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如果可以選擇,我一定會將你留在我的身邊,讓你享盡富貴。
——切爾卡·佩恩《寒霜紀年回憶錄》
“波拉,你胡說什麼,少爺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去死,你別說話,這裡是在教廷,我們一定能夠救了你的,你現在只要放鬆心態好好休息就行。”切爾卡一臉惶急的說道。
波拉搖搖頭,艱難的說道:“少爺,我什麼都能聽你的,只是這次不能聽你的了,有些話我一定要說,我怕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波拉咳嗽了一聲,一大口的鮮血吐出,只聽見波拉繼續說道:“少爺,剛開始遇到你的時候,我以爲你是一個好色無恥的壞人,一直痛恨着你。可是後來,你幫了我的哥哥,甚至還拒絕了我的獻身的時候,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善良的好人,只不過沒有表示出來而已。”
“波拉……”切爾卡有些難過的說道。
“少爺,聽我說完好麼?”波拉無力的伸手阻止了切爾卡繼續說下去,“後來再離開你的日子裡,我漸漸的發現,我的腦海之中都是少爺你的面容,我發現,我竟然不可抑制的愛上你了,少爺,你說波拉是不是很傻,這麼容易就愛上了一個自己根本配不上的人。”
“波拉,你怎麼會傻呢,誰要說你傻,他們纔是真的傻呢。”切爾卡難過的說道,“你不要說話了,好好的休息,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等你好了,你想說什麼都可以。”
波拉依然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後來,在小姐的生日宴會上,我再次見到你,那天你喝了好多的酒,幾乎都不能走路了。克麗絲妹妹那天也喝了不少,我就扶着你去休息,那天晚上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少爺你就把我留在你的房間之中。”說道這裡,波拉蒼白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抹紅暈,隨即又變得蒼白,接着說道:“雖然那天夜晚我失去了初夜,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能夠將身子給少爺,就算是少爺不知道,我也值了。”
波拉頓了一頓,像是在努力的積攢着自己最後的力氣一般,繼續說道:“少爺,我死了之後,別無所求,只是我們有一個女兒,我希望你能把我們的孩子帶大,讓她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度過這一聲。”
切爾卡聽了這話,心中立時起了極大的波瀾,有震驚的同時,更多的是有驚喜,我有女兒了,我現在當爸爸了。如果不是眼前的波拉,切爾卡真想跳起來歡呼兩聲。見到切爾卡呆呆的不說話,波拉咳嗽了一聲,艱難的說道:“少爺,答應我好麼?”
切爾卡立時被從有了女兒的高興中拉回到了現實中來,點頭說道:“你說什麼傻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的女兒需要他媽媽在她身邊。”
波拉搖搖頭,定定的看着切爾卡,切爾卡在她的目光下,終於說道:“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女兒一生快樂的。”
波拉微微一笑,說道:“這,我就放心了……”說完,她的眼睛便緩緩的閉上了,伸向自己女兒方向的雙手也無力的落了下去。
“波拉,波拉……”切爾卡驚恐的喊道:“你說話啊,少爺我命令你說話啊,你不能這樣睡過去,你給我醒過來啊……”
“少爺……”克麗絲一臉悲傷的拉了拉切爾卡說道:“少爺,波拉姐姐,她已經去了……”
“不,這不可能……沒有我的允許,她怎麼能死!”切爾卡撥開了克麗絲的手,回頭看見了身後的璃亂,連忙衝到璃亂面前,抓着她的雙肩搖晃道:“璃亂,你不是教廷的大祭司麼,你一定有辦法救波拉的對不對?算是我求你了,你救救她行不行?”
