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丫挑着木桶,歡快地跟前,即將走到李奕權身邊時,她裝作偶遇的樣子,說道:“你也來挑水了,那麼早,今天要挑多少桶呢?”
按照桂丫以前的習慣,她觀察李奕權挑水,一般都是要挑五次,才能夠二房用,她這話問的,壓根是閒得無聊纔會隨便找個話題來聊天。
這段日子,一直被李桂川姐弟看着,桂丫都沒能和李奕權搭話,今天趁着這個機會,自然忙不迭地往前湊。
前面那個被認做是李奕權的男孩,猛地回頭,很惡趣味地說道:“原來是大堂嫂啊,這麼快來挑水,是家裡的水挑不完嗎?大堂哥也真是的,不懂得體恤你,這挑水的活兒,哪有是女人乾的。”
李奕安回頭,猛地嚇到了桂丫,李奕安和李奕權年紀差的不多,李奕權又是長得慢一些,李奕安長得很快,兩人的身高很是相似,衣裳又是混着穿的,從背後看過去,竟然分不出來誰是誰。
除非是從正面看,李奕權長得像李海,李奕安長得像元氏,長相分明,桂丫驚訝了一番,她愣住了,心虛道:“是你啊,你也別埋汰你大堂哥了,他有事在忙,再者,我也是大房的人了,挑水也沒啥的。”
桂丫絕對不會在別人跟前說自己的委屈,特別是二房人跟前,她害怕別人說她咎由自取,說她不要臉面纔會如此。
李奕安煞有其事地點頭,說道:“是啊,大嫂還知道自己是大房的人,咋總是看着我大哥呢?難道大嫂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你已經和二房爲敵了,當初你誣陷我們家小四的時候,你咋不想想,你到底做的是啥,有沒有腦子。”
桂丫氣短,她想趕緊走,遠離李奕安,她最不喜歡別人提起她的那些破事,那是她的恥辱,況且,她真的是腦子一根筋,看了李奕權,千方百計也想着賴他。
於是她加快腳步,而李奕安慵懶的聲音依然在背後響起:“對了,大堂嫂,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兒了,大哥好像在隔壁村賭銀子,前段日子,我去鎮回來,經常看到大堂哥在隔壁村賭得熱火朝天。”
桂丫的臉都覺得丟盡了,李奕安好像是故意的一樣,一次次地讓她丟臉,到底是目的何在?她走得很快,彷彿身後有着一隻老虎一般。
接下來了的幾天,李奕安都是在家挑水,桂丫再也不敢遇到毒舌的李奕安,她只能將挑水的時間換成是早晨,可是李奕安彷彿是逗着她玩似的,也改成了早晨。
她又要改成下午的,李奕安也改成下午的,讓桂丫苦不堪言,經常做不完家務,被韓氏責罵,被輸了銀子的李奕章打。
嫁進李家不到三個月,孩子丟了不說,做農活,把嫩白的手,磨成了滿是老繭。
她彷彿覺得,這樣的日子,要是再過兩年,她絕對會死了的。
這更加堅定了她爲啥要撩撥李奕權,只要李奕權肯收留她,困難必定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