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伐夏大戰即將開鑼,昊遠會將一幅恢弘的、蕩氣迴腸的戰爭畫面,儘可能真實、細緻、熱血的展現出來,期待大家的多多支持
在這朝堂之上,想辦成每一件事都不是那麼簡單,就象這次伐夏之戰,雖然是早已定好的策略,但在出兵的時間上趙禎卻在猶豫不決,許清和韓琦他們花了無數口水,最終還是晏殊表態支持後,才得以通過。
許清沒有一點解脫的輕鬆感,接下來纔是更爲緊要的,真正決定大宋命運的時候。
決定出兵之後,趙禎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中的那股躁動平息了下來,眼神也開始變得堅毅,這個不奇怪,當一個人豁出了一切,所有的心態都不能再以往常測度,趙禎此刻大概就是這樣吧
他坐在上首,目光移到范仲淹身上,很快又轉開,然後是韓琦,再次轉開,最後定格在許清身上,許清暗叫一聲不妙,立即起身道:“陛下,臣推薦涇原路經略使種世衡作爲伐夏主帥種經略於西北多年,謀略出衆,離間李元昊與野利兄弟,建青澗城,收羌族,下兜嶺戰功彪炳作爲伐夏主帥最爲適合不過”
許清沒有推薦范仲淹和韓琦,首先因爲趙禎那道目光,許清稍一想使明白其中道理,范仲淹趙禎不想他再沾軍事,這個心思早已顯露無遺;
韓琦是樞密使,掌全國調兵權,不可能再把幾十萬禁軍的統兵權交到他手上,就算趙禎願意,坐中大臣也不會同意;
二來許清認爲範韓兩人領軍作戰確實不及種世衡,所以他選擇推薦後者,至於狄青他是純粹的武將,加上目前威望差了些,以一個兵馬都鈐轄的身份統伐夏大軍,也不可能通過
許清說完,趙禎不置可否,神色竟沒有一絲波動
這時賈昌朝說道:“陛下,臣認爲不妥,種世衡雖有戰功,但前翻剛上書朝廷請調狄青前往兜嶺,皆因其貴恙難調,如今將伐夏大軍置於他掌控,此議萬萬不可,否則一但出現不忍言之事,我大宋危矣”
趙禎聽了頷首道:“賈卿說得不錯,種世衡有恙在身,確實不適合爲主帥,各位愛卿還有適合人選否?”
許清無奈,種世衡的病確定是繞不開的一道坎兒,唉,可惜了這個最適合的主帥人選啊
賈昌朝再次搶聲道:“陛下,臣舉薦夏寧侯爲帥,夏寧侯一戰渭州,再平襄州,領兵出征未嘗一敗,而且文武雙全、戰略超凡,伐夏布局多由其策劃,實乃難得之英才,且深得陛下信賴”
賈朝所有讚揚許清的話中,最具分量的就是後面一句,沒錯,就是信賴
因此二字,君不見大宋許多太監竟得領軍爲帥,英明如宋神宗也不例外。
賈昌朝一說完,嘩啦一下,王舉正、章得象等皆站起來支持,連三司使曾亮也加入其中,這老傢伙這麼做無非是想從大宋銀行多挖些軍資而已。
許清還沒來得及說道,晏殊已連聲反對:“陛下,伐夏之戰,乃關乎我大宋時運之大事,許清年未弱冠,輕浪浮事,如此重擔豈能託之身上?此義萬萬不可,老臣舉薦範參政爲帥,範參政老成持重,負天下之望,戊邊多年,戰陣精透,實乃不二人選”
許清心裡暗歎,老丈人真個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或是着急中犯糊塗了,既然要舉薦范仲淹,你還提什麼負天下之望,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唱反調嗎?
果然,趙禎聽完淡淡說道:“晏相差矣,年未弱冠便不能領軍?當年霍去病又如何?”