璃亂絲毫沒有責怪切爾卡如此無禮的舉動,搖頭說道:“我已經試過了,長劍上的鬥氣已經將波拉所有的內臟都給破壞了,而且你父親千光殘方決的破壞力極強,就算是教皇陛下親臨,也是無能爲力了。”
聽了璃亂的話,切爾卡無力的坐到了已經死去了波拉的牀前,呆呆的看着她,什麼話也不說。這時候雪莉露朝着衆人使了個眼色說道:“我們出去吧……”
“可是,少爺他現在……”黛西一臉擔憂的問道。
“就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雪莉露說道。
房間中的衆人陸續的都出去了,就只剩下了切爾卡和波拉,看着波拉已經漸漸冰冷的屍體,外面忽然一陣冷風吹來,切爾卡身上說不成的寒冷,心中也是說不出的心痛。波拉肯爲我而死,處處爲我着想,自然是愛我到骨子裡面的,可是我卻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侍女而已,從來沒有想過喜歡她,她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她依然還是爲我而死了,波拉啊,波拉,你讓少爺我欠下了這麼大一個人情,怎麼能還得清……
終於,兩個多小時之後,切爾卡抱着波拉的屍體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對雪莉露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的把她給安葬了吧,她活着的時候受了那麼多的苦,但願她死了,能夠回到哈曼女神的懷抱中去。”
衆人將波拉安葬在了普羅維登教堂後面的一處僻靜之處,切爾卡用殘陽劍在石碑上刻上了“愛妻波拉·佩恩之墓”幾個大字,懷中抱着他跟波拉的女兒,說道:“波拉,女兒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安妮吧,她一定會成爲一個跟你一樣,既漂亮又善良的好女孩的。”
雪莉露也帶着克麗絲和黛西在波拉的墓前說道:“波拉妹妹,你放心的去吧,我們姐妹已經會替你好好的照顧切爾卡和安妮的。”三個人中數克麗絲跟波拉認識的時間最長,等雪莉露說完這些話之後,克麗絲再也忍不出了,撲進雪莉露的懷中“嗚嗚”的哭起來了。
這時候,天陰沉了下來,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切爾卡忽然抽出殘陽劍,左手抱着女兒安妮,舞起劍來,一邊舞劍,一邊唱道:
細雨飄 清風搖 憑藉癡心般情長 星辰動 明月藏 任由他絕情心傷 放下吧 手中劍 我情願 喚回了 心底情 宿命盡 爲何要 孤獨繞 你在世界另一邊 對我的深情 怎能用隻字片語 寫得盡……
寫得盡……
不貪求一個緣 又想起你的臉
朝朝暮暮
漫漫人生路 時時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裡 柔情似水
一曲唱完之後,切爾卡回到波拉的墓前,從自己的脖子之中解下一串項鍊,將項鍊掛在了墓碑之上,說道:“波拉,我雖然從來沒有愛過你,但是我欠你的情,卻是這一生也永遠還不上的,這串項鍊,是八歲媽媽離開我時留給我的,從沒有離開過我,今天就讓它代替我守在你的墓前,讓你在死後的世界中不至於孤身一人!”
“少爺,我們先回去吧,你身上的毒還沒有全解,這還下着雨,你會着涼的。”克麗絲輕輕的說道。
“我沒事。”切爾卡搖搖頭,又對璃亂說道:“璃亂,麻煩你一件事。”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儘管說。”璃亂答道。
“麻煩你讓人將這裡給封起來吧,讓波拉靜靜的休息,別再讓人來打擾她了。”切爾卡說道。
“這個好辦,我這就施展封印魔法,除了她的親人之外,別人誰也無法進入這裡。”璃亂說完,轉身輕輕念動了一個咒語,只見一道聖光從漫天的烏雲之中射了下來,直接照射到波拉的墳墓上,漸漸的,聖光化作了兩扇門的模樣消失了,而波拉的墓碑上也染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
“多謝了。”切爾卡由衷的說道。
“行了,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們好好商量商量,怎麼樣將你送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去。”璃亂擺手說道。
自從刑場事件之後,洛蘭簡直氣瘋了,幸虧有左相修·塔克的求情,西蒙才勉強保住了軍務部大臣的職位,隨即整個普羅維登再次陷入了警戒狀態,守備隊和皇家騎士團的士兵,幾乎是挨家挨戶的全城搜捕切爾卡,普羅維登的大街小巷,沒有別的,到處都是通緝切爾卡的通緝令,通緝的價格也從原來的五千金幣暴漲到了一百萬金幣,即使這樣,守備隊和皇家騎士團的士兵們依然是一無所獲。
普羅維登中也到處有了關於切爾卡的留言,有的說切爾卡投靠格蘭帝國,那天的黑衣人中就有幾個很想格蘭帝國的武者,也有的說切爾卡秘密加入了一個魔法師組織,因爲那天的黑衣人中,有好幾個強大的魔法師,還有的說那天切爾卡已經被西蒙一劍穿心而死,現在的搜捕不過是新皇帝藉機剷除異己的手段而已,衆說紛紜,莫衷一是。
“雷曼,怎麼樣?”雪莉露向剛剛從外面進來的雷曼問道。
雷曼搖搖頭,說道:“還是不行,各個出城的路口都有重兵把守,而且晚上剛過九點就關閉城門,城門關閉後,至少有一個聯隊的士兵在把守城門,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根本不可能。”
“這都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沒想到那個新皇帝還是這麼窮追不捨。”雪莉露低頭沉思了一會,又對璃亂問道:“你們教廷有沒有什麼傳送魔法陣,可以將切爾卡直接傳送出去?”
Ps:很無恥的盜用了歌詞,大家不要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