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之上,已經微露白光,想必已經快是清晨了吧,然而,此刻的陳海又微閉着雙眼,似睡非睡,周圍的靈氣像是凝固在他的周圍,遲遲不願意散開。
遠處,竟罕見地出現七彩的神光,本是烏黑死氣的雲層,竟被染成了七彩的祥雲,一縷陽光好不容易透過雲層,灑向了西海之地。
驚奇的是,陽光在西海中央的礁島上時,百獸竟然溫和地趴在島上,微眯着眼睛,享受着難得的陽光。
驀地,天地間傳來一聲聲佛家的和昌聲,七彩之光像火一般燃遍了整片天空,一束神光沖天而起,竟然在九霄雲外之中有了一番異象。
陳海似乎聽到了天庭內的聲音,一位老者手持着拂塵,立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之內,道:“不周山內,竟然出一奇男子,達到琴心之境,想必日後的修爲不可估量。”
“不周山內的山人,不都是修仙,怎麼,還能有這般修爲?待我千里眼查看查看。”
說着,一個眼睛獨特的仙人走了出來,雙目掃向不周山之內,不會兒,恭敬道:
“啓稟玉帝,正如太上老君所言,確有這麼一個山人,在修煉火候。”
“罷了,區區一個凡人,能有多大的作爲?”
宮廷之內,一聲帝王之音壓過了羣臣,正是玉皇大帝。
太上老君有些皺着眉頭,道:“爲何此男子修行之術,與我流失在凡間的《紫金上訣》如此相像?”
“不周山之內,不是有玉帝與西天佛祖的封印結界,怎麼會出現老君的《紫金上訣》?”
一位託着玲瓏寶塔的中年人,有些責問太上老君道。
“李將軍不會是懷疑老夫吧?”太上老君有些生氣,瞪着這位中年人。
不一會兒,陳海思忖着,又聽不到天庭的聲音,轉而看見一個年輕的琴師,懸空而立,撫琴吟唱,或委婉之聲,又或激進,或又強勢,或而爆流之音。
琴師像是悲憤異常,手中的琴聲漫漫,天竟然下雨了,萬物靜寂,百獸震愰,跪伏在地,這是爲誰悲,陳海不知,也許只有這位琴師能懂得吧。
不遠處的空中,雲層凝聚着一團佛光,浸染了大片的雲層,惹得天地間出現了一道道白光出現,而佛家的吟唱聲越發的響亮,竟然引得天地靈氣爲之一震,時而傳來東方的龍吟之聲,又有鳳啼之音,有一種龍鳳之色。
天地間彷彿被其佛光所影響,忽而喜,忽而悲,竟是千年難以遇到的天地同悲!
陳海心中的雜念頓時消散全無,平和的心態,讓他懂得太多的東西,有如老僧坐定般,坐等鐵樹開花。
他不時地內視自己體內的狀況,發現骨骼流光,一道道脈絡隱隱發光,像是比以前更加堅韌,開光就是開悟,而琴心就是築基和修爲合體,這其中的奧妙豈是凡人容易琢磨的。
“帝王……之……象……”
瀟寒自語道,眼中貪婪地看着那個山洞,有些嫉妒地坐着六品太古妖龍,帶着七品的紫麒麟朝着山洞飛去。
走到門口,一道道強悍的光芒在山洞口凝結成了一個結界,不過,好在瀟寒看到裡面坐的是陳海,他才放棄要破掉這個結界的念頭。
“你們兩個守在在這裡,無論遇到任何情況,都不準離開山洞半步,聽到沒有?”
瀟寒雖是有些貪心陳海達到的境界,但爲了陳海以後的修爲着想,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畢竟達到琴心境的修仙者,已經是一名真正的高手了,而且一旦被破壞難得的一次機會,修爲會精進不前,這樣對他也是不好的。
陳海眼前又是一換,一歲時送往長老閣,遭人陷害,三歲時拜師,被送到通天迷陣,七歲時的彼岸花,差點葬送在心魔之中……
然而,陳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心情有些起伏,反而,冷靜下來,他在思考,這種種的挫折背後究竟是什麼影響了他。爲什麼送往長老閣,難道陳元不怕遭毒手嗎?還有爲什麼被莫名其妙地送到這通天迷陣,難道不擔心葬送在這通天迷陣嗎?
這兩個問題的產生,讓陳海陷入了難以控制的冷靜,而天地之間,那團佛光已然消失了,而那琴師也消散在天地之間。
在礁島喝酒的瀟寒,還以爲他退出了琴心境,帝王之象,於是又前往山洞看了一下陳海,發現還在靜坐在山洞內,於是開始擔心是不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同時也在懷疑着陳海的身份。
陳海依舊靜坐在山洞內,他彷彿記起了某些事情,在前往天山派的路上,遇到刺殺後,老師秦明給了他一封信,千叮嚀萬囑咐三個絕不。
可是這件事情上,似乎又有些不對勁,爲什麼一出世的時候,秦明就會出現在父親陳元身邊,而且,秦明好像有些事情瞞着父親,因爲在那場刺殺後,他也有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而且在天山派上,衆多長老好像把自己當成忌諱,而所謂通天迷陣完全是一個幌子,就是想讓自己留在這裡。而且,當年的事情上看,秦族人應該可以藉助皇帝的手,輕而易舉地對付陳族,可是好像都是留有餘地。那麼很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世有問題。
難道……
陳海彷彿想通了一些事情,他想退一步思考——
假如自己不是陳元的兒子,就是當今的元明帝國的皇帝,那麼事情是不是可以順理成章了?
陳海心中一驚,一幅幅以往的事情呈現在腦海之中,竟然如此地順暢,而且,在陳海看來,這一切都在秦族的掌握之中,因爲如果上次的事情,洪淵死後,陳海在神州船上遇到的那三名秦族的高手,到現在都沒有來找到自己,按道理來說,應該已經給秦族真實掌控人——秦浩手上。
不管怎麼說,陳海心中早已經將權利看的清白,在他看來,只有修道成仙,纔是大業。而所謂的帝國王朝,就讓這個謊言永遠的沉默下去。
陳海呼了一口氣,睜開雙眼,一道精芒又是一閃,擡眼望去,已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