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丁拓想象得還要不樂觀。
因爲這次的事情鬧的比較大,涉及抄襲又被宏遠告上法庭,公司上下,都知道了這事,一時人心惶惶,丁拓來公司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那種“不穩!”的氣息。
他就怕出現這種情況,所以一直讓孔放在公司坐鎮,卻不想還是避免不了。
丁拓深呼吸一口氣,開始坐在辦公室裡處理公務。
畢竟昨晚他已經向秦梓茜說出他遇到了困難的事實,秦梓茜不傻,她要是想討好自己必定會想着法子幫自己的。
丁拓想的很好,秦梓茜也確實按他所想去找秦稍端了。
可是他能想到,秦稍端就想不到嗎?
所以,秦稍端壓根就不見秦梓茜,秦梓茜去秦商堵了三次都沒堵到秦稍端,前臺的工作人員告訴她,秦總裁出去了,不在公司,秦梓茜急的想硬闖進去,幾個人高馬大的保安立馬形成一堵人牆擋在了她的面前,告訴她,沒有上頭的命令,不得擅進秦商,秦梓茜氣的差點跳腳,不過良好的修養使得她根本無法做到在公衆場合撒潑,只得恨恨的看了眼那幾位保安。
秦梓茜略略一想便明白開來,秦稍端這是躲着她呢。
想起那晚丁拓失意脆弱的樣子,秦梓茜就一陣難受,她一咬牙,直接坐在秦商的會客廳,眼睛一直盯着大門口的方向,她就不信了,秦稍端還能一直不出現。
秦稍端聽到張智的彙報說秦梓茜在會客廳坐着,已經坐了兩個多小時了,秦稍端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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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智出去後,秦稍端的臉上現出一抹冷笑,他還以爲丁拓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呢,還以爲能有多硬氣呢,到頭來還是讓秦梓茜一個女人出面,有本事真揹着債啊,別讓秦梓茜來找自己。
不過秦梓茜堵着大門口也沒用,秦商有一條‘秘密通道’,直接連向秦稍端辦公室的衛生間裡,這個通道只有秦稍端一個人知道,這是秦稍端爲了防止發生火災等意外方便逃生另外找人修的,這幾天他天天從這條‘秘密通道’進出,秦梓茜壓根堵不到他。
想到這,秦稍端不禁有些沾沾自喜,他怎麼就這麼有先見之明呢!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這時,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收到了一條短信,很簡短,是秦梓茜發來的,上面寫着:哥,你去哪了?爲什麼躲着我?也不接我電話?
我不接你電話,也不見你,你不知道原因麼?明知故問!
秦稍端就想不明白了,要說秦梓茜也不傻啊,怎麼在愛情上就缺根筋呢,這挑男人的眼光也忒差了點,那個丁拓除了長的還湊合,其他的秦稍端真沒看出哪裡好。
性格陰冷,心機深沉,滿肚子壞水,背後使陰招的小人。偏偏秦叔叔秦嬸嬸還都對他滿意,就連秦爸爸都說:此人才思敏捷、溫文爾雅、可成大器!
狗屁!
估計自己要是說出丁拓背後乾的那些事兒,都沒一個人會相信吧!
不過這些糟心的事他也不準備和家裡的人說,收拾丁拓他一個人就可以搞定,他要親自動手,讓丁拓深深的體會到走投無路、一無所有的感覺。
秦稍端放下手機,並不準備回秦梓茜。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震動了下,還是秦梓茜發的,上面寫着:哥,我們談談,好不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秦稍端在心裡暗道。
秦稍端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丁拓施施壓了,丁拓不是讓秦梓茜替他出頭嗎?好,那自己就回他一份大禮。
秦稍端打通宏遠負責人電話,開口:“把那些材料全都給丁拓傳過去!”
丁拓正忙的時候,他的傳真機滴滴響了起來,他按下接收鍵,過了一會兒,一張一張的資料傳了過來。
他拿起來一看,是宏遠傳過來的,都跟抄襲事件有關。有訴訟函,也有相關的賠償金額。
這是在向他施壓!
丁拓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不用說,這肯定是秦稍端授意的。
他將那堆傳過來的材料全都給撕了,我丁拓就是揹債,你秦稍端也別想動我的東西!
