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回裴家的路?難不成她上了賊車?
可剛纔明明是裴承德的聲音,以及他的電話。
宋唯一很快否定了這個可能。
她定定的看着前面的張叔,想問他這是去哪裡。
宋唯一卻又不想打草驚蛇。
以她對張叔的瞭解,怕是問了也白問,因爲他只效忠於裴承德。
而車子在飛速行駛,她也不可能跳車下去。
這一段路,宋唯一感覺無比的煎熬和漫長,一種未知的恐懼在身體裡面蔓延和滋生。
讓人不安。
終於,車子到了目的地,司機踩下剎車,發出“吱呀”一道響聲,宋唯一回神。
“少奶奶,到了,請下車。”張叔打開車門,態度依舊畢恭畢敬。
宋唯一擡頭,看着上方偌大明亮的霓虹燈。
醫院……
這裡是醫院。
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包包,一種不好的預感,侵襲了宋唯一的大腦。
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詭異。
不是回裴家,卻是來的醫院。
“少奶奶,請下車。”張叔重複了一句,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過。
“好。”宋唯一扯了扯脣角。
“張叔,你不是說回老宅嗎?爲什麼來的是醫院?是媽生病了嗎?”宋唯一故意打聽道。
“我也不太清楚,老爺臨時說的。”
張叔的口裡,挖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果是裴承德,或者是裴太太生病,他大可不必這麼隱瞞,直接告訴她。
只是,他沒有。
說明不太可能是他們中間的某個人生病,而且剛纔裴承德的聲音,可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只是,那一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宋唯一不信這個邪。
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宋唯一趁着鞋帶鬆了,作勢彎腰下去繫鞋帶的那一瞬間,猛地推開張叔,轉身就跑。
饒是張叔,也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宋唯一將了一軍。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宋唯一已經跑出去幾十米的距離。
“少奶奶!”張叔喊了一聲。
宋唯一聞而不聽,只能使勁的往前跑。
好端端的來醫院,卻什麼都不告訴她,她不認爲有什麼好事。
她一邊跑,回過頭,發覺張叔已經跑着追了上來。
“少奶奶,你站住。”張叔指着宋唯一,一邊喘氣,一邊跑。
你當我傻嗎?明明知道你們有預謀,還送上門去,找死嗎?
宋唯一咬了咬牙,繼續往前。
前面有一個人在路邊停車,宋唯一看得一陣竊喜,加快腳步跑了上去,猛地拉開對方的車門。
“你好,能捎我一程嗎?那個人冒充我父親的,說什麼要帶我回家。”宋唯一指着張叔,一邊驚恐地問。
“冒充你父親?”這是一道女聲,聽着聲音,似乎還有一些熟悉。
宋唯一懵了,擡眼望過去。
這一看,頓時傻眼。
“墨初?”這個世界真窄,沒想到竟然拿在醫院門口遇到了趙墨初。
若非確定是趙墨初本人,宋唯一還以爲是見鬼了呢。
上一次聽說趙墨初這個名字的時候,是也是在醫院,那個時候趙墨初在搶救。
可後來不是說,趙墨初成了植物人嗎?
“你認識我?”趙墨初的臉上閃過錯愕的表情。
“對,先不說這個,你先送我一程,那個不是好人。”宋唯一指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張叔。
虧得裴承德今天派的不是年輕的保鏢,否則她根本跑不掉。
“好吧,坐穩了。”趙墨初說着,用力踩下油門。
“啊……”這個速度太突然,嚇得宋唯一大驚失色。
“先擺脫他在說,你抓好安全帶吧,放心,我車技可以的。”趙墨初的眼睛直視着前方,將車子開得溜溜的。
沒一會兒,就甩開了張叔。
視線中徹底看不到張叔的身影了,宋唯一緩緩吐出一口氣。
“謝謝你了啊。”宋唯一感動地看着趙墨初,若非這個時候遇到的是她,估計她已經被張叔壓到醫院去了。
“小事一樁,不過,你確定你肚子不會痛嗎?”藉着紅綠燈的時候,趙墨初轉過身,狐疑地看了宋唯一一眼,。
剛纔她就注意到了,宋唯一的肚子是隆起的,說明她懷孕了。
懷着孕還挺着肚子跑?她第一次見識。
“額……”宋唯一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隱痛。
“還好。”現在唯一可以給她安慰的,也就是兩個寶寶了。
自從懷着寶寶開始,宋唯一經歷了無數次的磨難。
每次都在她以爲要失去寶寶的時候,安全度過。
難不成,這是老天爺給她開的金手指?
“你現在要去哪裡?”趙墨初重新將注意力放在前方,問宋唯一道。
說實話,趙墨初這一次能如此好說話,有點超乎宋唯一的意料。
她還記得,在趙墨初和顧辰言的婚禮上,人家推得她差點摔倒。
一開始沒注意,等她注意到是趙墨初的時候,心裡一閃而過的念頭是:她肯定不會幫我。
不過,這一次宋唯一低估了趙墨初了。
或許她是經歷了一次生死磨難,將過去的恩怨都忘記了吧?
聽她問去哪裡,宋唯一有些遲疑。
回家不太安全,去萌萌那裡太打擾。
那就回以前那個家吧。
摸了一下包包,發覺沒帶鑰匙……
宋唯一頓時很蛋疼。
“你不會沒地方可去吧?”趙墨初默默地問了一句。
宋唯一抿着脣,還是報了趙萌萌的家的地址。
“咦,你也要去那裡?”
“也?”難不成,趙墨初也住那裡?
“對,我就住在那個小區,只是跟你朋友不是同一棟,就在她的隔壁。”
“你不回顧家嗎?”宋唯一小心翼翼地問。
趙墨初是什麼時候醒來的?她這個時候不回顧家或者趙家?
“顧家?”
片刻後,趙墨初瞭然地點了點頭:“不回。”
“順路,那就走吧。”
宋唯一跟趙墨初不熟,可兩個人坐在車上不說話,感覺安靜得有點詭異。
“對了,你什麼時候醒來的?已經痊癒了嗎?”宋唯一關切地問。
當初趙墨初被宣佈成爲植物人的時候,她還惋惜了好久。
現在看到她醒過來,也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