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馬家,李家母女的氣色瞬間都好了起來。
家裡有她們幫,桑月在火堆燒炭法達不到她的要求後,就開始掏鼓土窯燒炭法了。
以前桑月陪着她爺爺燒過不下十年的大炭,那時候農村裡人窮,冬天來了誰家都是隻有時間沒有錢,於是家家戶戶都會去山爲砍些雜木回來,在屋角挖只小碳窯自燒自足了。
爲了不浪費柴火,她先是挖了個珍袖型土窯,開始了她的試驗。
莊大牛見她對這個燒碳如此有興趣,自然也不阻止她,甚至每日天一亮十完家裡的活就上山砍柴,有時候還發動張家三兄弟。
張三虎看過桑月燒出來的所謂“木碳”只不過都是些沒燒透的柴頭子而已,看莊大牛竟然如此由着桑月亂來,頓時心裡朝天翻過無數次白眼。
不過他怕桑月一惱他就不找他們兄弟幫忙而去找沐四,於是在張三虎的勸說下,張家三兄弟一連三天都在幫桑月砍雜木柴火。
看着圍牆一大堆的雜木,張三虎不禁問:“嫂子,還不夠?”
第一次用土地窯燒出來的碳雖然不如想像中的好,可是比起簡單火堆法燒出來的碳,卻強了不是一點點。
現在桑月是越來越有信心了,她知道要是它這一窯再能成功的話,就得換大窯了。
“砍,砍着放你家。”
大牛哥放不下了,嫂子這就打上了他家院子的主意了?
張三虎拼命的吞了口口水,強行沒有讓自己出聲,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看着張三虎這慫樣,桑月心情瞬間陽光明媚。
心情好了日子過得也快,轉眼就進入了十二月。
這個地方沒有臘八粥之說,不過桑月知道只要這一日一過,寨子裡開始殺過年豬、做過年酒了。
桑月沒養豬,一來她不會養二來她不高興養。
於是莊大牛決定尋個天氣好的日子,與張大虎、陳二郎再一起進山。
桑月不太同意,可莊大牛那脾氣又不是個能勸得了的人,說他只是去前山轉轉,好多尋些獵物留下過年用。
與陳二郎一塊,會是去前山麼?
但桑月怕他哄自己,於是去找莊大姑告狀了。
這些日子朱家姑父的身體益好起來了,特別是吃了幾碗鹿血後,更是覺得全身都是勁。
今日他正幫着莊大姑烤香菇幹,聽到桑月說起過年豬的事,便說:“大牛,我家養了一頭豬,這過年的肉就從這裡分一半去吧。”
莊大姑本也想說,但是她知道自己那婆婆不好相與,雖然婆婆跟着小叔子過,但是她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本想找個藉口把這肉給了自己侄子一半,可沒想到自己男人開了口。
於是莊大姑笑着說:“我們要不等小年再殺豬?到時你們一家全部過來這裡過小年,這樣也熱鬧一些?對於大牛進山的事,我會去勸勸他。但是桑月,我也與你說,大牛是個天生的獵人,他沒有把握絕對不會進山,你也別太擔心了。”
桑月不認爲自己是擔心,只是覺得這山中的意外實在太多,有的意外誰也無法預料。
在前山轉,她不介意。
可是她堅決拒繳莊大牛進大山的決定,甚至警告他要敢不聽話,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雖然不讓他一個天生的獵人進大山打獵,可小媳婦擔心他這讓莊大牛興奮得不行。
這天晚上他癡纏起來,惱得桑月不行:“你真的是頭牛啊?牛都不能天天耕地要歇歇,你是鐵打的不成?”
這些日子只要自己纏,小媳婦總是半推半就的給,莊大牛這些日子覺得自己比神仙還過得幸福。
甚至有時候在做事時還默默的念着:早日把娃給媳婦送進去,然後我就天天有肉吃了…
大姑可說了,再不情願的女人,只要她生了你的娃,就會心甘情願跟你一輩子了。
可不,這話確實如此。
想當年自己娘一直不喜歡自己爹,可是有了他們兄妹,娘再不樂意不還是爹在的時候,她沒有離開麼?
桑月這點惱怒並不在莊大牛心上,他低聲下氣的哄着:“好媳婦,好月兒,就一回就一回,給了我,我一輩子都對你好,都乖乖聽你的話…”
說起聽話,桑月更生氣了:“聽我的話?鬼才信你!好行,你要是聽我的話,以後不進山了行不行?”
莊大牛知道她不讓自己進山,那是怕他出危險,頓時雙眼直視着桑月真誠的說:“媳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心的想着這個家好,一心的想着我安全,我真的好開心。可是媳婦,我是個男人,我應該有本事把你養着,而不是讓你來操心這個家,讓你爲這個家着累。你放心,我說了一定會把安全放第一,我發誓只要你不死,我一定好好的活着陪你到老。”
竟然還敢跟她狡辯?
“誰要你陪我到老了?哼,我們不過露水夫妻,到期限一到,我把你要的都做到,立即就走,省得你不聽我的話!”
莊大牛已經聽慣了她要走的話,如果這話對他起不了作用了,因爲他知道要把媳婦留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捨不得自己!
而且,這個計劃開始有效果了,小媳婦的心他已經能摸着一些了呢。
“好好好,你說啥都行,我都聽你的成不成?那大山裡我發誓不去了行不行?天天在家裡等我媳婦養着好不好?其實媳婦你真的不必太擔心了,人的命有時候真的是註定的,該來的總要來、不該來的想也想不來。好吧,我真的聽你的話,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去大山就行,反正前山基本沒什麼危險,要讓一個天生的獵人不打獵,這也不太可能。
“呸!口是心非的傢伙,鬼才聽你的呢!睡覺!”
桑月並不是完全相信了莊大牛,之所以不再糾纏他進大山的事了,那是因爲她覺得世上真有命運之說。
以前她不相信命運,可她都能到這個地方來,要是沒有命運之說的話,那她又是如何來的?
反正各人自有各人的命算,閻王叫你三更死,決不會留你到五更,如果莊大牛真的是個死在山裡的命,她就是防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