丁拓想着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套上西服,拿出手機約了銀行的領導晚上吃飯。
丁拓最不喜歡應酬,也不喜歡喝酒,可現在,不是他喜不喜歡的問題了,而是必須得去做了。
結果這頓飯吃得,酒沒少喝,但結局卻不盡如人意。
因爲他公司涉嫌抄襲宏遠公司的事幾乎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這個當頭,誰敢給他貸款啊,惹的一身腥不說,銀行到時候要收不回錢,那幾千萬可就打水漂了。
丁拓醉醺醺的被司機送到秦梓茜那之後,進了屋躺沙發上就不動了。
其實他沒醉,剛纔喝酒時他偷偷的倒了不少,至少腦袋還能思考。
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可是一直這麼拖下去,損失只會更加的慘重……
他活了二十六年還沒碰上這麼難的事情!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秦梓茜在幫他拖鞋,拿着毛巾在幫他擦臉……他累得連眼皮都懶得睜開,直到他身上被蓋上了暖和的被子,他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自從那天之後,他基本上就在秦梓茜那兒住下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用秦梓茜,他要給秦稍端製造一個他和秦梓茜又在一起的假象,另外也是想讓秦梓茜儘快幫他,減少他的阻力。
可是事情並不順利,從秦梓茜支支吾吾的說秦稍端最近一段時間很忙的時候就可以得知,她根本連秦稍端的面都沒有見到。丁拓不禁感到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和無力感!
過了幾天丁拓去公司的時候,他的一個表姐和表姐夫已經在公司等着他了。
他表姐是他二姑家的女兒,幾年前嫁到京城了,他和他表姐算不得熟,平日裡見面很少,但丁拓是個有出息的,他們丁家沒人不知道,因爲丁拓創辦公司初期需要資金,他表姐主動找到丁拓說要出五十萬,算是入股。
所以他表姐夫妻倆是公司的小股東,這回可能是急紅眼了,劈頭蓋臉就問他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丁拓本來已經夠煩了,但看在是親戚的份上還是耐心的和他們說着話,但是這倆人完全不信,嗓門兒也有拔高的趨勢。
丁拓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說的話也不好聽了,甚至,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了。
他表姐和表姐夫生生的被丁拓給嚇住了。
最後倆人臉色難看的走了,丁拓陰着臉,放在桌子上的手緊緊的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出,異常駭人!
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丁拓深呼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情緒,而後說了聲:“進來!”
孔放進來的時候,隨手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上,丁拓看他這個動作,就知道他有話要說。
孔放的臉色很差,精神也不好,雙眼佈滿血絲,這段時間,他爲了公司也是裡外奔波,整個人看起來老了好幾歲。
他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丁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今天又有三個人辭職了,這幫兔崽子,我們公司好的時候都拼了命的往裡擠,話說的比什麼都好聽,說要和公司共存亡,真出了事了,他媽的跑的比兔子還快!”
丁拓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孔放接着道:“我真的是能想的辦法都想了,能找的關係全都找了,可一點用都沒有,以前都稱兄道弟的,現在他們一個個對我避如蛇蠍的,真是都他媽的人渣!”
孔放看着丁拓,眼睛有些紅,“丁拓,你說,咱們怎麼走到今天這步?”
丁拓淡淡開口:“這些都是暫時的,會好的!”
孔放搖頭,“好不了了,我們公司的名聲算是徹底的臭了,你是沒看到那報紙上寫的有多噁心,現在真的是沒有一家公司敢和我們公司合作了。”
丁拓陳述事實般的開口:“我們公司有沒有抄襲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又有什麼用?!”孔放提高了音量吼道:“誰會相信我們說的話,現在這種情況,就是拖,也把我們給拖死了!”
丁拓似乎看透孔放的心思,他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孔放木然的看着眼前的水杯,“丁拓,那天秦總裁找你了是不是?你們說了什麼了?爲什麼你不告訴我!”
丁拓看着孔放,黑曜石般的雙眸不帶任何情感,“你,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但這事最起碼你得讓我知道,我也是公司的股東,是你的合夥人,我也有權利知道這事。”
“你知道了有什麼用?能改變什麼嗎?”
“是,我是不能改變什麼。”孔放氣的臉色煞白,“但我至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們的心血就這麼沒了卻無動於衷。”
丁拓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這公司也是我的心血,你認爲我能眼睜睜的看着它就這麼沒了?!”
孔放深深呼出口氣,他被丁拓的話堵得心口難受,他是真急了,不然他不會這麼口無遮攔,明明知道丁拓的壓力和擔憂不比他低,他還和他說這些話,想到這,孔放歉意道:“丁拓,抱歉,我,我不應該這麼說,我實在是……”
話還未說完就被丁拓出聲打斷,他說:“他要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這個他,不用說,肯定就是秦稍端。
孔放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他沒想到秦稍端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那他和丁拓辛苦打拼、建立起來的公司不就成了秦稍端的了?
真是沒想到,秦稍端這個人這麼的貪心!
