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真正的改變一個不務正業的流民,最好的辦法並不是單純的教訓他,或者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更不是給他大筆的金錢揮霍。而是給他前進的希望,用一份他根本不能拒絕的責任來緊緊的束縛住他,當然,在給他這份責任之前,得讓他爲他所犯的過錯付出代價。
——薩·伊爾《社會改良芻議》
聽到切爾卡對西諾說出那樣一番話後,克麗絲,波拉和霍斯特徹底傻眼了。他們怎麼也不能將如此發人深省的一番話,跟眼前那個怎麼看怎麼覺得像無賴的切爾卡聯繫起來。所有人的看向切爾卡的眼光都帶上了驚異和不可置信。切爾卡背對着他們,也沒有發現他們眼光的不同尋常,只是直直的盯着西諾的眼神,問道:“你聽明白了麼?”
“少爺,小的,小的,聽明白了……”西諾顫着應身答道。
“那你服了麼?”切爾卡緊接着問道。
“服,服了!”
“不,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根本不服!”切爾卡緊緊的盯着西諾那眼神渙散的眼睛,“你只是害怕我再打你,害怕我的權勢,而你的心裡,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沒,沒有,少爺,我真的服了。”西諾嚇連忙搖頭否認。
“你騙不了我的,不如,這樣,我們兩個賭一局。”切爾卡說道,“如果你贏了,本少爺不但不追究你,而且你所有的賭債本少爺替你還了。”
“那,那如果,我輸了呢?”西諾戰戰兢兢的問道。
“很簡單。”切爾卡微微一笑,“我要你一隻右手!”
聽到切爾卡的賭注之後,波拉“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想到切爾卡竟會提出這樣的賭注。“切爾卡少爺,我哥哥他……”
“波拉,有什麼話一會再說,現在,我在問西諾。”切爾卡沒有回頭,只是一揮手,示意波拉不要再說,然後緊緊的盯住西諾問道:“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
“少爺,我,我可以不賭麼?”西諾低聲問道。
“可以!”頓時西諾面露喜色,波拉也輕輕的鬆了一口,只聽見切爾卡又接着說道:“那我現在就剁下你的右手來!”
西諾立刻條件反射似的捂住自己的右手,趕忙點頭道“我賭,我賭!”
切爾卡滿意的點了點頭,讓人把西諾扶到了一張賭桌上,示意霍斯特拿來兩副色盅,一副遞給了西諾,另一副自己拿在手裡,對西諾說道:“別的太麻煩,我們就這樣比大小,一局定勝負!”
西諾哪敢反駁,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兩個人在空中搖了半天,“啪”的一聲,兩個人的色盅同時落在的賭桌上。西諾不愧是個多年的賭徒,在這種情況下上了賭桌,居然還儼然一副賭家高手的模樣,低頭偷偷的打開色盅看了一下,然後怯懦的問道:“少爺,還可以再加註麼?”
“可以啊,你想加多少,本少爺都奉陪。”切爾卡依然保持着微笑。
“那,那我再加兩萬金幣。”西諾狠狠的咬了一下嘴脣。
“好,那我不僅要你的右手,還要你一生的自由,你如果輸了這局,就列入奴隸籍,一輩子在山特郡挖礦去吧。”
西諾一咬牙,打開了自己的色盅,三顆骰子全都是五點向上,竟是十五點。波拉看見自己的哥哥開出了這麼高的點數,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錯啊,開了十五點,接下來,本少爺可以要打開色盅了。”切爾卡慢慢的說道。同時,手上抓着的色盅也慢慢的提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僅僅的盯着色盅,而波拉更是將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緊張的看着色盅。
終於,切爾卡的手高高的擡了起來,三顆骰子全部都是六點向上,切爾卡竟然是搖出了十六點。頓時西諾面如死灰,像一下子失去了全身力氣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而波拉也是驚呼出聲,接着對切爾卡勸道:“少爺,只要您不要我哥哥的手,您讓我波拉做什麼都行。”
切爾卡沒有理會波拉,而是對士兵命令道:“看着她,別讓她過來。”緊接着,刷的抽出了殘陽,對着西諾說道:“來吧,認賭服輸,你的手和你的自由是本少爺的了。”
西諾早已面容呆滯,麻木的被兩名兵士將手按在桌子上,切爾卡慢慢的走到西諾的身旁,高高的揚起手便是一劍落了下去。頓時西諾閉上了眼睛,而波拉也是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克麗絲懷中。
可是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西諾奇怪的睜開眼睛,發現切爾卡的劍只是落在了離自己的手指有一尺多遠的地方。而切爾卡則是凝重的看着自己,問道:“剛纔,我一劍落下去的時候,你什麼感覺?”