趙禎這話一出,等於是表明了心意,場中一片靜寂,晏殊是怔住了,賈昌朝等人是高興了,范仲淹等人是不知從何說起,真要說來,除了年輕,你還真找不到許清不適合的地方;
當然,這是相對朝中這些連戰陣都沒上過的大臣而言,所有的策劃都有他參與,甚至是由他主導的,過去的兩場大功也在那裡罷着,關鍵還是年輕。
然而趙禎已經否定了這個理由對范仲淹等人來說,與其將主帥之位交與那些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勳貴,還不如交給許清讓人放心呢
許清神色很淡然,平靜地說道:“陛下,從古至今只有一個冠軍侯,這是特例,不可作爲考量主帥人選的依據臣自認不及冠軍侯萬一,此翻主帥人選還請陛下慎重考慮他人”
“何人?”趙禎目光直刺着他問道。
許清有些遲疑,剛向富弼看去,趙禎卻突然起身,橫掃在坐大臣一看,最後目光凜然地望着許清朗聲道:“夏寧侯許清聽旨夏寧侯許清忠勇體國,屢立殊功,於伐夏事宜上盡心謀劃,言之必中,特覲判宣徽南院事,領平夏招討使,全權負責伐夏軍事”
“臣……遵旨”
慶曆三年
十二月十六日,禮部侍郎萬應才使契丹。
十二月十七日,知誥制王素攜絹四萬匹,茶三萬斤,珍珠翠玉五箱使青唐。
十二月十八日,兵部尚書王堯臣赴真定府。
同日,樞密院副使富弼赴太原府。
夏寧侯府後院,許清同兩位妻妾在迴廊上散着步紅菱已身孕九月,如今已是大腹便便,走路要叉着後腰,晏楠還好,但小腹也開始隆起了,許清引着她們走了一圈,回到室內
紅菱含笑道:“許郎不用擔心我們,好男兒自當志在四方,待許郎得勝歸來時,想必咱們家已經喜添丁口”
許清不顧衆人在場,扶着她的臉用力地吻下去,他心裡真的很擔心,這年頭生孩子是件非常危險的事。
放開她時,紅菱眼中隱隱有淚光,臉上卻在努力地笑着:“許郎不必擔心,奴家一定會爭氣的,一定會順利給許郎誕下一男半女,你要安心國事,萬萬不可因奴家分心,許郎,你答應我好嗎?”。
“嗯,相公會大勝歸來,菱兒也要大勝,到時候咱們一起分享勝利的快樂”許清手伸手捏捏她的臉蛋,才轉頭對晏楠說道:“喃喃,相公不在家,你不可多操勞,凡事交給玉兒和清平來辦好了知道了嗎?”。
晏楠嘻嘻地笑道:“人家知道啦相公,西夏有公主嗎?”。
“你問這個幹嘛?”
“人家有一回聽六郎他們談論,說相公想把西夏的公主全擄回咱們家來,相公,真有這回事嗎?”。
這丫頭,這骨節眼還知道瞎扯,許清知道她是故意的,笑笑拉過她的手來說道:“就算沒有公主,到時相公也擄幾個嬪妃回來給喃喃錘腿,怎麼樣?”
“哼你想得美”
“呵呵,你不要我就送給菱的孩子當奶孃好了”
“我怕是給你當奶孃……”
晏楠一時沒剎住話頭,臉蛋紅紅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偷看許清一眼,馬上又別開去
家裡的女人噗哧笑成一堆,許清摸摸自己的鼻子道:“那個……也未嘗不可嘛反正是白搶來的”
啪的一聲晏大小姐身後墊着的軟枕砸到了許清頭上。
“喃喃,孩子,咱們的孩子可不許胡來”
“相公,人家沒事啦,我代孩子一起,祝相公旗開得勝蕩平西夏,全勝歸來”
許清笑道:“借喃喃吉言相公必將李元昊生擒回京,給陛下跳胡旋舞”
安撫過這兩個重點保護對象,許清才帶着樑玉和清平來到書房,紅菱肚子太大,想必嬰兒也必定很大,這年頭沒有剖腹產,許清總是放心不下,一進門他就對樑玉兩人嚴肅地說道:“菱能順產當然最好,萬一……我是說萬一,菱兒萬一出現難產,到時你們一定要記住,保大人聽清楚了嗎?”。
樑玉和清平眼中頓時淚光點點,許清顧不得她們的感受,再次說道:“萬一真到那份上,無論菱兒是什麼想法,你們一定要照我說的去辦,保大人我再重複一遍,無論如何要保住大人這是我作爲一家之主的命令”
“我們記下了相公相公……”
許清摟着自己兩個哭成淚人的女人,樑玉先收住聲,平靜下來後說道:“相公的話妾身都記下了,相公放心吧您大勝歸來之日,必能看到大人小孩安然無恙,一家和樂”
“好,有玉兒這句話,相公我就放心了”
等樑玉退出去,清平突然緊緊的攬住他的脖子,忘情地吻向他的嘴脣,嬌驅緊貼,彷彿要張自己融入他的身體一般。
君帶十萬甲,
妾在城頭望。
蕩寇歸來時,
爲君調羹湯。
在清平喃喃的清吟聲中,許清帶着荊六郎十名護衛,翻身上戰馬,直趨皇城而去,到樞院領了調兵虎符,出城時卻多了一百人,和上次一樣,趙禎依舊派了一百班值作爲他的貼身護衛,至於誰身上有沒有密旨,就不得而知了。
爲了等青唐方面的消息,同時防着西夏事先發覺,京畿六萬禁軍並未立即隨許清西行;
這次伐夏大戰,將出動禁軍二十萬,其中騎兵四萬五千人,步兵十五萬五千人,另發動廂軍及民夫共二十五萬人準備的糧草六百萬石,神臂弓五萬具,手雷及火蒺藜共計二十萬枚,火炮兩門,其它軍械無可計數
這將是一場決定着大宋命運的浩世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