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冷梟忽而開口說道。
語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怕他再留下來,會控制不住他自己的手,將蘇綿綿擄走。
可是他不想讓蘇綿綿爲難,更加不想聽蘇綿綿的選擇,他很怕聽到她說放棄他,要和他離婚。
至於蘇默銘那邊,他會想出辦法。
離開蘇默銘的病房,他便對大勇冷聲下令,“去將蘇默銘的所有資料都調查出來。”
蘇默銘今天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絕對不會是因爲覺得他的年紀比蘇綿綿的大,肯定是因爲其他的什麼東西。
之前考慮到蘇綿綿的個人隱私,他不願意派人去調查她的家庭情況。
但是現在蘇默銘跳出來爲難綿綿,阻止他們倆人在一起,那他就會要查個清楚,然後再對症下藥,早點將蘇默銘心裡的那塊心病給除掉。
這樣不僅對他好,對蘇綿綿也好。
“是,少爺!”大勇恭敬的應道。
冷梟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病房裡,便轉身離開了。
病房裡,蘇綿綿隱忍着眼淚,雙肩顫抖得厲害。
冷梟走了。
他是生氣了嗎?
不過,他走了也好,也免得她在父親的逼迫之下說出那句傷害兩人感情的話。
深呼吸一口氣,她對蘇默銘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說道:“爸,我去給您端杯熱水來。”
說着,蘇綿綿起身,走到臨近房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消失在拐角處的那抹冷梟的身影,她的身子微微一僵,心被揪得緊緊的,恨不得馬上就不顧一切的跑出去,追上他,從身後抱住他。
可是,那隻能是她的幻想狀態,現實是殘酷的。
她爸爸就在病牀上躺着,她不可能爲了愛情就拋棄親情。
她和冷梟認識的時間畢竟還太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而她和他爸爸,卻是相依爲命了十八年。
這養育之恩,就無以爲報,而且,冷梟有很多人關心,她爸爸只有她。
想着想着,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因爲是背對着蘇默銘,所以這次眼淚流得更加肆無忌憚。
如果早在之前她就止住她的心,不動心的話,就算是遇到如今的狀況,她也能夠灑脫的和冷梟離婚吧?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好在冷梟走了之後,蘇默銘也沒立即開口讓她做出那個兩難選擇。
走到置物臺前,提過熱水壺,擰開熱水壺的瓶塞,往玻璃杯子裡倒水,看着嫋嫋騰昇起的熱氣兒,她的眼淚又嘩嘩的往下掉。
“啊,燙……”直至玻璃水杯裡的熱水溢出來,灑在她的手背上,才驚得她回過魂兒來。
“綿綿,你怎麼了?”蘇默銘擔心的聲音急切的傳了過來。
“我……我沒事,爸,只是被玻璃杯子燙了一下。”說着,蘇綿綿連忙放下熱水壺,然後用沒被燙傷的右手端着玻璃杯,走回去遞給蘇默銘,就說自己想去趟衛生間。
蘇默銘嘆息一聲,“綿綿,不是爸要逼你,你先去好好的想想吧。”
看到自己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裡何嘗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