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仙夢國的女子,守宮砂全數點在左手腕處,現兒她拿着那隻手左望右望瞧了好一會也沒有瞧見那抹紅點,忽然之間,笑意又更甚了些。
卻是牀上的柳千千疼的微微蹙了蹙眉,似是高燒已退,近要醒來一般。
她心下一慌,連忙放下那隻手,爾後打開一瓶玉凝膏,也不用那小勺子,而是直接用手指取出些許,對着手臂上的傷處,狠狠地便按了上去。
睡夢中的柳千千面色一緊,額頭之處滲出絲絲冷汗,下一秒,花亦之咬緊牙關,狠狠地便按了下去,原本還有些合上的傷口忽地破裂開來,流出些許鮮血。
她冷哼一聲,緩緩收回手,又取了些玉凝膏輕輕抹上了她的肩膀,脣間笑意更甚,只自言自語着道:“柳千千啊柳千千,你便只是個殘花敗柳的傻子罷了,待會,你覺得我該怎的宣揚這件事呢?”
說着,她又取了些膏藥抹上了那平坦的肚子,“還未出嫁便已非清白之身,嘖嘖嘖,這般消息,得多轟動呀?”
“讓我猜猜,那個曲縣的縣令是何模樣呢?莫不是一丘之貉?還是肥頭大耳,慘不忍睹?呵呵呵,還真是與你絕配呢。”
冰涼的話語緩緩傳出,不知是冷的還是怎麼了,牀上的人兒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便見她眸裡的笑意忽兒全數盡失,爾後正在抹藥的手忽地用力強按了下手,只狠辣着道:“怎麼?你這傻子,即是暈迷了還敢嫌棄我不成?”
話落,她手一揚,便將手中的玉凝膏狠狠砸到了地上,爾後將被子故意掀的更開,脣角微揚之時,她洋裝害怕的坐到了地板上。
“啊……”
尖叫之聲滑破天際,她用盡全力的喊着,如是害怕極了,如是驚訝極了。
下一秒,門被猛然推開,皇甫月澤瞬間衝了進來,瞧見牀上的異樣之後,慌忙便轉過了身,同時攔住門口要進來的衆人,只憤怒的吼道:“誰敢進來便挖了誰的雙眼!”
正欲進來的衆下人猛然一愣,無論是等消息的御醫還是侍衛丫鬟,均是疑惑的低下了頭,不敢上前一步。
他不滿的快速關起屋門,爾後背對着她們道:“亦之,發生什麼事了?”
花亦之的眸裡充滿了狠辣,哼,她本就想讓之出醜,然而他竟這般護着她,真是氣死她了!
想是這般想着,她卻還是顫顫巍巍着道:“殿下,千千姐姐到底怎的了?怎的全身是傷不說,還,還……”
皇甫月澤眸光一冷,卻是不滿着道:“你便先將被子給她蓋起來再說吧。”
這個花亦之,平日挺精明的一個人,今日怎的這般糊塗,這種情況下都敢大聲尖叫的引人來。
若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他便真當她故意的了。
於是乎,花亦之面色微涼,終究還是不甘不願的爲她蓋起了被子,但那左手仍舊故意放在的被外。
她洋裝難受的吸了吸鼻子,“好了殿下,你快過來看看吧,千千姐姐她,她……”
“她怎的了?”皇甫月澤慌忙轉身小跑了過去,同時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牀邊,臉上充滿了焦急,看的花亦之臨近抓狂。
便見她目光狠辣,卻又洋裝心疼着道:“千千姐姐究竟是碰上了怎樣的劫匪,能將她傷成這般模樣,渾身上下滿是疤痕不說,還,還將她的清白也給毀了。”
話音落下之時,皇甫月澤忽地瞪大了雙眸,心中一陣抽痛,萬分不信着道:“你說什麼?”
花亦之苦澀的抽泣着,竟還真落下了幾滴淚水,只見她一邊擦着眼角,一邊楚楚可憐着道:“妾身也不願相信,可方纔妾身爲她抹藥膏的時候,忽地發現她手腕上的守宮砂不見了。”
說着,她又再次淚流滿面着道:“千千姐姐還未嫁人,出了這等子事,以後可得怎麼辦呀,嗚嗚嗚……”
一邊哭着,她一邊又洋裝痛苦不已着道:“那劫匪着實可惡的緊,爲何傷了她了,還將她的清白也隨之毀了,嗚嗚嗚,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都被奪了,待千千姐姐醒來,她得多傷心呀,嗚嗚嗚……”
皇甫月澤只是驚愕着瞪大了雙眸,眼裡充滿了不敢相信與心痛之意,時不時的還會有一絲氣憤不已,只顫抖的將那隻滿是傷痕的手給拿了起來,眉頭緊皺的細瞧着。
一旁的花亦之見此,又是長長一嘆,惋惜着道:“一想到千千姐姐的遭遇,妾身便心痛不已,殿下,你可得爲千千姐姐做主呀!”
話落之時,皇甫月澤卻是目光冰涼的緊緊握起了拳頭,同時也將那隻嫩手死死抓住,如是要將那手扭斷一般,疼的牀上的人兒蹙了蹙眉,輕輕搖晃着腦袋。
又過了許久,柳千千終究還是疼醒了一般,緩緩睜開了雙眸,“嘶……”
許是聽到了她抽氣,皇甫月澤慌忙將手抽回,爾後起身便要向外走去,走至門口之時,他忽地停下了腳步,只輕聲道:“此時莫要外傳,你知道如何做吧?”
牀邊的花亦之猛然一愣,雙手緊緊而握,“可若不外傳,日後娶她之人,不得……”
“她的清白並非被賊人所奪,而是本太子犯下的錯,即是如此,本太子便會自行想法子處理,若你非要外傳,那便是在逼着本太子娶她回府,可懂?”
冰涼的話語緩緩傳出,下一秒,花亦之雙腿一軟,瞬間便摔倒到了地上,“殿下,你這是在玩笑妾身嗎?”
皇甫月澤眸光一冷,“是不是玩笑你自己琢磨,反正,莫要將此事外傳出去便好。”
話落,他擡步便快速走了出去,同時將門狠狠甩上,似是氣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