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追溯這場規模浩大的時代變革的源頭,那麼源頭就起源於寒霜歷357年的第一次天菲戰爭。
——菲爾特·塔克《大陸的變革》
寒霜歷358年,菲靈王宮中,一個衣着華麗的中年人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門口,望着遠處沖天的火光,耳中傳來越來越近的喊殺聲,他的目光中滿是絕望。
“陛下,請您立刻跟隨太子撤離,末將等定能保護陛下的安全!”說話的是一個一身銀甲的劍士,身子周圍一身淡淡的光芒,顯是有一身不俗的鬥氣修爲,然而一身的銀甲連同手中的寶劍卻是血跡斑斑。此人便是菲靈王國宮廷衛隊衛隊長,被譽爲菲靈之劍的格拉爾·菲戈。
“沒想到菲靈王國竟然會在朕的手下滅亡,朕有什麼面目去見歷代祖先?”國王轉過身來,“格拉爾,你立刻帶領剩餘的宮廷衛隊保護太子和王后等人離開,朕要與菲靈王國共存亡!”
“陛下,萬萬不可,如果您薨於此,則我菲靈王國便永無復國之望了,我們已經向教廷求援了,教廷是不會坐視我們被滅亡的。”格拉爾頓了一頓,“再者,我們已經失去了長公主,如果您再有什麼意外,陛下,您真的想王后娘娘失去了女兒之後,再失去丈夫麼?”
聽到此,國王的身子頓了一頓,慢慢的低下頭去,通過火光的一角,可以看到國王滿是痛苦的表情,格拉爾雖然心裡萬分焦急,但還是耐心的等着國王的回答,遠處的喊殺聲也逐漸的小了下來,顯然宮廷衛隊的抵抗正慢慢地減弱,沖天的火光也彷彿讓人覺得一陣陣的熱浪正向着自己的臉頰上撲來。
終於,國王擡起頭來,臉上痛苦的表情被堅毅所代替,格勞爾心中不禁大喜,心想自己的陛下終於決定撤退了。“朕意已決,誓與國都共存亡,你不用再勸”看着格拉爾驚訝不已,意欲再勸的表情,國王嘆了一口氣“你立刻去保護王后、太子等人。朕知道你一直喜歡莉可,等將太子與王后安頓好後,若能找到朕那可憐的女兒,朕就將他們許配與你。”
“陛下!”格拉爾還欲再勸,見國王已經被轉過身去。將剩下的話又咽了下去。向國王行了一個宮廷大禮,慢慢的退了下去。走到密道門口,剛要進入,猶豫了一下,終於暗下決心,又大步走了回去了。
國王依然站在大殿的門口,格拉爾看着國王的背影,心中默唸了一句,“對不住了,陛下,末將終是不能看着您走向死亡,擡起手來,化掌爲刀,向國王的頸後劈了下去。國王應聲倒下,格拉爾將國王扶住,背到背上,向密道疾奔而去。就在格勞爾將密道的入口封閉之後,天芒帝國的大軍突破了最後一道宮廷防線,攻入了大殿當中。
兩個小時以後,菲靈王宮已經成爲了天芒軍統帥的幕府。而天芒軍的統帥就站在菲靈國王曾經站在的地方。他身着一件綠色的絲質長袍,腰間掛着一柄長劍,劍柄上懸掛着一尾赤紅色的劍穗,而在劍穗的尾端則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美玉之上刻着天芒帝國最顯赫的貴族佩恩家族的族徽。而此人的面容彷彿也證明的他的身份,那是一張會令無數少女少女沉迷的驚心動魄的美麗。只是這美麗的面容看着剛剛被鐵與血洗禮過的菲靈王國,卻是顯得有些猙獰。
“公爵大人,我們剛纔搜過了整個菲靈王宮,沒有發現菲靈國王和太子等人,也並沒有發現將軍交代要找的那個東西。”一個傳令兵小心翼翼的向他回報。昨天那個傳令兵因爲傳回前鋒將軍被拉格爾殺掉的消息而被公爵一劍斬殺的情景還記憶猶新。
“我知道了。”英俊的臉上古井無波“你先下去吧,把那個菲靈王國的公主給我帶來。”傳令兵如蒙大赦一般行了一禮之後迅速退了出去。
很快一羣士兵押着一個精神萎頓的女子上來。那女子看起來剛剛雙十年華,一頭能與夜晚的天空媲美的黑髮凌亂的散落在肩膀上,卻給人一種玲瓏曼妙的美感。穿着一身凌亂的連衣長裙,但是長裙的材質竟是產自海外的極品靈蠶的絲綢製成,顯示着女主人不同尋常的身份。此人正是被天芒軍俘虜的菲靈王國長公主——莉可·菲靈
“尊敬的公主殿下,三天之後重新回到自己王宮的滋味如何啊?”公爵的臉上滿是笑意,可是這個笑臉在場的衆人卻覺得說不出的詭異。“不知公主殿下有沒有興趣帶領本人領略一番菲靈皇宮的勝景?”
