗邊,鄒季然也是。
“璇璇,你好歹吃點東西,就算你不餓,肚子裡的孩子也會餓的。”莫藍藍端起一旁的粥,攪了攪,遞上一勺子。
“來,快吃些。”
白芷璇搖了搖頭,虛弱的說:“藍藍,我真的不想吃。”
莫藍藍重重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粥,皺着眉站起不高興的說:“你怎麼可以爲了帝傲爵那種男人虐待自己的身體呢?璇璇,你不爲你,也得爲孩子着想,不吃不喝的,這孩子哪裡有營養?”
“帝傲爵那貨要是有良心,兩年前怎麼會爲了一個蘇冉離你而去呢?”
“現在他回來了,眼裡只有那個蘇冉,怎麼可能還容得下你跟寶寶呢?”
莫藍藍一下子將心裡的話全給吐出來,滿心的怒火稍微有點減弱下來。
她只是想要璇璇可以好好對待自己跟孩子,不要再爲帝傲爵這種男人受盡折磨,這根本不值得。
被說穿了心思的白芷璇難受的很。
滿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着滾,周身的滾燙不斷提醒着她,面前的女人的話都是對的。
大叔,可能真的早已經不愛她了。
就算告訴大叔,她懷了他的孩子,說不定只會受到一系列的譏諷,他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大叔啊大叔,如今你的心裡,就真的不再有她的位置了嗎?
真的,全部都只剩下蘇冉?
鄒季然看着白芷璇難受的模樣,壓着莫藍藍的肩膀說:“瞧瞧你火氣這麼大,肯定需要喝上三四十罐王老吉才能下火。”
“白芷璇,你甭管藍藍,她可能是提前更年期了。”
莫藍藍擡起腳來狠狠踩了鄒季然,眉宇抽搐,咬牙切齒的說:“你說誰更年期來着?鄒季然,你最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是不?”
竟然敢在老孃頭上動土,這貨是不想活了是不?
“我膽子哪裡敢比你大呢?”
莫藍藍滿頭青筋爆出,握了握拳,關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磨着牙,笑容燦爛望着面前的男人。
看來不好好教訓教訓這貨,他是不懂得什麼叫做尊重。
說她火氣大就算了,竟然把更年期這三個字放她身上,這張嘴,真是要來都沒多大用處啊。
明明自己處於青春期,更年期這三個字,過大半輩子都跟自己扯不上關係。
“先說好,別打臉。”鄒季然一副“我是靠臉吃飯”的樣子。
這真是叫人火大。
火大到難以忍受的階段。
握着拳的莫藍藍朝着他衝過去,二話不說對準了臉。
他不讓打臉偏打,能奈何得了她?
鄒季然輕而易舉將莫藍藍的小拳頭握住,笑臉嘻嘻的說:“你以爲你真能打到我嗎?藍藍,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莫藍藍冷呵呵的說:“捉住我拳頭就了不起了,是嗎?”
二話不說擡起膝蓋狠狠撞向某人的命根子,鄒季然瞬時捂住某處呀呀的叫着,哪裡還有方纔的自信滿滿跟瀟灑呢?
這兩人胡鬧的場景落入白芷璇的眼中,算是讓她能夠暫時不去想帝傲爵的事兒。
但現在的她實在是沒辦法繼續留在這兒,總是會不斷的想起,帝傲爵跟蘇冉宣佈訂婚的場面。
是心中的一根刺,無法剔除。
就在這時,白芷璇冒出一句話來,把莫藍藍和鄒季然嚇得驚呆了。
“我想離開這兒。”
莫藍藍第一時間過去,緊張兮兮的說:“璇璇,你想去哪裡?”
白父已經過世了,而帝傲爵又……再加上璇璇的身體,她實在是想不出面前的女人獨自一人能夠去哪裡。
“我不知道。”
白芷璇壓根就沒想這麼多,單純只是想要逃離這裡,想要通過時間將這件事給消磨掉,不再想起。
或許,幾年後再碰見大叔,她也能平心靜氣從身側走過,這心也不會再痛。
鄒季然一眼看出白芷璇的離開不過是爲了逃離跟帝傲爵經歷的種種,不願意觸景傷情。
莫藍藍看白芷璇一副堅定的樣子,相信說再多,也不可能改變她的想法。
緊緊握住她冰涼的小手,義不容辭的說:“我跟你一塊離開。”
“不可以。”
“你沒有離開的理由,更何況,我也不想繼續麻煩你了。”
這些日子都是鄒季然和藍藍一直陪伴身邊照顧着,白芷璇已經感到很過意不去了。
“我們是好閨蜜,怎麼能計較這種事呢?況且,我已經準備好做這孩子的第二個媽,怎麼可以由得你這親媽讓他營養不良呢。”莫藍藍調皮眨了眨眼。
“璇璇,你就別拒絕了。”
莫藍藍狠狠瞪了瞪站在身後的鄒季然說:“老實說,我早就想離開這兒,免得一天到晚都被變態追纏着,很累人的。”
鄒季然笑了笑說:“當着我的面說變態,藍藍,你這樣說話真的好嗎?”
看來他躺着站着也會中槍,怕睡着也一樣會。
莫藍藍冷呵呵的笑着:“變態這頭銜非你莫屬。”
“這還真是我榮幸呢。”
莫藍藍抖了抖身子,搓了搓起了的雞皮疙瘩,怎就有這麼厚臉皮的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