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人不能太切爾卡了

蒼獅軍事學院是嚴格禁止私鬥的,私鬥的懲罰極爲嚴厲,嚴重者甚至會被剝奪貴族資格,流放到南特山區的礦山之中去採礦。可即是如此,立校百餘年的時間之內,每年仍有爲數不少的私鬥事件發生,其中不乏三大貴族的子女,最終,學校不得不採取一個折衷的措施——貴族決鬥禮。

——《蒼獅軍事學院校史》

來人卻是昨天與克麗絲在蒼獅門口大打出手的學院學生會副主席貝爾。貝爾將波拉拉在自己的身後,衝切爾卡說道:“你怎麼跟個幽靈似的,我到哪都能碰見你?”

“是我走哪都能碰到你吧,是不是你覺得本少爺英俊無雙,心生愛意,所以纔跟着本少爺啊?”切爾卡嘿嘿的笑着,還不忘口花花一番。

“你個卑鄙下流,無恥好色的小人,也不找個鏡子照照你自己,本姑娘會喜歡你?我寧肯喜歡一頭豬也不會喜歡你!”貝爾聞言大怒,大有一副立刻宰了切爾卡的樣子。

切爾卡見狀,立刻縮到克麗絲身後,克麗絲也略帶緊張的看着貝爾。可是貝爾卻沒見有動作。只見貝爾鐵青着臉,深呼吸了幾口,似乎是將怒氣壓了下來。然後,拉着波拉的手說道:“我們走,見到這個傢伙什麼胃口都沒有了。”

二人轉身剛要離開,切爾卡從克麗絲身後探出頭來,喊道:“波拉,你那麼急着走幹什麼啊,本少爺還想和你敘敘舊呢,你就這麼走了,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等有機會我得跟你哥哥好好商量商量家教問題。”

波拉聞言一怔,猶豫了一下還是停了下來。貝爾見狀回過頭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了,放心好了,有我在,那傢伙不敢亂來的。”

波拉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小姐,我擔心我哥哥。”

“你那個禽獸不如的哥哥都忍心把你當個商品一樣賣來賣去,你還擔心他幹什麼,那種人少一個便是對大陸做一份貢獻。”貝爾口中如此說,但看見波拉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是停了下來,耐着性子對切爾卡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跟波拉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想走自己走好了。”切爾卡沒好氣的對貝爾道,接着對波拉道:“怎麼樣,都到飯廳了,不如跟本少爺一起吃頓飯?”

波拉猶豫了一陣,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

“你怎麼能答應他?上次的教訓還沒夠麼?”貝爾說完後,想立刻轉身離開,但看見波拉拉着自己的衣角,央求般的看着自己,終於還是心中一軟,說道:“好吧,本小姐陪你一起去。”

蒼獅軍事學院不愧是帝國最好的軍事學校,小小的一個飯廳同樣建設的富麗堂皇,切爾卡剛剛進門就發現,其裝飾的豪華程度絲毫不亞於普羅維登的格詩雅,除了了大廳之外,居然還有專門的包廂以供貴族子弟使用。克麗絲好奇的四處觀望,不時的發出讚歎之聲;切爾卡則準備去定一個包廂。

而就在此時,貝爾卻說道:“不就是吃頓飯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就在大廳就好了,去什麼包廂。”

“什麼?你讓本少爺跟這些賤民們吃一個鍋裡的飯?”切爾卡說着指了指大廳一角上幾個平民模樣的學生。話音剛落,大廳中有一半以上的目光刷的投向了切爾卡,有幾個甚至想要站起來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囂張的貴族,可是大概是想到學院中禁止私鬥和看到了切爾卡衣服上佩恩家族的族徽,最終還是放棄了,只是恨恨的看着切爾卡,克麗絲甚至聽到了幾句問候切爾卡家女性親屬的話。

“反正,我們不去包廂,要麼在這吃,要麼你就跟你這個精靈侍女自己去。”貝爾絲毫不讓。

“本少爺又沒請你去包廂吃,我請的是波拉,你愛來不來,波拉你來不?”

波拉求助似的看向貝爾,貝爾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波拉只好向切爾卡說道:“切爾卡少爺,我們還是就在這吃吧,改天波拉再單獨陪您好麼?”