“西蒙·佩恩,你不要癡心妄想了。要殺便殺,菲靈王國的公主並非沒有骨氣的人。”莉可憤怒的迴應道。同時彷彿是爲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一樣,奮力的掙扎了一番。周圍的士兵立刻以更大力道讓莉可的掙扎付諸東流。
“你們怎麼能對公主殿下如此粗魯,都給我滾下去。”西蒙一臉慍怒的說道,只是他的憤怒在莉可的眼中是那麼的虛僞。
西蒙待那些士兵走出之後,換上標準的笑容,對着莉可道:“公主殿下,這裡是你父王的寢宮吧?”
“是又怎麼樣?”莉可依然滿臉怒容,既而怒容轉化爲急切的擔心,“你把我父王怎麼樣了?”
“沒有怎麼樣,只是請他在自己的臥室裡喝杯下午茶而已。”
“父王,不!”莉可悲憤的叫了一聲,“父王現在在哪?我要見我父王!”
“我不是說了麼,你父王在他自己的臥室裡喝下午茶。”西蒙依舊滿臉笑容,“公主殿下可以親自去看看啊。”
莉可聞言之後,馬上向國王的臥室跑去,西蒙暗示路旁的士兵不要阻攔。到了國王的臥室之後,莉可馬上推門而入,帶着哭腔的喊道:“父王,父王,你怎麼樣了?”裡面竟沒有一個人回答。莉可不禁大爲着急。
“不用喊了,你的父王不在這。”莉可回過頭去,西蒙把佩劍交給門口的士兵之後,也跟着推門走了進來,順手將門鎖死。“你那狡猾的父王在我們攻進王宮以前就跑了,不過,公主殿下想見他的話,我也很快會把他請過來跟你團聚的。”
聽到這個消息,莉可的心中大定,暗暗想道:“父王肯定逃到南方的島嶼羣中去了,天芒帝國是一個內陸國家,根本沒有像樣的海軍,想來父王已經安全了。”
西蒙看見莉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公主殿下心裡的想法,哼,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能完全佔領菲靈王國,我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出海口而已,而貴國的首都海迪亞正是帝國夢寐以求的天然良港,而對我而言,只要抓到公主就算是不虛此行了。”說着,西蒙微笑着向莉可走近。
“你要幹什麼?”莉可看着西蒙的笑容,卻覺得說不出的詭異,鬆弛下來的心有提了起來。
“幹什麼?”西蒙的口氣有些猙獰,“公主殿下想必還記得吧,三年前,我曾經來到過這向公主求婚,而公主殿下居然就在大殿之上當着所有人的面拒絕了我,讓我佩恩家族成爲了帝國的笑柄,而今天,我就讓你的列祖列宗來看看,我西蒙·佩恩是絕不會被你們侮辱的!”說着,西蒙一步一步的逼向了靠在牀邊的莉可。
莉可見西蒙面色不善,忍不住向後退去,“你別過來,這裡是菲靈王國的王宮,你在這裡侮辱我是要遭到我菲靈王國的祖宗們懲罰的?”
“懲罰?哈哈哈哈,當我的大軍踏破你們的王宮之時,你祖宗的懲罰在什麼地方?今天,我就要把當年在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侮辱加倍的償還給你!”
