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裴逸白的臉驀地沉了下來,冷冷盯着外面不請自來的賀承之,
兩人的情況一目瞭然,裴逸白一夜未睡,臉色有些發青。
而盛錦森也一夜沒睡,而臉上,完好的地方卻不多。
被劉青龍的人圍毆,盛錦森被打得鼻青臉腫,再者在樹林裡的時候,又受了傷,一張臉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他的手拄着一根柺杖,跟以往的意氣風發,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聽到裴逸白滿含敵意的聲音,盛錦森無奈苦笑。
“對,是我,我來看看宋唯一,她沒事吧?”他試圖在門縫裡看宋唯一,卻只看到一張病牀,上面的一點點起伏,是一條被子。
看不到宋唯一的臉,盛錦森的心理頓時被失望取代。
“拜盛少所賜,此刻還在病牀上,你說有沒有事?”裴逸白冷冷一笑,嘲諷道。
一句冷厲的話,堵得盛錦森啞口無言。
他親眼目地宋唯一的傷口,怎麼能說她沒事?
頓時沉默。
而裴逸白,卻從門縫裡擠了出來,同時輕輕將門帶上。
徹底阻隔了盛錦森試圖窺探的目光。
還沒回過神,衣領被裴逸白提住,一個有力的拳頭,朝着盛錦森迎面砸來。
拳頭狠狠砸到盛錦森的盛錦森的鼻樑上,發出一陣咚響。
“唔……”伴隨着一聲痛苦的呻吟,盛錦森渾身一下失控,被裴逸白這麼一打,柺杖的作用也消失了,身子一陣顛簸,整個人啪的一下,摔到了地板上。
盛錦森趴在地上,裴逸白還不解氣,提着他的衣領,似乎要勒死他。
他低聲咳嗽着喘氣,卻沒有反抗。
“如果打我能讓你好受點,你繼續吧。”盛錦森扯了扯嘴角,滿臉的青紫隨着他的這個動作,而更加猙獰。
裴逸白的目光如冰,恨不得將他凌遲而死。
他倒是很想再來幾拳,只是看着盛錦森這個模樣,半個殘廢,他根本不屑動手。
“打死你,也不足以抵消你的罪行。”裴逸白冷笑,猛地推開盛錦森。
盛錦森一個趔趄,又倒回地上,眼前一陣發黑。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來,掙扎着起身:“宋唯一怎樣?”
他對於這個問題異常執着,一定要問出一個結果來。
裴逸白剛剛下去的怒意,隨着這個問題,又飆升了上來。
“你還有臉問?”
“打也打了,不夠的話繼續,只是我想知道宋唯一的情況。”盛錦森橫着脖子,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他能橫,裴逸白比他更能橫。
否則不會看到盛錦森明明是一個重傷的人員,還能下得去手了。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很快,繼續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宋唯一會受傷?是你?還是你父親?”
事發之後,裴逸白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宋唯一的安全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自然也還沒查到結果。
此刻,盛錦森親自找上門來了,他自然要知道個清楚。
如果是盛錦森做得好事,他就不會再手下留情。
如果是盛振國……
“這件事怪我,宋唯一是受到我的連累了。”盛錦森扯了扯嘴角,將嘴巴里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什麼意思?”裴逸白眯眼,冷笑着問。
盛錦森長話短說,大概將自己和劉青龍的矛盾而央及宋唯一的事情說了一下。
裴逸白原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以爲是盛振國動的手,又或者是盛錦森不懷好意,而做得好事。
卻沒想到,兩個都沒有猜測對,壓根就是她無辜受到牽連。
“盛錦森!”裴逸白的手背青筋畢起,拳頭幾乎砸了下去。
盛錦森平靜地等待裴逸白的拳頭。
只是,順道又解釋了一下:“宋唯一的衣服淋溼了,我纔將她的衣服脫下,事實上我跟她壓根沒有任何親密的舉動。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想做什麼也做不了……”
“想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裴逸白冷笑。
一句話,就觸動了裴逸白的雷區,盛錦森只能悻悻地閉了嘴。
只不過,他這個解釋,對於裴逸白來說有些多餘。
他從來沒有想過宋唯一和盛錦森之間會有什麼事發生。
盛錦森頓時沉默,他還不至於明知這是裴逸白的逆鱗,還搶着在那裡戳。
此刻裴逸白沒空跟盛錦森耗,算賬的事情,來日方長,多的是時間。
現在他更關心那個叫劉青龍的傢伙。
“人呢?劉青龍。”
雖然盛錦森用三言兩語簡短帶過去,最後的結果卻如此慘烈,可見她到底遭受了什麼磨難。
那些不要命的人,竟然敢在老虎身上拔毛,就要體會一下這個下場。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應該很快就有下落了。”盛錦森說着,口袋裡的手機叮咚一下,響了起來。
“估計有消息了。”盛錦森一喜,立刻拿出手機。
他的傷稍稍處理之後,他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着手叫人找劉青龍的下落。
果不其然,下面的人回覆了他,劉青龍已經回去了,正在美滋滋地享受生活。
“立馬將人給我綁來!”盛錦森火大,咬牙切齒地吩咐。
“盛少,劉青龍的乾爹是本地最大黑幫的老大。”他的話剛說完,下屬就語氣凝重地提醒道。
盛錦森差點被這句話氣得半死。
“你管他乾爹還是親爹?先把人給我綁過來再說。”
盛錦森對於這個劉青龍,現在可謂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可是……”下屬苦不堪言。
“沒有可是,我給你半天的時間。”盛錦森咬牙切齒說完,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目光瞬間對上裴逸白的,盛錦森眼裡的怒火慢慢沉澱了下來。
“一會兒人帶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裴逸白默不作聲,目光高深莫測。
“現在,我方便進去看看宋唯一嗎?”盛錦森的眼底露出一絲詭異的渴切。
對宋唯一如此關心?
大名鼎鼎玩得那麼開的盛少,會做出這個舉動,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你?抱歉,不方便。不止現在不方便,以後,永遠,都不方便。”裴逸白將拒絕,發揮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