商人從不做賠本的買賣,秦稍端是商人中的佼佼者,他當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牟利的機會,甚至,他連蚊子身上的肉都不放過。
丁拓看孔放默不作聲的樣子,也沒再開口。
孔放低下了頭,從兜裡摸出一包香菸,點了根菸抽上,煙霧繚繞之下,他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不真切,一根菸抽完了,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丁拓,其實,秦稍端,找過我。”
丁拓擡起眼,黑曜石般的雙眸閃過一絲驚訝。
孔放臉上帶着一抹苦澀,“他說,他可以消除我們公司因爲這次事件所產生的所有的負面影響,而且還可以將我們公司打造成京城最大的設計公司,但有個條件,就是讓你答應他提出的條件,我,我沒想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丁拓冷笑道:“他的目的就是讓我一無所有,你覺得他會提什麼條件?!”
孔放低下了頭,“丁拓,這件事情,的確讓你很爲難,但是……”孔放艱澀的開口:“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昨天我老婆被檢查出又懷孕了,你知道我家的情況,大的纔剛一歲多,我媽和我爸身體都不好,常年都得用藥保着,我還要還房貸,還要供車,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都需要花錢,花大把大把的錢,再這樣下去,我得靠借高利貸過日子了。我知道秦稍端提的要求很過分,可是他咬死了不肯鬆口,現在我們是被動的狀態,我們真的耗不起,我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願意讓出百分之二十分,你能不能……就當幫哥們兒一個忙,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丁拓慢慢的扭過頭,用無法形容的眼神看着孔放,“你這……是來勸我……勸我讓出股權的?”
丁拓本來以爲,他和孔放是認識多年,又是合夥人,目前能和他共同分憂、共同面對困難的也只有孔放了,可是他沒想到,孔放有一天竟然會倒向秦稍端那一邊。
孔放在丁拓銳利的目光下,無法承受的低下了頭,他還想抽一口煙,以此來掩飾他的狼狽,只是拿煙的那隻手重得擡不起來,“丁拓……對不起……我知道我說這話不應該,但誰讓我沒錢沒勢呢,上學的時候,我自命清高,視金錢如糞土,覺得那些看錢的人特別俗,我覺得我以後的人生肯定是與衆不同的,錢這個俗物肯定難不倒我。可等我出學校了,等我進入社會了,等我成立自己的家庭了,等我成爲了丈夫成爲了爸爸之後,我才明白,生活中處處都離不開錢,我也不可避免的被俗化了……”
丁拓那一瞬間特別想笑,他說不清自己的心裡到底什麼滋味!
“丁拓,我知道你的脾氣,你是寧肯爭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秦稍端如願,可你想一想,如果真的爭個魚死網破了那你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將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給他,我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你還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咱們還是可以東山再起的……”說到最後,孔放說不下去了,也許連他自己都認爲他說的話有多麼的荒誕!
丁拓覺得眼前有些迷濛,這些話從孔放嘴裡說出來,就跟鐵鏟刮鍋底似的,異常刺耳,刺耳到他多聽一個字兒都覺得頭疼。
丁拓喉嚨一緊,啞聲道:“孔放,你,你……說得真好,太對了!”
孔放臉色發青,“丁拓,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白受委屈,我剩下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也全都轉給你……”
丁拓用力的閉了下眼睛,再睜開,突然覺得一股力量從腳底涌了上來,他低聲笑道:“對,你痛苦,你有難處,你免不了俗……你願意把你的股份給他是你的事,但是我,不願意!這是我的公司,我憑什麼要拱手讓給他?!”
丁拓從心底升起一抹濃烈的悲哀,他一直把孔放當成他的朋友,是那種可以託付的好兄弟,卻不想,到頭來,他這個兄弟竟然倒戈到仇人那一頭去了,是,他是幫忙了,但是幫的卻不是自己。
不管他有什麼所謂的苦衷,這對丁拓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
孔放沒想到丁拓這麼決絕,有些急了,道:“丁拓,你再好好想想,咱們先避過這個風頭,別把公司賠進去……”孔放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甚至語無倫次了,他知道自己說什麼都無法說動丁拓,丁拓的性格他太瞭解了,丁拓就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他也知道自己這次說出這番話他和丁拓的兄弟情可能無法再維持了,他爲此也糾結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是他是真的撐不住了,既然是兄弟,丁拓爲什麼就不能替他想一想呢?
丁拓看着孔放,特別認真、特別仔細的看着他,“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孔放怔愣的看着他。
“沒什麼事你就出去吧!”
孔放面如死灰,他呆坐了很久,最後啞聲道:“好!”
孔放出去了之後,丁拓一個人呆坐了很久。
半響,他那雙黑曜石般的閃出了一抹兇狠的光芒:秦稍端,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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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剛開完會,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下,是尹隨心發來的短信,讓他回秦皇島記得給她帶點稻香村的點心,後面還附帶了一個晃動着手帕扭着水桶腰、露着齙牙的小人兒,小人兒嘴巴咧的大開,嘴裡叫道:“大爺,快來呀!奴家好想要啊!”
