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沒有以前的眼力見了,不知道適可而止,她把她兒子不能去私塾,她把所有的憤怒和不平都撒在二房的頭。 ()
總是在外面說,二房的兩個唸書的孩子,其實是個愚蠢的,資質平平,以後想當秀才,簡直是做夢。
好在最近李奕軒兄弟一直在外唸書,並不知道這些話語,可將來,若是傳到他們的耳朵裡,他們那麼小,會如何想?
那麼懂事的他們,會不會也覺得自己拖累了家裡,所以不願意再讓去私塾,那誰來賠她的狀元郎弟弟?
李桂川以前以爲崔氏只是過分一些,不會把事情演變成這樣,可如今一個月下來,真的是毀掉了李桂川以前對她的認知。
竟然變得惡毒了,這下,她不能坐視不理了。
於是,她回頭,冷冷地看着崔氏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全是堅定。
周禮忽然說道:“想到辦法了嗎?”
李桂川一驚,連忙道:“還沒。”
“像她,你覺得什麼才能讓她憤怒?讓她慌張?”
李桂川沉思,忽然開口道:“她的兒子。”
周禮滿意地點點頭,稱讚道:“不錯,那你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李桂川忙點頭:“知道了。”
打蛇打七寸,既然崔氏那麼寶貝她的兒子,那怪不到她的頭了。
李桂川被周禮提醒了一下,很快想清楚了,笑容滿面,回到周家,下午時,李桂川在書房裡看書,手的筆時而拿起來,又放下。
下午過去,周禮起身去看,看到書桌已經有了好幾頁紙,密密麻麻地寫了很多方法。
仔細一看,全是她可能要用在崔氏頭的,周禮淺笑。
李桂川果然和元氏一樣,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孩子。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路也沒了什麼人,李桂川趴在燈下,圈圈畫畫,似乎在敲定最後的結果。
周禮看她糾結,於是道:“你不用優柔寡斷,也不必計較傷人心,既然崔氏都已經讓二房如此,難道你還擔心殃及池魚?攤崔氏這麼個娘,是你那兩個堂弟運氣不好,怨不得人。以後心軟的時候,記得想想你的兩個弟弟。”
李桂川頓住,周禮是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絕不讓天下人負我的霸道男子,他不是英雄,只是梟雄。
他還強制性地把他的想法,他的性格,教給她,讓她也成爲那樣的人。
李桂川原本是溫婉的,即使重生,她也只是想護住屬於她的一切罷了,從沒想過要去攻擊別人。
可週禮,卻讓她必須去攻擊別人,讓她必須要成長起來,李桂川扶額,她是這樣一步步地,從一個溫婉的少女,變成一個兇狠的女人。
活得如此任性,感覺……倒也不賴。
於是,李桂川點頭:“我知道了。”
周禮把目光又轉到書,似乎方纔說話的人不是他似的。
李桂川圈圈畫畫,又在自己眼前的這幾張紙,選出了一個方案。
明天,或者說是接下來的半個月內,是時候讓崔氏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