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夏悅晴沒反應過來,夏以寧也是。
“姨媽,怎麼要去醫院?您身體的不舒服?”她以爲甄雙燕是被夏以寧氣的。
甄雙燕回頭冷笑,“我倒是沒事,就是看有人太舒服了。她肚子裡那個孽種,趁着現在還早,立刻去拿掉它。”
對於這個孩子,甄雙燕深惡痛絕。
早就恨不得將夏以寧拉到醫院拿掉孩子了,只是夏以寧一直被關在派出所,她沒有這個機會。
但現在不同了。
“什麼?媽,你要拿掉我的孩子?”夏以寧大驚,尖叫出聲。
“不可以,我不同意。”
說着,夏以寧用力掙扎起來。
“這是我的孩子,媽你沒有權利替我做決定。”
甄雙燕怒極反笑,“你還有臉說,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你我心知肚明。留着讓你丟人現眼?與其這樣,我還寧願親手了結了它。”
她目光毒辣地看着夏以寧的肚子。
夏以寧瘋狂地掙扎起來,最後竟然被她掙脫了甄雙燕的鉗制,她立刻跑了。
身後,甄雙燕氣得怒吼:“好,你跑,以後別回來認我這個媽。”
飯局以鬧劇結束。
夏悅晴還想安慰甄雙燕一下,沒想到反被甄雙燕安慰了。
“夏以寧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她願意自討苦吃,那我也不攔着她。”
轉而說起了裴逸庭。
甄雙燕時而憂心忡忡,“這一次連累的反而是你,小悅,你這個老闆似乎對你有意思?”
裴逸庭的做法太明顯,夏悅晴早就發現了,所以被甄雙燕識破,她並不意外。
“姨媽。”她假裝尷尬,實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哎,看得出來他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如果你們真的情投意合倒是挺好。我就怕因爲夏以寧而壞事了。”
都結婚住到一起了,夏以寧亂入了一番,怕也沒有太大影響。
當然,這話夏悅晴不會在這個時候說。
“你好好把握機會,這個小夥子不錯。”
最後,夏悅晴帶着滿腔無語回去了。
她以爲一回家,迎接自己的肯定是裴逸庭的冷臉,沒想到他完全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只是問了一句,怎麼這麼久纔回來。
這跟夏悅晴預想中的不太一樣。
“我餓了。”繼續說。
哦,餓了。
他好像確實沒有吃東西,不止是裴逸庭,今天這場鴻門宴,就沒人真的吃了什麼。
“我去做飯。”夏悅晴鑽入廚房。
裴逸庭隨後進來,她回頭看了一眼,一邊切菜,一邊問:“你不生氣?”
走的時候,看他一副發飆的樣子,夏悅晴回來的路上還擔心了一路。
只是現在看着,自己似乎擔心得有點多餘了?
裴逸庭眯了眯眼,反問:“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可是你剛纔……”夏悅晴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瞬間,腦海裡的念頭一點點清晰了起來。
她頓時恍然大悟。
他這麼做,只是爲了維護她,甚至不惜要夏以寧嚇破膽。
心裡忽然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暖洋洋的,像寒冷的冬日喝下一杯如呼呼的奶茶,從外到裡,徹底暖起來了。
裴逸庭,他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我剛纔怎麼了?”裴逸庭饒有趣味地問。
“我以爲,你不會跟夏以寧一般見識。”
裴逸庭聞聲冷冷一哼,環着手走近一步,“我確實沒有跟她一般見識,否則你以爲她還能安然無恙?”
這一次權當警告,如果還有下一次……
他皺了皺眉,這個夏以寧跟那個龍青楓配一對挺好的,都別出來禍害別人。
“夏悅晴,以後不管是誰這樣懟你欺負你,你都別給我忍着。”‘
“額?”
“狠狠懟回來,欺負回來,實在不行動手也無妨。”
汗,動手?夏悅晴滿頭冷汗。
他以爲自己黑-社-會啊,說得這麼輕鬆。
“你不覺得這樣很潑婦?”難不成裴逸庭喜歡這種女漢子的性格?夏悅晴表示大跌眼鏡。
“與其被別人騎到頭上撒野,還不如直接撒潑。大不了我不嫌棄你,勉強給你撐腰。”
夏悅晴“……”
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只是,裴逸庭轉變這麼大,她還是不太習慣。
怕這件事,短時間內都沒辦法適應了,卻只能接受。
這一次,醫生的話很靠譜。
裴逸庭吃藥的第四天,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視力在好轉。
當然不至於讓淤血瞬間消失,但明顯的,他看東西比之前清晰了一點點。
他沒有跟夏悅晴說,不等聲色的,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到了一週的時間,裴逸庭的視力恢復了五六成,只是現在的情況,有點像近視,看得比較朦朧模糊。
而這一天,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夏光學出獄。
夏悅晴早就被甄雙燕千叮嚀萬囑咐,儘管內心並不願意去給夏光學接風洗塵,但她不得不去。
夏悅晴磨蹭了許久,才決定出門。
裴逸庭感覺到她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卻不清楚什麼原因。
見夏悅晴進房間,他思索了一下,跟着走了過去。
客房的門虛掩着,裴逸庭沒有多想,直接推開。
下一秒,裴逸庭有些傻眼。
夏悅晴正在換衣服,全身光溜溜的,未着寸縷,跟白色珍珠般的皮膚,瞬時引起了裴逸庭的強烈注意。
那一瞬間,裴逸庭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竟然在換衣服!
他感覺胸口忽然涌上一股無名的火,熊熊地燃燒起來,口乾舌燥,渾身發麻。
“啊!”夏悅晴尖叫,又羞又急地抓起一件衣服擋住胸前。
只是光擋胸不夠,還有下面。
夏悅晴快瘋了,立刻跳到牀上,並衝着裴逸庭吼:“你幹嘛忽然進來?還不敲門!”
她的怒氣,讓裴逸庭回過神,感覺耳朵一陣發熱。
他強作鎮定,一副不解的語氣,“怎麼了?我只是想進來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只是,你幹嘛忽然叫得這麼大聲?”
那表情,說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夏悅晴的臉一陣發白。
被裴逸庭倒打一耙,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而是想着,裴逸庭現在還沒有恢復視力,所以剛纔,他應該什麼都沒有看到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