西蒙一邊說一邊靠近莉可,而莉可則驚恐的一步步後退,慢慢的,莉可靠到了牀邊,雙腿被牀沿一拌,立時上半身失去平衡倒了下去。倒下去的莉可趕忙轉過身來,兩眼也已經失去了剛纔的堅毅,至剩下了無盡的恐懼,雙手在身後無助的摸索,而西蒙則獰笑得看着她無助的掙扎,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忽然,莉可的手彷佛摸到了什麼,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向佩恩刺來,但緊接着莉可發現她的匕首刺中的卻是空氣,西蒙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身法閃到了一邊,接着莉可感到一股大力握到了她的手上,西蒙攥着莉可的手腕,笑道:“公主殿下似乎忘記了,西蒙的家族武學在大陸可是能排到前五的。”
說完,一股大力從莉可的手上傳來,不僅原來緊握在手中的匕首掉了下來,而且莉可再一次向後倒在了牀上。莉可眼中的驚恐更甚,以比剛纔更快的速度向後靠去,忽然她感到背上彷佛碰到了什麼硬東西,原來是靠到了大牀最裡面的牆壁裡,而這時西蒙鬥氣的副作用才發揮出來,莉可感到身上所有的力氣彷佛被抽乾了一般,眼中的驚恐已經變成了絕望。
而西蒙似乎並不急於撲上來,他慢條斯理的一步步逼近到牀邊,“公主殿下的眼神告訴我,你似乎屈服了,唉,本來我還想好好玩一番的。”
“你個畜生,等我父王回來不會放過你的!”
“公主殿下還想父女團聚啊,呵呵,等帝國在這站穩了腳跟,我們建立起強大的海軍,一定去南方的島嶼羣中將公主的父親請到帝都普羅維登,到時候公主在我的恩寵下一定能與你的老父親見面的。哈哈!”西蒙大笑了一陣,“我親愛的莉可啊,趁着天色尚早,我們趕緊享受這難得的時光吧!”
說完,撲到牀上,一把攬住莉可不盈一握的***,口也吻住了莉可的雙脣,莉可想要推開他,想要躲開西蒙的親吻,可是她全身的力氣早已化爲烏有,又怎麼能躲得開身負鬥氣的西蒙呢?漸漸地,莉可的瞳孔逐漸失去了焦點,她也停止了放抗,任憑西蒙慢慢的脫去她的衣服,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土地,在她身上發泄這被侮辱的怨恨,只剩下一聲聲有意識無意識的**,和在潔白的牀鋪上留下的片片令人觸目驚心的殷紅……
三個月後,寒霜歷359年的春天,這時天芒帝國的首都仍是飛雪飄絮的季節,而天芒帝國皇帝漢格爾·芒的心情卻是非常的好,因爲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沒有接到教皇發來的要求天芒帝國從菲靈王國撤軍的書函了。
而這種好心情也帶到了大殿之上,所有的大臣都發現了今天皇帝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內政大臣,在帝國久負盛名布蘭德家族的現任族長維奧·布蘭德趁機高聲上奏到:“陛下,我們已經完成了對菲靈郡的人口普查工作,西蒙元帥已經開始着手建造帝國海軍,今年的財政海軍費用的具體細則臣已經規劃完畢,請陛下審閱,另外,鑑於菲靈郡人口普查的結束,今年的財政預算中是否要加入對菲靈郡的稅務徵收,還請陛下明示!”
說完,維奧從腰間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奏章恭敬地遞交給走過來的侍者,皇帝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很好,關於籌建海軍費用的細則全部准奏,同時,從即刻開始對菲靈郡徵稅,所得稅款全部撥付給西蒙,讓他酌情加以利用。”說到這,皇帝頓了一下,說道:“同時,任命維奧爲欽差大臣,帶着朕的諭旨前去海迪亞,一則犒賞西蒙的大軍,而是告訴西蒙,讓他抓緊訓練海軍,朕要在今年之內看到安斯·菲靈那個老傢伙在這裡向朕俯首稱臣!”
