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川發現,自己好久沒和這個二哥聊天了,竟然已經看不懂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了。
只見李奕安走到周禮的一旁坐下後,躊躇了一下,輕聲問道:“妹夫,你覺得若是我搬運糧食,從南送到北去賣,銀子應該能掙不少吧?”
屋子安靜,即使李奕安是小聲說,但大傢伙都聽到了。
李海和元氏蹙着眉,看着李奕安的眼神,很是不贊同。
他們都是在鄉下呆久了。習慣待在方寸之地,眼界自然不高,他們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有所成行,日子過得安然便可,其他的,走南闖北這些,但願不會有。
太危險了,說句壞心眼的,當朝者昏庸,這土匪啊,也是不少。
管你走的是山路還是水路,土匪若是看到一大堆糧食,必定忍不住要搶奪。
運氣好,來回會遇不到劫匪,指不定走一趟,這輩子衣食無憂,但是,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了劫匪,丟了貨,還丟了性命。
那可真是難辦了,命都沒了,元氏不想讓兒子去冒這個險。但也知道兒子去意義絕,已經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但是如今兒子問了周禮的意見,看來是會聽周禮的話,看來周禮也還能勸一下,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也不願讓兒子在刀尖走。
於是,元氏深深地看了一眼周禮,眼底含有警告,周禮苦笑,他這次不能給丈母孃一個好的交代了,因爲,這個刀尖,李奕安必須去走。
二房也不能再躲在背後,不出來,必須要面對風雨,因爲,他沒有時間再消磨了,風雲起,誰又能善終?
所以,必須要去努力地成自己,將來封妻廕子,必須走,前路風雨衆多。他們也必須面對。
所以,周禮輕聲道:“從南至北,確實能靠糧食掙到不到銀子,南方土地肥沃,向來產稻米,北方雨水少,故而,稻米少。物以稀爲貴,少自然貴,只是,從南至北,雖有銀子,名聲卻少。”
“此話怎講?”李奕安正色道。
其他人也看着周禮,元氏都忘記警告他了,也側着耳朵聽。
“南方土地肥沃,產糧食,北方是政治心,向來都很平安,毫無戰事,若是起戰事,也輪不到大熙的京城陽城,所以京城四周,相對平安,而在盛世,或者是戰亂,在京城的商人,想要成名,難加難。只有……”
周禮停頓了些許,小三唸書多了,自然能夠接得話:“只有去到戰亂之地,糧食短缺之地,才能出名,解決了皇帝的心頭憂,纔能有出名的機會。將來皇罩着,想不風光都難。”
周禮聞言,贊同地點點頭。
元氏卻很不滿,她一口否決:“不成,不能拿着生命去開玩笑,別說是什麼功成名,不成,家裡又不缺銀子,將來咱們也能過得好,去爭這點名幹嘛,若是真想封妻廕子,大不了走南闖北好,別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可是娘,咱家那麼多壯丁,若是將來起了戰事,還是要被抓去幾個的。”小三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