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年顧南琛生日的時候,林默他們都會一起過去慶祝的,林希以爲今年也會這樣,就算沒有林默他們,應該也會有別人,所以林希借學校有事並不打算去找顧南琛,只是發了個消息祝顧南琛生日快樂,並說禮物下次見到再給。自從上次顧南琛爽約之後,林希好像又不怎麼搭理自己了,顧南琛心裡有點難受,本來還想借自己生日向林希討一個願望的,希望林希不要生哥哥的氣,沒想到連自己生日都不來了,顧南琛苦笑了下,“小林希不來給哥哥過生日嗎?”

“對不起,下次我再請哥哥吃飯吧,今天你就先和我哥他們過吧。”

顧南琛笑了笑,“好啊,那我等着。”

林默晚上的時候給林希打電話,“你什麼時候回家一趟,拿點東西回學校?”

“明天吧,明天沒課。”

“嗯,行。”

林希覺得林默他們給顧南琛過生日一般不會這麼早走,但林希從電話裡沒有聽到其他聲音,“哥,你在哪兒呀。”

“在家啊,怎麼了?”

“今天不是南琛哥生日嗎,你們沒給他慶生嗎?”

“沒有,那小子說年紀大了就不想過了,一過就就又覺得自己老了。”

“那沒人陪他嗎,他其他朋友呢?”

“沒有,他又沒女朋友,再說他這麼大的人又不像小孩子似的?禮物都已經給他了。我們倒是想去,被他拒絕了。”

掛完電話,林希想起今天早上顧南琛問自己不來陪他過生日嗎,隨後腦海裡又浮現爺爺去世的時候,顧南琛孤單的身影,林希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糾在了一起。片刻後,林希拿出了鎖在櫃子最裡面的情書,披上了大衣,就跟室友說,“我今晚有事,可能就不回來了。”

顧南琛此刻正坐在陽臺上,抽着煙,不知道在想什麼。恍惚間,聽到了門鈴聲,以爲聽錯了,但門鈴聲又響起了。

顧南琛一打開門看到林希拿着蛋糕和禮物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心跳加速,“林希,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學校有事嗎?”

“我來祝你生日快樂,還有很重要的話想跟你說。我可以進來嗎?”

“嗯,趕緊進來。”

“我們先插蠟燭吃蛋糕吧。”

“嗯,好。”

點完蠟燭後,顧南琛聽到林希輕輕地唱道,“祝你生日快樂,祝你天天快樂,祝你幸福祝你健康,祝你前途光明。”不知道爲什麼,顧南琛有種想哭的衝動。

“哥哥,生日快樂,許個願吧。”

“好。”顧南琛閉上眼,希望小林希永遠快樂,所得皆所期,所遇皆所求。

“希望哥哥的願望都能實現。”

“嗯,謝謝林希。吃蛋糕吧。”

吃完蛋糕後,顧南琛看到林希深呼吸了幾下,開口道,“顧南琛,請允許我這麼叫你一次。可能你會覺得很突然,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了,不管是高三的那個記憶中的那個他,還是上次說的那個不可能的人,一直都是你。我知道我對你來說,可能一直都是妹妹,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我也知道,你這麼好,會有很多的追求者,她們可能比我成熟,比我…更懂你,但我會努力的,我學習能力很強的。我可以…供你挑選,只是能不能稍微讓我走個後門。”

顧南琛本來是要收拾一下餐桌的,聽到林希說的話,半天沒有動作,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了。

“我知道,你很震驚,但我希望你不要因爲這個就覺得我…討厭,也不要有壓力。”,林希從口袋裡拿出那封情書,“這裡面是我想對你說的話,我…,我就先回家了,等我走了你再看吧。”林希說完就往門口走去,其實林希此刻有點腿軟。

顧南琛快速向前拉住了林希,“我送你回去,別拒絕,這麼晚了,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走的。”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看着林希下了車,顧南琛叫住了她,“林希,我明天給你答案,好嗎?”

林希轉過頭,“嗯,好。路上小心。”

顧南琛回到家,打開了那封信。

“親愛的顧南琛:

在這裡,我就不叫你哥哥了,因爲這大概是一封情書。

我是在初三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你的,回想起來,我們已經認識了七個年頭。在你出現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自己的心裡有了一個特別的人。那時候,我還小,我不太能清楚地知道這是什麼感情,我只知道自己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現在,我大三了,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我喜歡你。在這七年中,我一步步地明確了自己的心意,中間有不安、有彷徨,在傷心的時候也想過默默放棄,但最後,我還是決定鼓起勇氣想讓你知道,就當給自己的暗戀畫一個句號。

你很好,對我也很好,這是我從很早以前就確定的事。我傷心的時候,你會溫柔地安慰我;我考不好的時候,你會說考壞了也沒關係,以後哥哥罩你;我生日的時候,你會精心地挑選我喜歡的禮物;即使我因爲自己那不能宣出於口的情愫而故意不理你時,你也從來沒有怪過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極好的,我也知道你對我的溫柔、寬容和忍讓,是因爲你把我當妹妹,但我還是總忍不住心動。當然,我不想你覺得我是因爲你對我好,才喜歡你的。我喜歡你跟這些都沒關係,但我也不想否認,我確實因此而更加喜歡你了。

有時候,我會想自己爲什麼不早出生幾年,那就可以和你融入同一個世界,可以傾聽你的快樂、你的煩惱,你的喜怒哀樂,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訴你我的喜歡。但現在,我覺得這些不是阻礙,我聽過一個故事,《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相信這也是我的命運安排,如果可以的話,在以後的日子裡,我希望你能和我分享你的一切。雖然我從來不怎麼做沒有把握的事,但對於你,我還是想賭一把。反正,我還年輕,可以接受挫折和失敗。

我能想到此刻你可能覺得我不可思議,說實話,我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好多年了。但你得知道是因爲你太好了,我纔會這麼不可思議,我沒有任何怪你的意思。我自作多情地認爲你應該挺在意我的,在意我這個妹妹,所以我今天向你坦白我的心意是懷着很大的勇氣的,但我又覺得告訴你也挺好的。我想讓你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很喜歡你的人,能夠讓你在以後痛苦或傷心的日子裡感受到一絲力量。

…….

假如你能感受到我的心意,並想做出一些迴應,我會很開心;但假如我們的心意沒有相通,那也沒關係,我會默默收起這份感情,直到它消失。

最後,希望我的顧南琛萬事順遂、喜樂無憂!

林希

顧南琛看完以後,久久不能平靜,眼眶像是紅了。那個叫着自己哥哥的林希,那個在爺爺去世的夜裡說我把爸爸媽媽分享給你,我也可以當你的家人的林希,那個高三的時候哭的不成樣子的林希,那個在舞臺上唱着歌告白的林希,那個讓自己給她一個擁抱鼓勵一下的林希此刻都無比清晰地浮現在顧南琛眼前。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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