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家的事兒,我不想管,我只想問,是誰做的!”桂丫娘惱恨道。
“是桂丫自己摔的。”元氏也回答得很溜。
有身子的人,行動不便,這很正常,加又是在冬日,衣裳穿得多,稍微顯懷一些,把肚子頂了出來,看不清腳下的路,邁不過門檻,摔了也是尋常。
即使當時只有小四和一條狗在院子裡,也不能賴到別人家的頭,桂丫娘雖然很潑辣,但也是個講理的,她看了一眼廚房門前那攤血跡,嘆嘆氣。
因爲院子裡都是泥,桂丫從廚房裡出來,摔倒了,兩手撐到地,地還有着印,證明她是往前摔的,只是當時她摔了,覺得難看,便順勢做了起來,這才鬧出是被人撞到的假象。
韓氏出門,自然也看到那手印了,只是她假裝看不到,非要說是二房的人做的,索性桂丫的孩子也保不住了,能夠訛二房要幾十兩銀子也成啊。
韓氏是過來人,看到桂丫摔倒的姿勢,再計算那大夫從家裡到李家來的路途,便知道,桂丫的孩子守不住,失去一個孫子,她自然也心疼,但心疼過後,還是銀子重要。
故而,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二房的頭。
本以爲二房最潑辣的元氏不在,韓氏以爲能夠在元氏回來之前,讓二房的人妥協,誰知,以前懦弱的二房,現在都像是吃了藥似的,寸步不退。
李桂川這個死丫頭,也很狠辣,能進能退,能去讓人家翠花家求人家幫忙,也能護着自己的弟弟,不適合男人出面的東西,李桂川竟然能出面,和一家主母相,好不遜色。
這周禮,也是個狠辣的。李奕章想去抓住李奕智,把他扯出來當人質,周禮反手給李奕章一拳,打了要害,李奕章險些吐血。
才分家一個月,這二房倒是變得韓氏都不認識了。
這些按下不提,韓氏看到桂丫娘想善罷甘休,不再追究責任了,她着急了,連忙說道:“你以爲發個毒誓能代表什麼嗎?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桂丫到底是如何摔倒,哪怕李奕智沒有推她,那他在院子裡玩,肯定是嚇到她了,不然她咋會輕易摔了。”
李桂川不想再聽她胡言亂語,眉毛一挑,反問道:“那按照大伯母的意思?咱們院子外,那頭牛叫了一聲,也是害了大堂嫂了?大伯母一直把責任壓在二房的頭,到底爲何,侄女倒是想知道,大伯母不會又想着要銀子了吧?次下雨,在二房的屋子裡,都聽到大伯母和奶奶說,要重新分家,大伯母對分到的田地和銀子不滿意。”
此話一出,村裡人都很不屑,哪有人家分家了不滿意再分一次的?當初分家,已經決定了一切,你後來看到人家掙了銀子,你想再重新分家?你還真是想空手套白狼。
二房的人掙到銀子,村裡人,說實話,也是妒忌的,只不過淳樸的他們,更加不喜歡那些品行不端的人,如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