“我,我感覺,我這輩子就完了,我今天不該來賭,如果不賭我現在無債一身輕,想幹什麼幹什麼,想吃什麼吃什麼。”
“只是今天不能來賭?”
“不,不是今天,是我就不該賭博,如果我不賭博,波拉也就不會受苦,我們兄妹倆的生活會是十分的美好。”
“那以後還賭不賭了?”
“不,堅決不賭了。”西諾由衷的說道。
“哈哈哈哈,這就好,我們兩個的債兩清了,此外,你所有的賭債本少爺都替你還了。”切爾卡笑着收起了殘陽。而此時,波拉悠悠的轉醒了過來,看見自己的哥哥安然無恙,又聽到切爾卡說的話,不由得對切爾卡大爲感激,正要出聲相謝。
卻見切爾卡打斷她道:“你先別忙謝,我話還沒說完。西諾,如果讓本少爺知道你還在賭,不僅今天所有的一切我都要收回來,我還要讓你加倍償還你今天輸給本少爺的所有東西”
“少爺,放心,我一定不再賭了。”西諾斬釘截鐵的說道。
“很好,霍斯特,讓他在守備隊找個像樣的差事沒問題吧?”
“少爺,您說哪的話,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霍斯特一拍胸脯保證道。
切爾卡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波拉說道:“巴依那個矮胖子賠來的五萬金幣,給你哥哥用來還那些賭債,剩下的你就拿着,等你哥哥結婚的時候給他用上!”
“少爺,您的大恩大德,波拉兄妹永生難忘。”波拉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嗚咽的向切爾卡謝道。
“好了,好了,快起來吧。本少爺也不是無償幫你的,現在本少爺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全都辦到,那你答應本少爺的事情……”切爾卡此時終於換上了那本該屬於他的豬哥樣。
“少爺放心,波拉絕對不會反悔的。”波拉在克麗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堅定的說道。
“那就好,現在你陪着你哥哥先回家去好好安頓下吧。”
波拉答應一聲,便攙着西諾走了出去。剛出賭場大門,西諾便急切的問道:“妹妹,你答應切爾卡少爺什麼了?”
“哥哥,這些事不用你管了,現在你工作也有了,就好好的過日子吧,如果你再賭,我也再也幫不了你了。”波拉輕輕的說道。
“放心吧,經過這次的事之後,哥哥我只想好好的工作,將來給你找個嫂子,好好的過日子。”
見他們兄妹走了之後,切爾卡一臉淫笑的對霍斯特說道:“現在事情也忙完了,你幫了本少爺這麼大忙,今天晚上叫上貝爾,咱們去波爾特街,本少爺請客,我們好好的了上他一樂”
“少爺,瞧您說的,幫您還不是我們分內之事,能給佩恩家族辦事,那是我們的榮幸,怎麼還好意思讓您破費,更何況,你剛剛給我們弟兄那麼大的好處,這次應該我們請纔是。”
“難倒你懷疑本少爺出不起錢?巴依那錢是他應該給你們的辛苦費,你們就心安理得的拿着,今晚上,說什麼都得本少爺請客!”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怕西爾隊長回來,再找不到我們,就先告辭了。”
“這就對了,說了了啊,晚上去波爾特街,我們不見不散,快去吧!”
待霍斯等人都走了之後,切爾卡便對克麗絲說道:“克麗絲,我們也先回家吧。”
克麗絲卻是一動不動。切爾卡不禁感到奇怪,又叫了一聲,卻發現克麗絲還是不動,只是一臉好奇的看着自己。“你看着我幹什麼,走啊,難不成你還想在這玩兩把不成?”
“不是的,少爺,我只是奇怪,如果剛纔你輸了怎麼辦?”切爾卡好奇的問道。
“本少爺不可能輸的。”
“你怎麼知道你不會輸得?”克麗絲那天然呆的勁又上來了。
切爾卡哈哈一笑,對克麗絲說道:“不信你自己搖下我那個色盅看看。”
克麗絲將信將疑的走去過搖了一下,發現她開出來的居然也是三個六,克麗絲頓時大感困惑,接着又搖了好幾次,可是每次的結果都一樣,都是三個六。不由得大爲驚異,“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哈哈,走吧,邊走,少爺我邊給你解釋。”
原來霍斯特拿來的看似是兩個一模一樣的色盅,可實際上裡面大有玄機,給西諾的那個是普通的色盅,而留給切爾卡的那個色盅則是動過一番手腳的,裡面的骰子中慣有秘銀,又經過魔法的魔法處理,所以不管怎麼搖晃色盅,切爾卡搖出來的都是三個六,自然就立於不敗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