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不算很亮,卻足以看到裴逸白的額頭上紅了一塊。
裴逸白摸了摸額頭上,確實有點兒疼。
“剛纔花圃裡面有個石塊,沒注意撞上了。”這是個意外,裴逸白跳進去的時候,自然沒有意料到會有石塊。
“石頭?那你沒有撞破腦袋,也是幸運。”史密斯嘖嘖出奇。
裴逸白輕扯嘴角,那個石塊不大而已。
“現在去哪裡?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用,回酒店吧,今天麻煩你了。”裴逸白搖了搖頭,已經五點鐘了,今晚折騰得夠嗆。
“行。”
回到裴逸白住的酒店,兩人分開,史密斯祝福他一路順風。
“不夠你們既然已經槓上,難保梅德不會讓人追蹤你到A市,你還是儘量小心爲好。”
“這個自然,只不過梅德,這會兒估計自顧不暇。”
“恩?”
“他的腿被我打傷了,也不知道現在手術結束了沒有。”裴逸白似笑非笑地看史密斯,後者有些驚訝。
這件事,剛纔他怎麼沒說?
也怪不得,梅德憤憤不平,要人繼續追殺裴逸白了。
“那他估計更恨你了,小心爲上吧。”
“謝了,兄弟。”裴逸白重重拍了他的肩膀幾下。
“客氣,不跟你扯了,回家睡覺去。”史密斯打了個呵欠,滿臉的睏意。
回到酒店,裴逸白洗了個澡,將髒衣服全都扔了。
感覺頭上的傷口有點痛,裴逸白沒有當一回事。
只不過鏡子裡看着有點破皮紅腫,航班就在幾個小時後,回去被唯一看到,肯定會擔心。
爲此,他還特地找了客服,要了一些藥擦了擦。
出發去機場之前,裴逸白給宋唯一發了一則消息。
回家的途中,宋唯一收到了裴逸白的短信,立刻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現在已經出發了嗎?那邊天氣怎樣?”
“還好,你在車上?下課?”裴逸白勾着脣問。
“是啊。”
“沒想到還真的不到三天,不是說很棘手嗎?時間來得及?”宋唯一又關切地問。
“意思是要多批准我幾天嗎?不怕我在這裡拈花惹草?”裴逸白笑着反問。
宋唯一“……”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回來再說吧。”
掛完電話,宋唯一對着手機嘀咕,不過是開開玩笑,還惦記上了?
裴逸白是第二天到的,宋唯一在上課,便沒有去接他。
下課後,宋唯一踩走出教室,接到裴逸白的電話。
“我在你們學校的南大門口等你。”
“咦,你來接我?”宋唯一有些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
她沒有去接他,就反過來裴逸白來接她嗎?
“快來。”
“哦,我叫萌萌快點。”宋唯一自然而然地拽了拽趙萌萌的手,朝着她做了個嘴型。
這邊,裴逸白擰眉,趙萌萌?
“趙萌萌是小叔的事,你就別叫她了。”
“我纔不時重色輕友的人,叫上萌萌一起啦。”她不依,裴逸白默然。
沉默就是答應,宋唯一對着手機來了個麼麼噠,掛了電話衝回教室。
“走吧走吧。”拉上趙萌萌的手,走到校門口。
看到裴逸白的那一刻,趙萌萌心知肚明,“你們夫妻的二人世界,拉上我幹嘛?我自己打車回去。”
趙萌萌也不樂意當電燈泡,下意識地要掙開宋唯一的手。
“不過是回家而已,能有什麼二人世界?走吧,這個時候學校門口不好打車。”宋唯一不給趙萌萌拒絕的餘地,拉着她上去。
“我坐前面。”趙萌萌滿臉黑線,沒發現你男人在後座嗎?
不過想想還有個司機在,也就沒啥了。
上車之前,宋唯一還在琢磨着,回家之後要適當表現自己賢良的也一面,好好問候一下裴逸白這幾天的情況。
只不過,這些腹稿在看到裴逸白腦門前的腫塊的時候,全都被拋到了腦後。
“你的頭怎麼受傷了?”忘記趙萌萌在前面,宋唯一指着他的傷口,脫口而出問道。
“不小心撞了一下。”裴逸白麪不改色,一副如實說的表情。
這句話,一聽就是唬人的。
宋唯一不相信,但考慮到萌萌,以及司機都在,只能在心裡暗暗着急,不敢露出什麼馬腳。
等送趙萌萌回家之後,她才瞪着眼質問:“到底怎麼受傷的,你如實說!”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小心撞到了。”裴逸白無奈重申。
雖然有梅德的一部分原因,但是這個胞,還真的是他自己撞出來的。
“裴逸白!”宋唯一咬牙切齒地看着他。
“你以爲我是傻子嗎?糊弄誰呢?”
“老婆,別激動,我說的是真的。而且,還有人呢。”裴逸白輕咳兩聲的,提醒她前面的司機。
給他留面子是嗎?宋唯一氣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看就是撒謊,他以爲她會相信?
之前裴逸白說,他去國外出差,並且拿出公司的事來說,她就相信了。
只是這個時候他的頭上多一個傷口,而且還跟美國聯繫起來,宋唯一實在說服自己接受裴逸白的說法。
“生氣了?”裴逸白的長臂伸了過來,圈住她的肩膀。
“有人呢,別動手動腳。”宋唯一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沒關係,我抱的是我老婆。小張……”裴逸白叫了一聲,開車的司機頓時兢兢業業地點頭。
“裴總?”
“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說一遍。”
“啊?”小張一頭霧水。
“報告裴總,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小張回過神,斬釘截鐵地回答。
裴逸白滿意一笑,邀功地跟宋偉一對視。
幼稚!
宋唯一輕哼,“別以爲這樣就可以轉移話題,你最好想一個足夠可以說服我的理由,否則,後果自負。”
她打定主意,要從裴逸白的口中挖出受傷的真相。
爲此,到回到家,宋唯一都沒有搭理他。
“老婆,我大老遠回來,你就這麼冷淡對我?看到我受傷,不是該更心疼纔是嗎?”
“對於一個謊話連篇的人,你覺得有必要心疼嗎?”
“當然有。”
宋唯一轉身逗兒子去了。
裴逸白抱着頭,“頭好痛,好暈,老婆,你快點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