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顧卿塵問這個,頃夜就樂了,他可沒想到看起來那麼野蠻的人,會怕那麼個玩意兒,“恩,查到了。”
顧卿塵停下手下的動作,拿過掛在木架上的毛巾,擦了擦手,道:“那沐晴汐怕什麼?”
“小姐,我想您肯定不知道,堂堂沐二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和老鼠。”頃夜獻寶似的將自己查到的東西說了出來。
顧卿塵皺了皺眉,這可難辦了呢,她最不怕的就是蛇和老鼠了啊,“既然這樣,你難道不想弄一些好朋友,給沐二小姐送過去嗎?聽說那大理寺很是沒有人情味,都不把人當人看的,想必沐二小姐在裡面應該要無聊死了吧?”
頃夜哪能聽不懂顧卿塵這言外之意,所以說,還是不能夠惹到女人啊,女人報復起來,是非常可怕的,可這要報復的人是他家小姐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對於頃夜而言,在他心裡,永遠都有兩個標準。
顧卿塵看頃夜那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覺得有趣,不過是捉弄一下沐晴汐,他就有這麼開心?顧卿塵不知道,頃夜可是爲那兩年不能待在她身邊內疚的很啊,眼下能幫她做一些事情,他當然是開心的緊。
沐晴汐睡得很不安穩,硬硬的牀鋪硌得她的骨頭很難受,還有時不時傳來的稻草味兒,更是讓她難以忍受,最讓她沒辦法冷靜的是,這被子居然一股黴味!她可不相信父親沒有派人打點過,可在打點了之後,她的待遇居然還是這種情況,很是讓她接受不了。
“你們給本小姐進來!本小姐有話要說!”忍無可忍,沐晴汐一躍而起,站在牢門口,對着守夜的獄卒吼道。
獄卒面面相覷,想着裡面的人畢竟是沐婕妤的妹妹,沐大人的小女兒,也不好怠慢過度,即使在大理寺,從來沒有身份地位一說,但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是?緩緩起身,晃了晃自己腰間的鑰匙,一
步一步往沐晴汐走去。
“沐二小姐,有何吩咐?”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可這道理,在沐晴汐這裡就行不通了,她纔不管你是笑的還是哭的,惹到她沐晴汐,他就是捱罵的份!
“你,來的正好,給本小姐把被褥給換了,本小姐的身份尊貴的很,哪能蓋這樣的被子,本小姐的皮膚都快受不了了,還有這牀鋪,那麼硬,怎麼讓人睡啊?雖說這大理寺是關押犯人的,可本小姐和那些犯人可不一樣,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沐晴汐雙手環胸,一臉高傲模樣。
獄卒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回道:“沐二小姐別生氣啊,這大理寺條件就這樣,要是沐二小姐不願意住的話,小的也沒辦法。”
一聽獄卒這話,沐晴汐就怒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讓她快點找人帶她出去嗎?要是可能的話,她怎麼可能還會待在這裡?不過短短几天,她的心態已經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開始的自信滿滿,到現在的步履薄冰還不能讓這些身份底下的人看出來,天知道她忍受了多久嗎?
“小姐,你猜那沐二小姐是不是已經暴走了呢?”桃夭將一顆飽滿的葡萄剝了皮,送到了顧卿塵的嘴裡。
顧卿塵享受這片刻的愜意,笑道:“按照沐晴汐的性子,這麼多天了,受到冷落,自然是會暴走的,不過,還沒到那個臨界點罷了。”
臨界點……何謂臨界點……
獄卒見沐晴汐突然不說話,有些奇怪,一動不動站在牢門口。
其餘獄卒見這場景,忙呼喚自己的同伴:“我說阿樹,你何必裝老好人的過去?這沐二小姐企圖行刺王爺王妃的事情不已經定下來了嗎?聽說婕妤也是惋惜,和皇上道歉說替有這樣的妹妹感覺給家族蒙羞,還請皇上不要把這件事情外露,還有沐成沐大人,對皇上做的決定絲毫不敢有異議。
”
沐晴汐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什麼叫做有這樣的妹妹是給家族蒙羞?什麼是企圖行刺王爺王妃?她從沒有想過要行刺君燁哥哥!還有爹爹,爲什麼不替她求情……
叫阿樹的獄卒見同伴這樣說,眼見着牢裡的沐二小姐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有些不落忍,道:“行了,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事情不還沒定下來嗎?你這些話也是空穴來風,不過是瞎猜測的,聽說沐婕妤已經去找容親王爺求情了,如果可能的話,請王爺不再追究,這事兒應該也就不了了之了,”對着同伴數落一番,阿樹又轉頭對沐晴汐說道,“沐二小姐,你也放寬心吧,雖說王爺平時冷麪,不過也不見得會和一個小姑娘見識。”
得了阿樹的解釋,沐晴汐心中微微好受了一些,暴躁的心情也情不自禁的平復了下來,眼淚在眼眶打轉,可就是倔強的沒有讓它落下來,負氣轉身,躺回帶着黴味的被窩裡去了。
“哈哈哈哈,小姐,您這一招可真是絕了,讓一個人的心情忽上忽下,這沐二小姐就算不氣出病來,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吧?”桃夭耐心的聽着顧卿塵說着她的小小壞心,看到小姐眼中狡黠之意,心中驚歎萬分,也只有她家小姐,才能想出這麼損的招來,以後可絕對不要惹她。
顧卿塵哪裡知道一天之內,手下就有兩個人有了同樣的共識,那就是不要惹到自己。算算時間,頃夜也差不多快到了。
“啊!”
深夜高音女聲尖叫響徹整個牢房,害得整個牢房裡的人紛紛起來查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沐晴汐瑟瑟發抖,瑟縮在牀上一個角落,緊緊裹住了那帶着黴味的被子,睡得正熟,伸手卻摸到了涼涼的東西,心中一個哆嗦,起來看了看,依靠並不明亮更是模糊的燭光,她赫然看到了一條蛇正在她牀上移動,還不停的吐着蛇信子,嚇得她當場大叫。
(本章完)