克麗絲也覺得有些不忍,輕輕地拉了拉切爾卡的衣服說道:“少爺,在大廳吃也不錯啊,人多點熱鬧麼。”

聽到克麗絲第一次用如此柔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切爾卡心中大爽,對波拉說道:“既然我的小美人也這樣說了,那麼就在這吧。”

波拉見切爾卡終於答應了,心裡暗鬆了一口氣,轉頭對貝爾說道:“小姐,那您和切爾卡少爺先稍等會,我和這位……”波拉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問克麗絲的名字,不由得略顯尷尬。

“你叫我克麗絲就好了。”

“我和這位克麗絲小姐去給你們把飯打過來。”

“快去,快去,本少爺還真的有些餓了呢!”切爾卡催促道,接着好像又想起來了什麼對克麗絲說道:“如果有上好的精靈果子酒,記得給我拿過來。”

待二人走後,貝爾瞪了一眼切爾卡,沒好氣的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我不想幹什麼啊?只是覺得像波拉那麼漂亮的侍女,我居然300金幣就賣了,覺得有點吃虧,我……”

“你是嫌錢好了,這好辦,你開個價,我回頭給你便是……”

“你覺得我像缺錢的樣子麼?我想把300金幣還給你,讓波拉給克麗絲做個伴。”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想什麼?”

“那你說,我想什麼啊?”

“你想,你想把波拉,把波拉……”貝爾想說切爾卡想佔有波拉,可是大庭廣衆之下,終是無法說出口來。

“把波拉怎麼樣啊?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畫面了?貝爾還真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我要跟你決鬥!”看到大廳中人用一種很奇特的眼光齊刷刷的看向自己,貝爾終於忍不住了,積聚已久的憤怒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可是所幸理智尚存,還能想到學院內禁止私鬥,她將自己的手套扔到切爾卡的腳下,然後對切爾卡說道:“撿起來,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接受我的挑戰!”這是貴族間的決鬥理解,只要切爾卡撿起貝爾的手套,則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鬥,這個並不屬於私鬥的範疇。

當波拉和克麗絲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個畫面。克麗絲緊張的雙手按在自己的細劍上,而波拉則是直接跑過去,跪倒在貝爾面前,哭道:“小姐,您待波拉的好,波拉全記住了,這輩子也報答不了,可是您千萬不要因爲波拉而連累了您啊,波拉願意去伺候切爾卡公子。”

貝爾一把將波拉拉起來說道:“這跟沒關係,這個傢伙侮辱了我,我一定要殺了他!切爾卡,你還磨蹭什麼,撿起來!”

這時飯廳中的人都停下了吃飯圍了過來,都幸災樂禍的想要看切爾卡出醜,克麗絲則緊張的看着切爾卡,如果眼睜睜的看着切爾卡被人殺死,自己同樣會受到希娃女神的最嚴厲的懲罰。切爾卡則在衆目睽睽之下,不緊不慢的說道:“我纔不接受呢,我又不傻,跟你決鬥不是找死麼。”

“你真不是個男人!你就不怕給你家族丟人?”

“隨你怎麼說好了,我可不幹明知打不過還要打的蠢事,克麗絲,我們走,去包廂吃去,不跟這個瘋女人糾纏了。”切爾卡說完這些以後,又奸笑着對波拉說道:“記得改天去我那裡哦,我們好好敘敘舊。”

說完,不理一臉憤怒的貝爾和麪帶鄙夷的圍觀羣衆,徑自帶着克麗絲去包廂了。不過從此,蒼獅軍事學院中形成了這樣一句口頭禪——做人不能太切爾卡了。這卻讓他多年以後苦笑不已。

第二天,切爾卡迎來了他在蒼獅軍事學院的第二門課程——體能訓練課,切爾卡深深的記住了罰跑一萬米的的教訓,早早的就帶着克麗絲來到了訓練場上。切爾卡的體能訓練教師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臉上左側有一道略長的傷疤,凸顯的剛毅。待學生們都已經集合完畢之後,他高聲的喊道:“我叫希洛克,不過,你們記住,我的名字並不重要。我知道你們中有不少來自豪門貴族。”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看了切爾卡一眼,接着高聲喊道:“但是,這裡是蒼獅軍事學院,不是普羅維登,在這裡,沒有貴賤,沒有男女,只有師生之分,從今往後,你們對我說的每一句話的開頭和結尾都要帶上老師兩個字,明白了嗎?”

“明白了,老師!”

“你們說什麼,我們聽見,再大點聲!”

“明白了,老師!”學生們的聲音震天。

“很好,下面我們進行第一項,全體蛙跳一千米,現在立刻開始!”