秦稍端看着這個小人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軟了,若不是因爲空間距離的限制,他真忍不住想把媳婦兒抱在懷裡好好的親熱一番,他這媳婦兒怎麼這麼招人疼啊!
秦稍端撥通尹隨心的電話,那邊很快接通,響起尹隨心的聲音,似乎在吃什麼東西,嘴巴里嚼東西嚼的吧唧響。
秦稍端笑着問:“媳婦兒,幹嘛啊?”
尹隨心邊嚼東西邊說:“我在吃桃子!”
秦稍端光想象都知道尹隨心肯定不會把桃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吃,而是拿着桃子就啃,嘴巴啃的亮晶晶的,讓人忍不住都想咬上一口。
“桃子削皮了嗎?”
“這是爺爺種的桃子,沒打農藥。”言下之意,壓根不用削皮。
秦稍端有些無奈,問:“那洗了嗎?”
尹隨心在電話那頭送他一個大白眼兒,“你以爲我跟你那麼笨?”
“好,好,我笨,我笨,我是媳婦兒的小笨蛋!”秦稍端說着臉上都樂開了花。
尹隨心再次在電話那頭翻了個白眼兒,沒有做聲,專心致志的啃她的桃子。
秦稍端柔聲問:“媳婦兒,想我了嗎?”
尹隨心很不給秦稍端面子的說:“你早上才走,晚上就回來,基本上天天見你,有什麼好想的。”
秦稍端故作傷心道:“原來媳婦兒都不想我,可是,我好想媳婦兒,怎麼辦?媳婦兒要不要給我獎勵?”
“你又沒做值得獎勵的事。”
“想你算不算?”秦稍端認真的問。
尹隨心微微翹起嘴角,存心逗他,問:“爲什麼會想?”
“不知道!”秦稍端伸出手貼在自己心臟上,啞聲說:“好像有根看不見的繩子連着我的心,繩子另一頭綁在你手上,你一動,我就能感覺到,沒法不想。”
尹隨心說:“秦稍端,你這話可真夠酸的啊!我原來沒發現你這麼有才啊,哄女人的話一套一套的。”
“這怎麼能叫哄呢?這是我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不信晚上你摸摸我的心臟,感受下我那顆因你而變得更加炙熱的心。”
尹隨心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被秦稍端說的起來了,“你就會臭貧!對了,你別忘記了我的點心啊!”
“我要忘記了怎麼辦?”
“什麼?秦稍端,你再說一遍!”尹隨心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說,我一定不會忘記的!”
尹隨心笑得眉眼彎彎,“嗯,不錯,那獎勵一個。”說着對着話筒親了一下。
秦稍端說:“這不算,我要實際的。”
“什麼實際的?”
“媳婦兒,晚上,咱們做那事吧,你都連續三個晚上沒讓我碰你了……”
他話還沒說完,尹隨心就打斷了他,“天天想那事,小心腎虛!”說完,不待秦稍端回話,徑直掛了電話,剩下秦稍端對着已經被掛斷的手機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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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媳婦兒通完電話之後,秦稍端感覺自己的渾身都充滿了能量,處理公事都是邊哼着歌兒邊處理的,連女秘書進來找他簽字他都十分的和顏悅色,還破天荒的關心了一下員工的生活,搞的那女秘書誠惶誠恐、詫異不已。
看牆上的鐘表已經指向四點半的時候,秦稍端拿起車鑰匙準備走人,他還得開車去秦皇島,所以得早點走。
從‘秘密通道’走到地下車庫,走到自己那輛蘭博基尼的車前,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車子駛出車庫。
傍晚的天氣不錯,微風習習,吹拂到臉上不覺得冷,卻感到某種溫柔的觸摸。秦稍端想起尹隨心,不自覺笑得更大,心想馬上就可以見到媳婦兒了,就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打開收音機,裡面傳來悠揚的旋律,蔡健雅略顯磁性的女音飄在風中,聽不清她唱什麼,但卻覺得很舒服。秦稍端忽然聽見電話響,他戴上耳機,低頭一看,是尹隨心打過來的。
纔打電話不到兩個小時就想念了?看來媳婦兒就是嘴硬啊!
秦稍端笑了,笑的無比的開心,接通電話,卻聽見尹隨心喘氣中帶了着急的聲音問:“稍端,你在哪?”
“怎麼了?媳婦兒,我在路上呢!”
“你沒事吧?!”
“我有事……”
“什麼?”電話那頭傳來尹隨心驚慌的大叫聲,“你怎麼了?”
秦稍端愣了愣,說:“我就是太想媳婦兒了……”
尹隨心的聲音裡都帶着哭音,“你怎麼那麼討厭呢,老是嚇我,你知不知道我剛纔做噩夢了,夢到你出事了,渾身都是血,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我怎麼叫你你都不應我,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