“臣遵旨!”維奧心中高興,犒賞三軍的欽差大臣,可是一個大有油水可撈的差事,同時,又可以和位列帝國三大貴族之一的西蒙拉近關係,這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了。
“陛下,臣以爲向菲靈郡徵稅一事還需從長計議,菲靈郡剛建不久,郡內各城雖已安定,可是各城周邊仍有游擊隊活動的跡象,若在此時徵稅,恐怕人心浮動,使菲靈郡再入動盪之中,臣以爲當務之急應是從帝國境內抽調一定的人口進入菲靈郡務農、經商,對菲靈郡實施一系列的免稅政策,如此不出三年,則菲靈郡定穩如磐石,成爲帝國通向海洋的門戶!”說話的是同爲帝國三大貴族之一,帝國左相修·塔克。
“左相,我看您是年老氣衰了吧,菲靈郡的那些草包流寇在我帝國部隊圍剿之下已是垂死掙扎,而將我們皇帝陛下的子民遷入菲靈,更是花費巨大,如此還要給菲靈郡免稅,這樣會給帝國增加多大的一筆負擔,這筆負擔難道要由我們帝國的子民來承擔麼?”維奧反駁道,顯是如果皇帝採納了修·塔克的意見,自己的欽差大臣可就要泡湯了。
“維奧,現在帝國每天都在花費大量的軍費與物資在與菲靈郡境內的游擊隊作戰,如果此時在菲靈郡徵稅,惹得民怨沸騰,使漸漸安定的菲靈郡的人與游擊隊想勾結,那麼帝國的負擔將會更大,況且,原菲靈王室的海軍也一直在菲靈郡的海邊尋釁,他們對菲靈子民的影響不可小視,如果此時加稅恐怕正中他們的詭計,你難道想讓帝國一輩子與游擊隊和海盜打交道麼?”帝國左相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
“左相大人,照你這麼說,帝國軍隊還趕不上那些草包流寇麼?佩恩元帥比不上菲靈郡的那些蹩腳將軍麼?我看左相大人確實是老了,您還是回家抱孫子吧”
“你!”修·塔克被氣得滿臉通紅,皇帝也繞有興趣的看着自己的大臣們爭辯,就在修·塔克準備說話之時,一個信使從外面飛奔至大殿門口,這個信使呼吸急促,手腳都在微微的顫抖,顯是一路快馬加鞭而來。大殿的衛兵將信使攔下,信使高聲喊道:“邊境加急快報,教廷的四十萬騎士團正在帝國東部哈羅德郡集結!”
聽到這個消息,大殿上的羣臣各個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沒想到教廷沉寂了半個多月之久,竟是在調集軍隊。而帝國的皇帝的臉色迅速陰雲密佈,“哼,加布四世這個老東西,竟然敢用武力來威脅朕,傳令下去,着令大將軍納西爾率領本部和帝都獵鷹騎士團,飛鷲騎士團,虎翼騎士團即日開拔,在一週以內趕赴哈羅德郡集結,若教廷的騎士團有異動,可不必向朕請示,立刻展開攻擊!”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教廷的騎士團不同於原菲靈王國,帝國境內的子民大多信教,若與教廷的戰端一開,則帝國將人心浮動,變亂橫生,況且教廷的騎士團實力強勁,又有大量的神職人員的光明魔法作加持,納西爾此去即使獲勝,想必也會損失慘重,何況向教廷開戰,無異於向神聖的哈曼女神宣戰,會讓整個帝國失去神的榮光的。”修·塔克趕忙勸道。“唯今之計,可命令哈羅德郡嚴密防守,同時與教廷取得聯繫,進行談判”
“嗯,也只有如此了,修,朕就任命你爲朕的全權談判代表,前往教廷!”帝國皇帝也是個精明透頂之人,剛纔所言不過乃是好心情被人破壞後的氣言而已,權衡利弊之下,還是採用的修·塔克的意見。
“臣定不辱命!”
兩個月後,在教廷的調停和戰爭威脅下,經過激烈的爭吵,天芒帝國和菲靈王國達成了和平協議,雙方在教皇宮簽訂了《天菲友好條約》,具體內容如下:
天芒帝國從菲靈王國撤軍,承認菲靈王國的主權和領土完整。
菲靈王國賠償天芒帝國的軍費金幣4500萬。
菲靈王國對天芒帝國稱臣,每年向天芒帝國進貢
割讓菲靈王國邊境納瓦爾、木塔茲、奧木蘭三城及其附屬領地給天芒帝國
菲靈王國不得對天芒帝國的商人徵收超過4%的關稅。
就這樣,第一次天菲戰爭結束,帝國雖然最終沒有打出出海口,但是獲得了大量的賠款,這些賠款極大地充實了帝國財政。其後,帝國的軍力得到了極大的擴充,而以此爲契機,整個大陸再次慢慢陷入的戰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