“這個變態!”,切爾卡心中哀嚎一聲,起跳之前對了正要離開的克麗絲說道:“給我來個輕盈術,這個老傢伙好像沒說不可以用魔法。”

(蒼獅軍事學院規定,僕人可以旁聽教室課程,但是對於體能訓練不能參加。)

克麗絲聞言剛要給切爾卡施展輕盈術,就聽見希洛克洪亮的聲音說道:“切爾卡·佩恩,違反紀律,加罰五百米!”

“叉叉你個圈圈!”切爾卡在心中將希洛克全家的女性成員問候了一遍。

蛙跳進行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時,希洛克顯然對隊伍的行進速度十分不滿,一遍跟着隊伍跑一遍吼道:“你們這些渣滓們,行進的比蝸牛還慢!看你們這些模樣!你們是最差勁的蠕蟲,飛蛾!是比獸人還低等的生物。聽好了,臭蟲們!我最願意看到你們扭曲的面孔,象老頭子一樣上氣不接下氣,不覺得很丟臉麼?有自尊的話就拿出點精神來!”

被希洛克的話所激,隊伍的速度立刻加快了不少,切爾卡在心中暗罵“都是一羣蠢貨,爲幾句話就給自己找罪受麼?”他漸漸的掉隊,落到了隊伍後面,希洛克立刻跑上去,踢了切爾卡一腳說道:“你的毅力也就是這種程度麼?已經跑不動了麼?果然你就是個菲靈的混血雜種,你那個菲靈王國的媽媽肯定是個無可救藥的婆娘,要我說幾遍啊?你的那個菲靈媽媽是個無可救藥的婆娘,認爲我說錯了的話就拿出些底力來,加快速度給我跑。”

希洛克顯然很瞭解切爾卡,這一番話立刻擊中了切爾卡的軟肋,切爾卡大罵一聲:“畜生,畜生,我跑給你看!”說完,切爾卡立刻超越了隊伍,成爲了領跑之人。克麗絲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她從未見過切爾卡如此努力,原來他的媽媽在他心中如此重要啊,心中不由得對切爾卡產生了一絲的好感。

一萬兩千米的跑步結束以後,切爾卡才體力透支的倒下,克麗絲跑過去,對切爾卡連施幾個希娃的祝福,切爾卡的臉色纔算有所好轉。

這時又聽見希洛克催命般的聲音:“休息十五分鐘之後,我們進行下一項,負重十公斤越野三十公里!”

下面立刻傳了一陣陣鬼哭狼嚎般的抱怨之聲,切爾卡嚷道:“我受夠了你這個混蛋了,簡直不拿我們當人,本少爺是佩恩家族的三公子,可不是跟你那些賤民學生一樣,你敢如此折騰本少爺,不怕本少爺把你告到貴族法庭上去?”

“隨便你怎麼樣,不過我提醒你,現在你是在蒼獅,如果你不按我說的去做,你將受到比你想象的嚴厲的多的懲罰,就算是你現在要求退學,你也必須在接受完懲罰之後才能退學,現在你必須立刻去跑!”

“媽的,你給我等着,敢這麼對我,遲早有一天我會好好收拾你的!”切爾卡嘴裡這樣罵着,但十五分鐘之後還是跟隨其餘的學生一起負重跑步了。但是顯然,希洛克不想讓他們簡單的跑完這三十公里。一邊跟着他們跑,一邊還喊道:“聽好了,你們現在不是人,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的蠕蟲,只有成功的在蒼獅畢業之後,你們纔會成爲貴族和將軍,在此之前,你們就如同螞蟻一樣。我憎恨你們鄙視你們,我的工作就是找出並剔除你們當中的垃圾。記住,首先從那些拖人後腿的垃圾開始!既不準哭,也不準笑,你們不是人,是爲了訓練而生的機器,完成不了訓練就沒有存在的價值,蒼獅不需要這種垃圾,不要想着裝可憐博取同情,看你們這幅敗軍樣,家族的臉面都讓你們給丟盡了,回到媽媽的懷裡吃奶去吧!給我加速跑起來,你們這羣獸人不如的垃圾!”

希洛克的話對所有的學生造成了極大的刺激,幾乎所有人都是發瘋了一般的拼命的跑,毫無意外的跑到終點時,除了個別由武技功底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脫力累到了。切爾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房間的,連克麗絲都沒有調戲,直接躺牀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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